殷莫言瞪大双眼看着半夏,她得意洋洋的开门进来,手里空空如也,“搞定了!”
“灭了?”他一脸的激动,却得到一句很干脆的回答:“跑了!”
“那你得意个什么?真是的!”他切了一句,唾之以鼻,不屑的回过身。
“小芳,你知道韩清越有个妹妹叫韩倩吗?”不理会他的鄙视,半夏突然转移目标,她死死死的盯着小芳,想着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
“知道,在老家的时候见过,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还没大学毕业!”说话间,眼神有些躲躲闪闪,似乎想起这个名字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她同居男朋友的名字就叫刘义,不知道会不会和你所说的是一个人?”殷莫言考虑一下才说,他正在观察她脸上最微妙的变化。
“什么?刘义和她住在一起?”
“是的,不过他们也死了,警察已经把现场封锁了。”
小芳满脸诧异,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半响,说:“你们能带我去看看吗?清越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
殷莫言和半夏对视一眼,点点头,二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医院请假要带她出来,一坐上车,半夏想起什么,问:“为什么于国强和他儿子尚俊杰不是一个姓?你好像忘记说了也。”
“因为尚俊杰跟的是他妈妈的姓,是于国强临时给改的!”小芳的眼睛看着窗外,很久没有看到外面的天了,她的眼中满是新奇。
又是一个月满星稀的夜晚,殷莫言略显疲惫的打了个哈哈,他看看半夏,同样也是靠着窗打瞌睡,三个人步伐沉重的上了楼,他深吸一口气,有一种感觉,是接近真相的时候了。
“刘义不单单是个拐卖人口的贩子吧?”半夏在门口蹦出一句话来,她直直的盯着小芳的脸。
小芳点点头,又摇摇头,牙齿咬着下嘴唇说:“他不止贩卖人口,而且还把死人卖给需要举行冥婚的人家,挖坟掘墓的勾当也没少干过,现在大多是火葬,土葬里新死的新娘新郎已经不好找了,后来他就开始瞄上了活人。”下嘴唇隐隐有血丝渗出,她浑然不知。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报警?”
“因为我老家还有个弟弟,我不想我弟弟出事!”她紧咬下唇,一滴血渗下来,滴在她的领口处。
半夏没有再问,殷莫言打开门,“吱呀”一声防盗门响,楼梯间的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摸到了灯,黑洞洞的屋里有了一线生机。
殷莫言审视着每一个角落,而半夏也不停的搜索,不放过一点痕迹,而小芳的目光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穿梭者,趁他们不注意,她把抽屉一个一个的拉开,胡乱翻翻,又合上,装作没事人一样。
“半夏,过来!看这里!”殷莫言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急急忙忙的叫半夏,她伸长脖子看着挂在墙上的一本挂历,因为个头不高,她看的很吃力,最后干脆搬了凳子站在上面看,盯着殷莫言指着的地方,她发现令他惊叫的问题所在。
这是一本水墨山水画的挂历,一共十二页,分别写着一月至十二月的日期,但是上面的画却很奇怪,第一幅画上是一对新人结婚,在很雅致的园子里,身边围满了祝福的人,而这些人中间只有一个人和他们不一,他站在一边,似乎很孤立,没有加入这热闹的气氛中,这代表着什么?
第二幅话上是一个赌场,很多人围在不同的桌子上卖力的耍着桌子上的东西,这次是两个人,格格不入的站在赌场的中央,茫然无助。
第三幅画竟然是鹅毛纷飞的大雪,旁边都被雪山围绕,根本没有去路,雪山脚下站着两个人,他们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是在看雪景,还是在寻找活路。
“看出点什么吗?”殷莫言抬头问,半夏的身高加上凳子才只比他高处半头来。
“诡异,很诡异,这几幅画很蹊跷。”当翻到第四页的时候,她顿时想到了什么,这是一条占据整幅画三分之二大小的蛟,他正张大嘴巴朝着雪山底下站着的人咬过去,势如闪电。
“难道秦悠然被人引进了这里?”殷莫言恍悟,他责怪自己大意,一直没有注意这里的异常,可是秦悠然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画里却多出一个人呢?那个人是谁?
“我看有可能,咦?小芳呢?”她这才发现两个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上,忽略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