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依旧不做声,直直的朝前走,不时的用余光注意着身后两人的动作,和殷莫言互换了一下眼神,坐在他身边,示意着:“你们也坐吧,兴许我们能熬到天亮,活死人也好,凶坟也罢,静观其变。”
半夏会意,也坐了下来,看到还发怔的秦悠然,急忙拉拉她的裤腿,她这才屈膝而坐,四个人就在这黑暗的地方,闷不吭声的坐着,除了那两道孤零零的光柱,什么都没有,天空中时不时打响的炸雷遮盖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莫漓闭着眼一动不动,殷莫言干脆躺下来,仰脸看着天,却不知,身后一个黑影已经慢慢的挪到了他们身后。
当一块大石头猛击他的头部时,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斜斜的倒在地上,殷莫言忽然坐起,看着手举在半空的半夏,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我?我没、、、、、、我不知道!”半夏涣散的双瞳忽然像醒悟过来一般,闪出惊异的光,看着躺在地的莫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你!被我们猜对了!”殷莫言硬生生的拖着伤腿,站了起来,取出口袋里那把唯一的小巧军刀,毫不犹豫的刺进半夏的肚子里,她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慢慢的软下去,瘫倒在地。
殷莫言急忙走近秦悠然,抓着她的胳膊:“你怎么样?我们成功了!”
秦悠然看着他开心的表情,脸上竟现出诡异的笑容,她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殷莫言奇怪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咯咯咯咯、、、、、、、我笑你们天真呀!我最喜欢看这种自相残杀的戏了,非常喜欢!”她的笑变得狰狞,喉结处隐隐的突出,声音也变了腔调,时而粗狂,时而婉转。
看到她暴露出的本性,殷莫言本来诧异的表情收敛起来,转而变成了嘲讽:“爱看吗?你的祭日是什么时候?我找人唱出大戏给你好好过把瘾?”自顾自的又坐在地上,丝毫不顾身边两具尸体的感受。
“你是疯了?还是吓傻了?你朋友死了你不心疼吗?”这下该轮到她奇怪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冷血还是伪装的。
殷莫言伸脚踢踢半夏的腿,说:“喂!小破孩儿,起来吧!装死装上瘾了吗?”
“死”在地上的半夏,锤锤腰嘟囔道:“哎呦喂,躺地上的滋味还真不好受,硬呀!”睁开眼睛看着满脸不相信的“秦悠然”,调皮的伸伸舌头,冲她做个鬼脸:“惊讶吗?匪夷所思吗?血弥勒?哦,不对,血猕猴!”
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秦悠然气的指着她:“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半夏举举手中的刀子:“我们用玩具刀玩过家家犯法吗?”用刀剑刺在手掌心,灵活的一伸一缩,秦悠然又指着地上的莫漓,声音俨然是个男人,“那他呢?”
“他?”殷莫言得意的微笑着,一伸手,“噗”像变戏法一般,刚才还好好躺在那的莫漓,一转眼的时间,变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纸人,在寒风中被吹的不停颤抖。
“秦悠然”冷哼一声:“原来是让我看你们演戏,恕不奉陪!”她忽然蹲在地上,却发现自己没有变回原形,两条胳膊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怎么、、、、、、”
“呵呵,中计了吗?意外吗?不用意外,看来我刚才没白心疼你,拉拉手就搞定了你这个小妖怪。”殷莫言故作奸诈的笑着,双眼眯成一条缝,好不开心,站在他身旁的半夏冷眼旁观,她此刻正在担心秦悠然的安危,她会被藏在哪里,莫漓真的能找到她吗?
莫漓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去掉自己身上的隐身符,静静的看着这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小山丘,心中默默的说:“秦悠然,如果你知道我在找你的话,给我一个回应吧。”
明知睁着眼睛也是徒然,但他仍然睁着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致,心中似有团怒火,燃烧着他的耐心,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遇事不沉着,但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救她出来,殷莫言和半夏现在正在拖延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果不找到秦悠然的话,她必然会被拖进下一个坟墓。
“想找到她吗?不用白费力气了,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找不到她的藏匿地点。除非、、、、、、”“秦悠然”两只胳膊被禁锢着,根本无法动弹,但她却一点也不失望,似乎只有有人陪葬,她就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就算像你说的,我也得先送你上路,否则就对不起这以一抵一的交易了?!”半夏第一次觉得殷莫言那种玩世不恭的人眼中竟然也会出现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