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硕大无比的锅在黑暗的正中央,唯一的亮光照着它,滚滚的浓烟冒出来,旁边坐着目瞪口呆的祁坤,他不知道这锅是从哪来的,只是被黑暗填满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东西,让他无法适应。
“人呢?”他冲着无边的黑幕吼叫道,声音竟然有些哆嗦,无论他站起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根本挨不到边,安静的让他无比恐慌,焦虑不安的攥着手。
“啊、、、、、、呜呜、、、、、、呜呜、、、、、、”凄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有哭喊,有扯破喉咙的尖叫,他愈发的恐惧,不安的看着四周,还有正中间对着他的那口锅。
“是谁在那?”他忍不住又喊,虽然知道根本不会有人回答他,止不住的颤抖,忽然想起口袋里还装着打火机,迫不及待的取出,心中憧憬的想:鬼不是怕火吗?如果有火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的害怕了。
“啪!”打火机上燃起的小小货源让他多少有些慰藉,却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目光顺着鼻子闻到的气味看过去,竟是眼前那口大的几乎有一人高的锅,滋滋的黑烟从中间冒出。
举起打火机想要看清周围的情况,人影摇晃,无数个漆黑的身影或坐,或躺,零零散散的环绕在周围,而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别人洗刷,它们同样也是浑身焦黑,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皮肤,哀嚎声不断的从他们口中喊出,双眼血红,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又是一声哀嚎,他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口奇怪的锅里冒出阵阵浓烟,烟雾卷着惨叫声回旋在半空中,里面伸出一只皮开肉绽的手,像是在用力往外爬,却又怎么也摸不到锅的边缘。
“下一个就是你!”一只满是疮痍的手搭在他的肩头,那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平日里妩媚至极,一颦一笑都让他销魂的女人,竟然变成了散发着油烟的炭黑色躯体。
感觉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出去,他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不停的掰着那双拉着他肩膀的双手,却觉得自己的力气小的可怜,离那口锅越来越近,鼻息里清楚的感觉到热烘烘的气体上涌,呛的人睁不开眼睛,吸进去的烟烧的肺都要被点燃一般,痛的无法呼吸,“咕咚”一声,头朝下栽入了下去,这才知道,原来那滚滚浓烟的源泉就是一整锅的油。
不停冒着气泡的油里浸泡着祁坤的身体,惨叫声悉数而至,在半空中回旋,回应着周围的寂静。
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祁坤,阿来忍不住走来走去,他小声的嘀咕:“怎么安静的有些异常?难道预算错了?”
凌蓝似乎也感觉到这怪异的气氛,她的目光看向眼前长长的走廊,一阵热风吹来,竟飘着一股肉的焦糊味,她不安的看着不远处,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衣衫破烂,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呈焦黑色,身影忽隐忽现的消失在空气中,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刚才的怪味也不见了,她打了一个激灵。
猛然走过去,使劲捶着门,咚咚作响,打破了夜的沉静,阿来有些不明的看着她,却也不阻止,他也知道,事情一定有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凌蓝的几下捶门后,门竟然发出吱的声响,自己开了,望着里面空空的屋子,她表情漠然的说:“我们上当了,守着一个空房间,祁坤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阿来不解的问,他有些懊恼,是自己大意了,一直以为炼狱少女是个不会思考的怪物,原来,她根本就是在躲避他们的追捕,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却笃定自己是赢家。
“每当他们被打入相应的地狱时,我就会看到类似的恐怖场景,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了吓唬我,还是要警告我,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我。”她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沮丧,说实话,并不为祁坤那坏家伙死了而感到可惜,只是他死了,下一个又是谁?
小雨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天阴的厉害,到处都散发着潮湿的气息,秦悠然因为受了药力的影响,昏昏沉沉的睡了大半天,莫漓只说她今天暂时不用出去,他自己也呆在书店里闷了一天,直到晚上,天色暗了下来,他才出现。
“饿了吧?”他淡淡的说,目光并不看她,而是看着落地玻璃外漆黑的夜色,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吗?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的发呆,忽然想起巫月说的那句话,不禁脸一红,急忙背过身去,害怕被他看到,心中像揣了只小鹿一般,忍不住猜想,他们难道已经有了那一层关系?
又摇摇头,否定这个*裸的想法,不会的,莫漓不是那样的人,又楞了一下,自己有那么了解他吗?相处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关系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每次想要发生点什么,那点感情却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的夹缝里。
「油锅地狱:卖*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骗妇女儿童、诬告诽谤他人、谋占他人妻室之人、死后打必入油锅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