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一个箭步冲进人群,抓住大高个儿的头发,向怀里一拽,举起另一只大手,抽了过去。
“啪”一个大耳瓜子。
“噗通”“啊”大高个儿惨叫着,倒在地上。
徐海抬脚,就要对人家脑袋踹下去。
“主人,会出人命的!”巫奴慌忙喊了出来。
徐海猛然一震,强劲的一脚,踹在旁边路沿石上。
“咔嚓”坚硬的水泥路沿石,碎裂足足半米。
徐海这才冷静下来,刚才,我怎么那么暴怒?差点打死人!
“你……你……怎么打人?”
女交警看着碎裂的路沿石,吓坏了,再没有高冷的样子。心里后悔,自己一贯认定开改装跑车的,是纨绔子弟,所以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就开了罚单。
没想到这么凶暴的他,还很斯文地跳下车,接受处罚,直到大高个子嘲笑他时,才爆发出来。
太可怕了,那一脚会死人的!
“站住,你别过来,站在那儿说。”
女交警花容有些失色地说道。
“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徐海冷冷地说道。
看来,刚才涌出的戾气,和血巫术有关,被几个粮食追杀,内心深处隐隐憋闷。
这时,高个儿男子清醒了,摸到自己手机,本想报警。
“喂,哥们儿,瞅瞅路沿石,刚才你差点挂了。”旁边有人低声提醒。
高个儿男子,低头看向足足半米长碎裂的路沿石,心里一惊,扭头就走。
这凶人,惹不起。
“刚才,你说车怎么回事?当时我没听清楚。”女交警说着,脸有些热。
徐海耐心地再次说道:“我的车,被撞坏了,这是警察局处理后,赔给我的车。”
“事故处理,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吧?”女交警轻声问道。
徐海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半个小时前,才从警局开出来。”
“对不起,刚才我的失误,给你造成没必要的麻烦,再次给您道歉。我是吴亚琳,你可以投诉我,我接受批评。”
女交警吴亚琳轻声说着,更是敬礼道歉。
原来是戾气作怪,黑脸局长没有耍我,徐海想着,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
徐海说着,升起车窗,踩油门,强劲的引擎响起,跑车窜了出去,看来,这辆跑车不能正常上路。
怪不得秦爸送我一辆低调版的豪车!可惜被撞坏了。
回到秦家。
徐海看着诺大客厅,岳母吴烟孤零零地看电视,有些怜惜。
“小海过来坐。”
吴烟看到徐海进来,轻柔地说道。
“妈,没事儿,你怎么不约几个牌友,打打麻将?或者出去逛逛街,在家一个人很闷的。”徐海说着。
走过来,坐到岳母旁边,淡淡香气飘过来。
“以前,我和你琴姨几个,打打牌,逛逛街。可小光出了事,头七还没到呢,真不好意思玩。给妈说说昨夜的事。”吴烟轻声说道。
徐海笑着说道:“昨夜没什么的,不用担心我。妈,听羽墨说,你双手会写梅花篆字,指点指点我呗。”
“行,去书房。”吴烟说着,站了起来。
秦总的书房很大,飘荡着淡淡香墨气息。
徐海的书法,绝顶的不错,但真没练过双手同时书写。
白宣纸铺在大书桌上。
徐海给岳母亲手研磨,浓郁的墨香很快散发出来。
吴烟双手各拿一杆中锋羊毫,很娴熟地蘸满了香墨,静气凝神。
羊毫在白宣纸上,挥洒起来。
徐海的眼神,紧紧落在羊毫笔尖,看着那婉转挪移,勾撇横竖,当真的入神。
“啪嗒”吴烟的小手放下羊毫,美目流转。
“小海,妈写的怎样?”
吴烟轻声问道,俏脸上隐约有些自豪,这可是她最拿手的爱好。
徐海看着好似朵朵梅花的漂亮墨字儿,忍不住念了出来。
“玉树凌风潘安貌,出口成章曹植才。妈,夸我的吧?我可没那么优秀。”
徐海心里很高兴,岳母夸自己呢。
“你能认出来,就是夸你的。现在年轻人太浮躁了,这几个梅花篆字,认识的不多。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消失了很多。”
吴烟很有感触地说道,容颜里有着一丝伤感。
“妈,社会进步嘛,自然要淘汰些东西,现在科技可是日新月异。”
徐海被岳母的那一丝伤感触动,忙轻声劝解。
“科技进步就是好事?智能化越来越普及,大众人类只会越来越懒惰。贫富差距无限扩大,到时候,就是野蛮和文明的碰撞。
文明胜利,很多人类会被残忍淘汰。野蛮胜利,人类又会回到原始血腥。”
吴烟沉重地说道。
徐海没想到,岳母能说出这么深沉的话。
“妈,你不去做大学教授,真可惜了。”
徐海轻声说道。
“妈曾经是研究员,被你爸野蛮扛回家的。”吴烟轻声说道,脸微微红,好像想起了以前的浪漫。
这时,楼下传来秦雪清脆的喊声:“妈,妈。”
“别喊了,这哪是大家闺秀?就是个野丫头,平时看看你姐。”
吴烟走出书房,站在三楼楼梯口,大声说道。
“妈,谁来了?开着辆改装跑车,嘻嘻,我想去兜兜风。”
秦雪笑着,从楼下跑了上来。
“我开回来的,白天不能上路,想兜风,夜里才行。”
徐海收拾好了书桌,才走出来,说道。
“夜里你带我去兜风。”秦雪毫不犹豫地说道,被吴烟悄悄瞪了一眼,才低声说:“夜里,让爸带我去。”
吴烟被秦雪抱着胳膊,向楼下走去。
“妈,我不下去了,昨夜在警局没洗澡,现在泡个热水澡。”
徐海站在三楼,大声说道。
“去吧,一会儿,记得下来,吃午饭。”吴烟头也没回,轻声说道。
秦雪轻声问道:“妈,刚才你在三楼做什么?”
“小海,想学梅花篆字儿。人家比你强,主动学习呢。你呢?一让练字儿,总喊肚痛。”
吴烟轻声说着,溺爱地瞪了眼小女儿。
“你那个篆字儿,太难了,比画画都难,姐夫都不认识吧?”
秦雪轻声问道,感觉姐夫这次肯定吃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