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龄为了更好地掌控府尹府,帮助自己提升,便想在府尹府里安插眼线。
她就撺掇了一个女子,去爬府尹的床。
程清记得,那个女子,好像就是府尹夫人身边的人。
应该就是府尹夫人的贴身丫环。
据说和府尹夫人长相还有那么几分相似。
因为自己身边人的背叛,府尹夫人大受打击,身体便不大好了,没多久就去了。
在她离世之后,在宁月龄和府尹大人家族的布局安排下,府尹大人似乎又娶了府尹夫人娘家的妹妹做续弦。
而府尹夫人,就好像被遗忘了,再也没人提起。
程清心里叹息。
【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府尹夫人正等着小二送她要的缎子过来,就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却见程清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府尹夫人有些狐疑。
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程清看了看府尹身边的那两个丫环,方才没瞧仔细,现在认真一看。
方才那说话的松烟,可不就跟府尹夫人有几分相似吗?
而且,还是年轻版的府尹夫人。
【这府尹夫人也挺惨的,八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叫做松烟的丫环,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夫君,想要爬自己夫君的床吧?】
程清心里啧了一声。
她记得,原书里写过,松烟一直不甘心于只做一个丫环,早早地就盯上了出身大族,前途一片光明的府尹。
奈何没有机会罢了。
宁月龄看出来这一点,她知道府尹夫妻二人恩爱,知道府尹只喜欢夫人,而松烟却和夫人有那么几分相似。
宁月龄就买通了府尹身边的一个婆子,让她在府尹的晚饭里,加了点东西,又将松烟装扮了一番,更接近夫人的样子,送到府尹的床上。
这才成功了。
程清记得,府尹第二天醒来,后悔不已,曾经去找夫人再三悔过致歉求原谅。
府尹夫人看似柔软,在感情方面,却分外地坚持。
她接受不了枕边人和身边人的联手背叛。
加上松烟一直说,她和府尹早就两情相悦,还让夫人看在她伺候那么多年的份上成全她,否则她如今被府尹破了身子,就只能去死。
夫人到底心软,舍不得让松烟去死,便只能将松烟抬为姨娘。
自己却心里郁结致死。
程清心想,这何止一个惨字?
宁月龄也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黑莲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府尹夫人章氏:“……”
是她又幻听了吗?
她盯着程清,也没见她动嘴皮子,那声音是从哪来的?
还有……
松烟竟然对她夫君有意,她怎么半点也没看出来?
章氏望着程清,开口想要询问,又不想这么快惊动程清,她便望向松烟旁边的丫环,低声道:“绿萝,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绿萝一脸茫然,“没有啊,夫人,有人说话吗?”
章氏皱眉,也就是说,那声音只有她听得见?
这莫不是用了什么妖法?
【要我说,人就不能太心软,总为别人想,结果把自己气死了,还丢下一双儿女,眼看他再娶自己的族妹,把自己遗忘脑后,多不值得啊!】
程清扼腕。
章氏吐血:“……”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心惊地看了看程清,不敢相信程清的话。
但是,仔细一想,程清的话,似乎也并不无道理。
章氏娘家和府尹家族,都是世家大族,两家联姻最重要的就是利益。
只是恰好他们夫妻恩爱罢了。
若是她死了,以两家家族利益捆绑来看,娘家必定要让府尹再娶家族中人。
这很有可能!
章氏思及此,心头一凛。
她还想再听一些。
程清那边却没了声音。
章氏心急如焚地绞紧手里的帕子。
“夫人,您要的苏缎好了——”
正在这时,小二将打包好的苏缎,送了过来。
松烟撞了撞绿萝的胳膊。
绿萝愣头愣脑的,也没多想,伸手将缎子接过来。
章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几不可见地一皱眉。
松烟一向是个机灵聪明的,往日也是这样,有什么脏活累活,就让绿萝去干。
绿萝是她刚提上来的丫头,她自然和松烟更亲近些。
往日瞧见这些,她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私下教导松烟,不要欺负人。
但今日看见这一幕,章氏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见绿萝接过了苏缎,松烟拿出钱袋子,给小二钱时,还抬着下巴,仿佛她才是主人。
“拿着吧。你这小二,要赚钱,也得看看人,知道吗?”松烟还不忘挤兑了小二和程清一句。
章氏眉头皱得愈发厉害,“松烟,住嘴。”
松烟不以为然地吐了吐舌头,没当回事儿,便回到章氏身边。
章氏心烦意乱,也没理会她,看了看程清,她遏制住想要直接询问的冲动,迂回道:“对了,不知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
程清扬了扬眉,“夫人问我?”
章氏知道自己的举动暧昧,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是瞧着姑娘面善,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我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在这里却没什么熟人,就想和姑娘认识认识,还望姑娘原谅我的唐突。”
程清闻言,也没多想,“夫人客气了,我叫程清,家住莲花村,平时只是买东西,才来镇子上。”
章氏将关键信息都记下来,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住在镇子外的清风驿馆,若是姑娘闲来无事,可以去我那里坐坐,我这几日都在的!”
她特意提醒。
程清听出来这话有点问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夫人不嫌弃的话,那我有空便去叨扰。”
章氏闻言,舒了一口气,面上多了些笑模样,“那我便先告辞了。”
程清对她福了一礼。
章氏回了一礼后,揣着满腹的不安,提步离开。
松烟跟在章氏身后,撅着嘴,十分不理解,“夫人为何跟她说话那么客气,还请她去驿馆小坐?我看她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农妇……”
“住口!”
章氏厉声打断松烟的话。
她难得动气,松烟猛地一愣,被吓了一跳,“夫人……您为何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