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立即回答道：“这两枚戒指的话，加在一起一共十两银子好了。”
程清颔首，“行，那就一起包起来吧。”
“好嘞！”
小二高兴得差点飞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便去将程清所需要的东西，都包了起来。
一共六十两银子，程清还是给得起的。
正好剩下几十两，还可以去买点其他东西。
程清付了钱之后，就拿着东西，晃悠去了隔壁的瓷器铺子。
里面摆放的，都是各种瓷器。
跟专业的窑口不一样，这家铺子应该是从天南海北收来的货品。
里面什么瓷器都有。
只不过瓷器的铺子，本来就不如其他店铺吃香。
瓷器贵且容易坏。
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用，一年到头可能也换不了两次瓷器，都是小心再小心。
现在这个时候，本来就冷清的铺子，雪上加霜，一个人影都没有。
程清进来后，左看右看，连个小二都没有。
她尝试着，喊了一声。
“请问，有人在吗？”
没人应。
程清又喊了一声。
“请问，有人在吗？我想买点瓷器……”
话音未落，里面的门帘，忽然一下子被人掀开。
一个身形有些佝偻又瘦削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满身是汗，浑身黝黑。
赤裸着上身，看上去干瘦干瘦的。
唯独一双眼睛很是明亮。
他走出来，一把抓过桌上的蒲扇，大力地扇着，一边问道：“你想买什么瓷器？”
程清闻言顿了一下，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东西，“日常用的餐具，还有一些摆件、花瓶，我都想买点。”
正打算去倒水喝的男人，拿水壶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程清，“你现在要买这么多东西？”
程清闻言，淡淡一笑，“不行吗？”
男人皱了皱眉，有些犯嘀咕，“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年头大家生活都不容易，粮食都贵了好些，你家里的东西如若还能用的话，就别浪费钱了，有这钱还不如多买点粮食。”
程清闻言，倒是有些意外，“掌柜，你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还把人往外撵？”
“倒不是我撵你。”男人倒了一杯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只是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容易，今儿买了，明儿后悔，何必呢？”
程清算是听明白了。
八成是近日，来他这买东西的人少了。
大部分的人就算买了，回家没多久，就会后悔，又不要了。
男人说着，叹了口气。
他这些日子做生意是真的困难。
本来日子就不好过，来买瓷器的，买了之后还都要退。
他看着那些人可怜，也知道眼下大家都困难，心软都给退了。
他就想着，既然这样，又何必折腾呢。
现下来的客人，他干脆见一个，劝退一个。
让他们拿着钱，去买粮食得了。
“您不用担心我，我不退，我是真要买。”程清领会了男人的好意，温声道：“我买来是有自己的用途的，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买。”
男人惊讶地看了看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你想买哪种的瓷器？”
程清指了指架子，“我看这种青瓷的就挺好的，这样一套餐具，得多少钱？”
男人问道：“那得看你是要买一大套还是一小套？小套大概四五个人吃饭用，大套是够十来个人吃饭用的。”
程清闻言，沉吟道：“那大套是多少钱？”
“这样一大套的话。”男人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要一百文钱。”
一百文钱……
那还不算太贵。
程清又问：“那加上这几个花瓶呢？”
“这几个花瓶贵一点，一个七八文钱。”男人道：“你要买几个？”
“大概五六个吧。”
程清扫了一眼旁边的摆件，问：“这样的摆件呢？”
那是一个瓷做得山水画摆件。
男人闻言，出于好心道：“那玩意儿贵一点，平常人家没必要摆那个东西，指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太娇气。”
程清道：“您就跟我说多少钱吧。”
见她好像真心想要，男人也没再劝，“这么大小的一个，至少得十五文钱。”
心里盘算了一下，程清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套茶具，“这一套茶具呢？”
“那是建窑盏——”男人道：“这么一套少说得一两百文钱。”
他倒是爽快，“你若都要的话，我就再给你打个折，便宜点。”
程清估摸着，三百多文钱，应该能搞定。
这点钱，她还是出得起的。
程清很是爽快地一点头，“行，我都要，您给我算个价格吧。”
男人还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都要？小姑娘，这也得不少钱呢，有这些钱，可以买不少粮食，或者买一些你们小姑娘都喜欢的头绳衣裳。”
程清淡笑：“我就喜欢这个。”
见她是打定了主意，男人便算了起来。
原价一共需要，三百六十五。
他便报了个整数，“三百五十文钱吧，我再多送你一个花瓶。”
在程清的预料之内，她欣然接受。
男人手脚利落地，就将那些东西都包了起来。
为防止磕碰损伤，他每一件都用了厚厚的稻草包好，又放到一个个的箱子里。
那箱子里，也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将瓷器码好之后，他又在上面也覆盖了一层稻草。
算是包裹得严严实实。
随后，他还主动问了一句，“姑娘，你家在哪儿？我帮你送回去吧？”
程清闻言，便笑了笑，“您帮我放到门口就行，我带了家人来的，等会有人来帮我拿。”
男人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替程清将箱子，全都搬到了门口。
别看他个子不大，又瘦削，力气倒是不小。
很快就把所有的瓷器箱子，都堆在了门口。
程清付了钱之后，便在门口等着，请他该去忙就去忙，不用担心。
男人想着自己的后院，还有活儿没干完，收了钱之后，便离开了。
见她走了，附近又没其他人，趁这个时候，程清偷偷将所有的东西，都转移到了空间的个人仓库里。
等男人再出来时，门口早就没了程清和那些箱子的影子。
他只以为，是程清的家人来了，将东西拿走了。
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