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峰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王铭臣却忽然眉头一拧,想到了什么,立刻扭头看向茶几上木盒。
那里面,装的正是从田二爷手中买来的青铜古印。
如果说之前还对陈峰的话嗤之以鼻。
那么现在……
“王老,你可别听他瞎说,什么治病不治病,不过是一些江湖小把戏了罢了。”意识到情况不妙,田二爷赶忙出声提醒一句。
可是王铭臣再度抬头看来,目光却明显充满了怀疑和不善的意味。
“这……王老,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一趟,程先生还在等我!”
连青铜古印的三千万都顾不上要,田二爷心生不好的预感,立刻起身,抛下一句话,不等王铭臣同意,便扭头匆匆逃跑。
对此,王铭臣倒是并未阻拦。
不过他扭头看向陈峰时,却表明了心迹。
“陈大夫,这老程与我乃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我们之间又没利益纠纷,这青铜古印,怕不是个误会?”
现在,他不怀疑青铜古印是件脏东西。
但在他看来,也许这并不是那位程老板有意而为之。
对此,陈峰也不反驳,只是淡笑道:“那青铜古印,给我看看吧。”
“好!”
王铭臣不做迟疑,立即掏出手帕,包裹着精致木盒,双手送到陈峰面前。
陈峰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拿掉手帕,打开木盒后。
一把便随意的抓起里面一枚精致的青铜古印。
手指磨砂,面容肃然,状若严谨的仔细端详几眼后。
“陈大夫……”
王铭臣正欲询问陈峰有什么发现。
就见陈峰屈指一弹。
随即,青铜古印跌落地面。
唰!
应声坠地的同时,一缕袅袅黑烟,宛如扭曲、抽象的人形一样,从青铜古印上,升腾而起。
“妈呀!”
“老爷,快躲开!”
“这,这……”
“鬼啊!”
如此景象,别说王铭臣了,哪怕是柳鸢鸢也被吓得面色一白,连忙不由自主的起身,赶紧靠在陈峰身边。
至于管家和上茶水的仆人,更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好在,如此吓人的一幕,仅仅一闪而逝。
等到众人稳定心神,再去惊恐凝望时。
似人非人的黑色烟雾,早就消散不见了踪影。
“呼,呼,呼!”
“刚才那是什么?”
“太,太吓人了!”
“老爷,您还好吧?”
众人如释重负,后怕不已的满面惊慌,左右环顾,确认再无异样后,这才勉强恢复了些许镇定。
但这是普通人。
王铭臣可不一样,他心脏有问题,而且近期的心脏搭桥手术,还不怎么成功。
冷不丁被如此吓人的景象冲击,一开始看着还没什么,但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经面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手捂心脏。
“没事,别紧张!”
陈峰不疾不徐的说着,径直起身,举止随意的用手指,对着王铭臣胸口用力的按压了几下。
“呼,呼!”
王铭臣顿时‘活’了过来,整个人脸上的难受一扫而空,满是疲惫与心悸。
“陈,陈大夫,刚才那东西……”
“我说过,那件青铜古印是脏东西,刚才用了一些手段,将其激发显露了出来。”
啥?
王铭臣霎时间,面色铁青,一脸惊怒交加。
寻常普通人口中的脏东西是什么?
顶多是不吉利一类的。
可是,陈峰此时给他的展现,完全颠覆了想象,刷新认知。
“不过王老也不用怕,这不是什么鬼魂之类的,形象的描述,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道阴煞之气。”
不说还好。
被陈峰这么一解释,王铭臣腮帮子猛地颤抖了两下。
“这东西,是有人蓄意将其弄入这枚青铜古印吗?”王铭臣定了定神,立刻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但这一刻,陈峰却产生了些许犹豫。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青铜古印当然没有问题。
所谓的阴煞黑烟,也是他随手施展的一个小花招。
一切的一切目的,就是有意引导王铭臣,走向那素未谋面的程先生对立面。
可是……
“老王,你搞什么啊?”
正当陈峰不知是不是该痛下杀心的时候。
一道矮瘦的身影,拄着拐杖,步履匆匆带着田二爷,闯入了院内。
“就是他!”
田二爷立刻为其伸手一指陈峰。
这矮瘦的小老头,目光满是阴鸠的狠狠扫过陈峰,然后怒气冲冲道:“老王,咱俩几十年的老交情,当初更是险些成为儿女亲家,你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一个江湖神棍,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掷地有声的怒问,让王铭臣面色眉头紧锁,也不知该作何应对。
但是……
陈峰出手了。
“这种阴煞,名为破心煞,其主要作用,便是悄无声息的侵入五脏六腑的心脏。”
什么?
陈峰此言一出,王铭臣和柳鸢鸢,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眼。
那岂不是说,这枚青铜古印,是有人特意针对心脏搭桥失败的王铭臣,‘专属定制’的夺命杀器?
而且还是那种极其阴毒的杀人不见血招数。
“陈,陈峰?”
柳鸢鸢反应过来,赶忙伸手捅了捅陈峰腰间,震惊中夹杂着怀疑。
从头到尾,她就不相信青铜古印有问题。
尤其是陈峰借着医术,博取王铭臣的信任,更是让柳鸢鸢笃定,陈峰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摆明了有意坑人。
但……
现在陈峰言之凿凿的笃定言论,是真是假,柳鸢鸢就不敢妄下定论了。
如果是假的。
是不是玩的有些太过丧心病狂了?
要知道,仅凭他这句话,搞不好就会让王铭臣和姓程的这对多年挚交老友,彻底撕破脸皮,甚至于全面开战,大打出手。
毕竟……
陈峰说了,这青铜古印,是姓程的为你专属定制的勾魂索。
王铭臣还能继续无动于衷吗?
“哼,一派胡言,老王,不是我说你,你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精了,这群江湖骗子一惊一乍的伎俩,你难道还会信以为真?”
程顾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满面嗤之以鼻。
可是,王铭臣非但没有被他这话所打动,反而目光越发冷冽而锐利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