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唇齿触碰的喘息低吟声传进耳里。
我的面色却越发冷了下来，放弃了本着好聚好散的念头。
以前，沈东山是个清高的人，很在意在律所一言一行。
平时眼里只有工作，从没想过两人在公司会这么大胆。
不能有负面新闻？免费保姆？
相濡以沫二十多年，在他眼里只把我当免费的保姆。
哄骗欺瞒了我半辈子，连一丝一毫的负罪感都没有。
他早就不爱我，却想困住我，来保全他在外的名誉。
想起沈东山那道貌岸然，还不愿意离婚的虚伪样子。
我再也忍不了，于是给沈东山的死对头陈应飞打去电话。
他一向跟沈东山不对付，两人可以说是世纪冤家。
听到我说要委托他起诉离婚，他毫不犹豫就应下了这事。
交代完毕，我带上行李，开始自驾游一周的新旅途。
5
我自驾游的第一站是去海边，顺便回我的老家看看。
自从爸妈去世后，时隔二十多年再次回来。
当我在海边沙滩晒太阳时，却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
原来是陈应飞亲自拿着离婚起诉书去律所找沈东山。
两父子才知道，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婚。
还真请到了不会拒绝委托的律师走法律程序。
他们回到家发现我不仅搬走了，还把他们全拉黑。
气得沈东山在电话那头直接破口大骂指责我。
“张韵，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竟让你这么不顾脸面。”
“你不仅让陈应飞来羞辱我，还要闹离婚到法庭上去！”
“你立马给我撤销诉讼，我给你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
“不然，以后你要是后悔了，你就是跪下求我都没用！”
我听着他在那头无能怒吼，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
“你要不是来谈离婚的，赶紧给我滚！”
直到接到陈律师电话我才知道，沈东山这么气的原因。
是陈律师特地在他接受采访那天，突然出现去找他。
当时现场引起一片轰动，沈东山的好形象瞬间崩塌。
当天的采访也被暂停，他才会气急败坏打电话来骂我。
过了不久，我又突然收到儿子女朋友的电话。
我对她的印象还挺好的，想了想还是接听。
却不想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儿子的怒吼声。
“妈你疯了？一把年纪还逞什么强，学人家自驾游！”
“你还请爸的死对头当律师打官司，你快撤销起诉！”
“别再闹脾气了行吗？全行业律师都在看我们笑话！”
儿子真的跟他父亲十足得像，一样的利己主义。
我认真地对着他说道，“那都与我无关。”
“你跟你爸决定一起欺骗我时，已经变成一场笑话。”
“你有时间不如劝你爸早点签离婚协议，别来烦我！”
说完，我刚想挂断电话时，却听到那头传来巴掌声。
接着是儿子震惊尖叫，“柳圆圆你打我，你疯了吗！”
过了一分钟后，男人声音消失，电话突然转为视频。
一个漂亮的女孩露脸，“阿姨是我，柳圆圆。”
她热情地向我打招呼，我笑着回应了她。
“不好意思阿姨，刚刚是沈承琛偷拿我手机打电话。”
“阿姨你拉黑了他，可千万别拉黑我，我被误伤的。”
我被柳圆圆幽默的话逗笑，表示不会拉黑她。
她又关心了我几句，我们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柳圆圆说羡慕我能自驾游，约我回去后分享经验。
我弯起眼眸应了声好，聊了一会后便挂断了电话。
直到三天后，我准备驾车离开海边时。
却遇到了正带律所同事来团建的顾晓梦。
车前熟悉的人影朝我走来，我拉下车窗。
“你好，张韵女士，方便谈谈吗？”
6
这是我第一次和顾晓梦近距离接触，我能感觉到。
她和沈东山说话做事很像，不愧是同一师门的。
顾晓梦穿了一身职业套装，烫着时髦的大波浪。
妥妥的知性女士，也不怪沈东山惦记了那么多年。
我下车，跟她走去海边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
她端着咖啡向我举了举杯子，直接开门见山。
“我听东山说了，因为我你们闹了很大的矛盾。”
我挑眉看着她，“所以呢？你来炫耀当小三很得意？”
听到这话，顾晓梦的神色一顿，变得微妙起来。
她微笑着看我，笑意却不打眼底，“当然不是。”
“我是来告诉你，他爱的一直是我，你该让位了。”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顾晓梦一股脑全说出来。
“如果不是当年我出国，也没有你什么事了。”
“我回国找他打离婚官司，也是为了留在他身边。”
我抿了口咖啡，想到她这话，还真是好笑。
我听沈东山的律所同事提过，顾晓梦离婚的事。
听说是等到继承她国外老公的遗产后，才离的。
“那你也是小三，你也是学法的不会不懂吧？”
闻言，顾晓梦看起来并不在意，反倒多了几分嘲讽。
“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沈东山爱的是我。”
“你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当你给他送饭，叮嘱他注意休息，给他打电话时。”
“无时无刻，我们几乎都腻在一起，我都想告诉你。”
“可是我都忍住了，我怕告诉你这对你来说太过残忍。”
顾晓梦语气轻缓，可一字一句都狠狠扎向我的心。
她笑着看向我，眉梢眼角都是挑衅，“毕竟，你太可怜了。”
看着她手握咖啡杯的手指，我扫了一眼自己的手。
忍不住自嘲，二十多年的蹉跎，我确实挺可怜的。
不仅被丈夫蒙蔽，更被儿子欺骗，现在还被小三挑衅。
不愧是律师，三言两语说尽我的苦楚，直击我内心。
换作我还对沈东山有期盼的时候，肯定陷入自我怀疑。
但我此刻，我竟反而觉得，她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把面前的咖啡推开，勾起嘴角看着对方。
“我们一样可怜不是吗？不然也不至于你亲自来找我。”
听见这话，顾晓梦再也维系不住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
咖啡杯被她重重地放在杯垫上，“你……”
“因为你也很想沈东山离婚，让自己能名正言顺是吧？”
也许是被我的直白惊讶到，顾晓梦有片刻愣住。
但如同离开那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话一样。
沈东山总有各种理由，不跟我离婚。
甚至说成我不愿意离婚，但我知道。
他是舍不得共同财产，加上男人的劣性作祟。
沈东山享受家里有人做饭，外面有解语花爱。
不过是舍不得失去两个女人爱他而已。
但顾晓梦知三当三，不该来我面前找存在感！
于是在她反应之前，我拿起咖啡直接泼向她。
刚刚还精致面容的顾晓梦，瞬间变得狼狈不已。
“张韵，你是不是有病！你疯了吧你！
她紧紧攥着拳头，伸手就想向我打来。
好在我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手，冷声道。
“要是不想身败名裂，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找存在感！”
说完，我甩开她的手，径直越过她离开。
6
从咖啡厅出来时已经准备天黑，我不想赶夜路。
于是决定再多待一天，休息好了再出发。
等到晚上饭点时，我又突然接到陈律师的来电。
原来，他们律所也跟着一起来这里团建了。
我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这样操作膈应沈东山的。
自助餐厅里，他将目前的离婚诉讼进度告诉我。
顺便跟我分享有关沈东山的事。
我刚想跟他吐槽，今天顾晓梦来找我的事情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似乎是在喊我的名字。
等我转身时，看到儿子沈承琛率先冲到我面前。
“妈，你和我爸还没离婚！你就和这老男人勾搭在一起！”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沉了脸呵斥他。
“儿子，请你说话放干净点，他是你的长辈！”
说话间，沈东山也走到我们旁边，紧盯着我。
“张韵，你闹够了没有，过两天团建结束你跟我回去。”
陈应飞走上前，“沈东山，我现在是张韵女士的律师。”
“有什么问题，请你跟我沟通，别骚扰我当事人！”
哪知听完，沈东山却突然拽住我的手，要把我拖走。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还是我老婆，就要跟我回去！”
他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像是料定了我不会闹一样。
一向在法庭上严肃的沈律师，也开始耍无赖。
“啪！”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他扇得踉跄后退。
响声引起周围人注目，他一直维系的脸面掉了大半。
我也不在乎，“沈东山你听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
沈东山捂着被打的脸，似乎也清醒了几分。
语气软了下来，“张韵，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行吗？”
“不好沈东山，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东山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觉得被撂面子。
脸上已经隐隐有要生气的迹象，刚想继续开口时。
顾晓梦却出现挽住了他的胳膊，“东山，我有事找你。”
眼看海边餐厅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还有很多同事。
沈东山一身清骨，最怕丢面子和当众不体面了。
他看向我眼神带着几分无奈，最终跟着顾晓梦离开。
第二天，我刚起床从酒店房间出来，准备退房时。
却看见沈东山一脸局促地站在我房间门口徘徊。
我直截了当开口，“你要不是来谈离婚的就滚！”
“张韵，我.....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沈东山你能不能别装了，你在这里装什么呢！”
我将那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和今天顾晓梦说的话。
一五一十告诉他，我全都录了音可以作为证据。
“沈东山你别废话了，现在立刻签离婚协议。”
“不然......我不介意豁出我这张老脸，让你身败名裂！”
听到我坚决的话，沈东山才意识到我真铁了心要离婚。
面前的他沉默了好久，才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声音，“好。”
7
一周后我自驾游结束回去时，顺利拿到离婚协议书。
和沈东山领完证走出民政局，我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
哪怕还有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但我终于自由了。
我在闺蜜的介绍下，拿着分到的钱买了间公寓。
养了一只小狗，还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老姐妹。
这天晚上，我却在家门口遇见了喝了酒的儿子。
见到我牵着狗狗刚散步回来，他突然失控般大吼。
“妈，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不理我和爸了！”
我和狗狗都被吓一跳，刚想开口劝他别在这丢脸了。
儿子却全然听不进去，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不在，我吃不惯外面买的早餐，饿了好几天肚子。”
儿子跟沈东山一样，嘴特别刁，咖啡都要现磨的。
以前，每天都是我早起两个小时，给他做手磨咖啡。
“还有我爸，他最近经常胃疼，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医院。”
“非要闹着吃你煮的小米粥和饭菜，还一直想见你。”
“他的死对头每天都笑他，都跑咱家里来耀武扬威了！”
“妈，你真的忍心看我们受罪吗？我们真不能没有你。”
我有些被他的话气到无语，想都不想就立马反驳他。
“沈承琛，你跟你爸一样自私，需要我了才想起我来。”
“你的现磨咖啡可以请保姆磨，他的胃疼可以去医院看。”
“你没必要来我这里卖惨找存在感，我不会心疼的。”
“而且说白了，你们还是把我当保姆，还不用花钱那种。”
沈承琛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一向觉得我是温顺性格。
突然这么能言善语怼得他说不出话来，一时有些怔愣住。
好歹是自己儿子，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借卖惨让我服软。
见我油盐不进，还作势要叫保安赶人，他只能落荒而逃。
没有儿子时不时的骚扰后，我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而另一边没有陈律师的捣乱，沈东山的访谈顺利开拍。
几天后，他和顾晓梦的采访在网上同步直播。
节目结尾时，顾晓梦突然牵着他的手宣布了两人的喜事。
一时间，两人的爱情故事成为了律界佳话。
沈东山过生日时，不知怎么地生日邀请函发到了我手上。
当晚，他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说是诚恳邀请我参加。
但我没有答应他，并让他不要再来烦我了。
虽然没有参加，但是生日宴会的事我在网上刷到了。
听说是顾晓梦的继女听到她要带着遗产再嫁人时。
从国外飞来沈东山的生日宴会上，当场揭穿她。
为了钱当她们后妈，继承遗产后却全抛弃了她们。
沈东山的生日宴会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和记者。
顾晓梦给人当后妈卷款跑路和当小三的事情。
上了热搜引发全网热议，不少人骂她是不要脸的老三。
而沈东山也受到牵连，之前参加离婚法律知识的采访。
自身却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破坏别人家庭的律师。
他一下子变成离婚案件反例，在律所的威严丧失。
原来那个严谨的，从不出错的沈东山也变得不堪起来。
而律所出于舆论压力，经过合伙人决定要罢免他职责。
失去律师的身份，心高气傲的沈东山一下子变得颓然。
儿子也受到大影响，成为舆论中心被大家指指点点。
甚至丢了几个手上案子，好多委托人不再找他打官司。
8
陈应飞跟我讲起这些八卦时，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他自从大学开始就和沈东山较劲，再到后来开律所。
二十多年过去，他说终于能看见沈东山栽一次跟头。
却也觉得很唏嘘，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后果。
这天，我在逗闺蜜的孙儿，她正和我讨论旅行时。
我突然接到柳圆圆电话，她邀请我去吃火锅。
沈东山两父子都是吃不得辣的，所以我几乎很少吃。
但是自从上次在自驾游旅途中，跟小伙伴们尝试后。
我就深深爱上了涮火锅涮菜，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她。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她和儿子分手了。
听完后我没有多问，毕竟这是小年轻情侣之间的事。
只是安慰她，天下男人多的是，总会有更好的出现。
吃完火锅后，我们又去年轻人爱的电玩城逛了一圈。
晚上十点的时候，柳圆圆将我送到小区门口就回去了。
却不想刚走没几步，我猛然听到她发出惊呼的声音。
吓得我赶紧跑回去，结果发现是儿子拦住了她。
我厉声呵斥他，“沈承琛，你干什么？你快放开圆圆！”
“妈，你帮我劝劝圆圆，别跟我分手行不行？”
时隔多天不见，沈承琛没有半分从前帅气的模样。
胡子拉碴的，穿着更是混搭得一塌糊涂。
我压根不想搭理他，掰开他的手敷衍道，“你先放手。”
“这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的，你把人拽住也没用啊！”
哪知沈承琛沉默片刻，忽然转头咬牙切齿地怒骂我。
“妈，是不是你撺掇她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你个这么自私不顾别人感受的人！难怪爸要出轨……”
突然柳圆圆猛地冲过来，抬手“啪”地给他一巴掌。
沈承琛瞬间噤声了，张大嘴，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柳圆圆气得双颊发红，指着他道，“你还是个人吗！”
“我跟你分手，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
“你爸出轨，你作为儿子，还帮小三说话！”
“现在分手了，又不分青红皂白戳自己妈妈伤口！”
儿子还想哀求着柳圆圆不要分手，却被狠狠甩开。
说完，柳圆圆擦干眼泪，转过身跟我说抱歉后离开。
那天以后，沈承琛销声匿迹了很久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某天，突然又给我发了一大长段的道歉短信。
我看完后当垃圾短信删了，没回他。
只是没想到儿子消停没打扰我，沈东山又出现了。
听说他现在算是半退休状态，空有职位无职权。
往日那个趾高气扬指责我不工作，靠他养的话。
一字不漏又落到了他身上，此刻他好像老了十岁。
我看着他那和西装格格不入的领带，忍不住讥笑。
“沈东山，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他深情地看着我，声音沙哑道，“韵韵，我好想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离婚后我才知道你有多厉害。”
“顾晓梦她什么都不会，每天等着我给她洗衣做饭。”
“她说为了表示我的真心，她还不准我请保姆干。”
我冷冷看着他，“所以呢？又想找我回去当保姆？”
沈东山立马噤了声，他细细想着，仿佛才后知后觉。
当初有段时间我生病，提出让沈东山请保姆来帮忙。
可他却说，“张韵，我只吃得惯你做的饭菜。”
“家里也不想让别人来，我有洁癖接受不了。”
于是为了他一句习惯，我生病也忍着痛为他下厨。
往日的一幕幕在这几天被反反复复提起。
他瞬间红了眼眶，摇着头否认，“不是的，韵韵。”
“我从未把你当保姆，我只是发现我爱的是你。”
“其实我对顾晓梦只是不甘心，她曾抛弃过我。”
“是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我们复婚好不好？”
9
我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直接拒绝他，“这是不可能的。”
“沈东山，你欺骗了我二十多年，怎么还有脸说爱我！”
闻言，沈东山脸色苍白，喃喃道，“对不起……”
我看着他这副深情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平静道。
“如果你还念着我们相伴二十多年的情谊。”
“麻烦以后请离我远远的，别再出现恶心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东山和儿子再也没出现过。
再次得知沈东山的消息，是儿子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说沈东山被气到中风了，想让我去医院看看他。
我们已经离婚，我没有犹豫当即拒绝了去探望。
“妈你来看看爸吧，他现在卧病在床，家里全乱了。”
“顾……顾晓梦看见爸这样，抛下他直接回美国了。”
我没有忘记，我生日那天他们笑得一脸幸福的合照。
我淡然道，“沈东山变成这样，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我不欠你们沈家任何一个人。”
说完，我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后来听说，沈东山中风后没好转，余生只能坐轮椅过活。
要强了一辈子的他，不敢出门，怕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而沈承琛因为和柳圆圆分手后，多次挽留无果也开始相亲。
但是他要求巨多，眼光又挑剔，加上自己父亲事情的影响。
相亲也频频被拒绝，在律所也因为受到同事排挤。
有一次上班听到同事背后嚼自己父亲舌根，和人家打架。
最终导致被律所辞退，他只转行找工作重新开始。
两父子就像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一般，颓废得不行。
在那之后的时间里，我和闺蜜一起报了个旅行团。
我们去了无数个地方，看遍前半辈子从未见过的风景。
我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的决定，五十岁的我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