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这样的事情,在爹面前,在天下之人面前,在公主殿下面前,占足了所有的好处,到今天,你自己嫁不出去,还要怪在我身上?”
“父亲大人没有说的太明白,那本宫就来告诉你。”
沈星河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沈梦瑶身边,弯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算父亲位高权重,可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庶女的身份。”
“嫡庶之别,天壤之差,我自配的起王孙公子,就算不嫁给尉迟璟,不出那些事情,我照样也会嫁给配得上我位置的人。”
“那么,同样的,就算没有当年之事,你要嫁的,也是配得上自己位置的人,懂否?还有,去别人家做妾这种事情,还是别想了!”
“爹丢不起这人,本宫也丢不起!”
听着沈星河的话,沈梦瑶整个人都被气的发抖了,狠狠的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尽管沈越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可他也知道沈星河所说的没错。
“够了,都别闹了,星河,你给我坐回去!”
听到自家父亲的训斥,沈星河没再继续了,冷笑的狠狠瞪了眼母女二人,反身坐在了旁边的位置:“爹的话,当然是要听的。”
“只不过我瞧着她们这么蹬鼻子上脸,实在太过分了,给提个醒,让她们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也是藏在谢春心里的痛,这么多年了,守在这个男人身边,到最后连个续弦的身份也没得到,眼睛里慢慢散出了怨气。
不过很快就戛然而止了,面神复杂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其实沈星河所说的不错。
庶女的身份还好些,若再往下查……
“我瞧着这件事情不错,这门婚事我也同意了,剩下的事情多说无益,你也不必到进王府里去了,安心在家里待嫁吧!”
“爹,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我……”沈梦瑶有些着急,已经开始有些口无遮拦了。
沈越生怕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直接愤怒的打断:“你要是再敢胡说一句,就永远别想踏出这个家门了!”
眼看着对面的人已经有了隐隐发怒的倾向,谢春不敢在停留,快步上前一把抓起自家女儿的胳膊,慢慢将她搀扶起来。
“既然你爹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说了,跟我回去。”
看着自家母亲递过来的眼神,沈梦瑶有些不甘,却也只能忍着,最后将怒火发泄在了沈星河的身上,恶毒的目光扫向她。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才隔断了。
沈星河见着好戏没得看了,这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既然这样的话,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你……是爹对不起你。”
沈星河刚走的门口,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诧异回头便见沈越望向自己的眼眸里带着愧疚与悲哀的神色,心里某处莫名的触动,就让她不自觉的流了一滴泪。
其实沈星河并没有多么的伤心,尽管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原先那些东西都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可是一个人的感情,终究是不能共鸣的。
或许这是原主为她爹最后的一点强烈的感触吧!
沈星河嘴角带着一点释然的笑:“您并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您是爱母亲的,为了她您伤心欲绝。”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您要把姨娘带回来,但我相信,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我理解爹,但是母亲可能会伤心吧!”
“我怨恨过你,仇视过你,可是现在我做了母亲,突然觉得那些事情,好像不是你的错,孩子不是唯一。”
“你只是不想把那些悲伤的情绪放在我身上,或许把我远离一点,可以让你不那么感触,不那么思念,我都明白的。”
“如果是我,也不一定比你做的好。”
沈星河的这些话更像是杀人诛心,没有恨过,没有对不起。
可是对于沈越来说,是更加的愧疚和无奈,摇了摇头,隔了许久,转过身去,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终是我的错。”
“当然了,我会尽量弥补,但愿等到我死了之后,你母亲可以少说两句。”
“我的事情不用说,你更应该忏悔的是,在母亲去世没多久,又带回了那个女人,你既然不愿意让听她代替正妻的身份,那为什么会有孩子!”
“我都已经听身边人说了,关于你和母亲的过往,让我相信美好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您又打破了这个。”
“不!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母亲,那只是一场意外,我……”
沈越赶忙的开口解释,话说了一半又满是愧疚和纠结:“不,的确是我做错了。”
沈星河眼眸里划过了一丝疑惑,看来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另有隐情。
不过看样子,要从这里达到答案,怕是不能够了,还是指望着她的虾兵蟹将调查一点线索吧!
……
从府中出来。
沈星河有吩咐躲在暗处的牧野,让他去找元龙堂的白龙吟,看看有没有办法从他们那边得到一点线索。
刚走了没多久,马车突然停下来了,沈星河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不由蹙起眉头:“什么事?”
马车夫眺望着前面发生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说道:“也不知怎的了最近,京都城中也出现了流民的现象,到处都是,又出了事。”
“流民?”沈星河的眉头紧蹙着,想起了之前父亲和尉迟璟一直在忙的事情,她每次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事,如今看起来,倒还真是有些严重了。
“丫头,你出去看看。”
欢儿听到之后,这才匆忙的提着裙子走了下来,他们的马车前面还有一辆马车,过去之后,才看到好像是前面的马车把人给撞了。
地上一个穿着破烂的人,腿以及其扭曲的姿态在地上,嗷嗷的大叫着,看着实在让人心疼,旁边还跪着三个孩子大哭着。
在右手一侧,马车旁边,同样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妇人,正拼命地冲着旁边的人磕头:“求求您了,救救我的丈夫吧,是您的马车撞的啊!”
“天这么黑,看不着也是正常的,谁让你们在街道上乱晃的。”
“我们已经躲了,可太快了!”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再者说了,谁让你们这些狗东西进来的,脏死人了!离我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