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中带上了讽刺:“她的确够聪明,可这么多年得宠,也并非是因为她的聪明,也不是老七。”
“虽然本宫不太懂朝政,也不够聪明。”
“可是本宫对于皇上的了解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我了解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你,我了解当初你对他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尽管如此,这些年他也从未忘记过你,表面上不善待尉迟璟,却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把人扔到战场上去。”
“说的好,是离得远,心不烦,可是最近我才想清楚明白,如今朝堂之上看似是太子与尉迟晟花团锦簇,实则真正较量的是老七还有尉迟璟。”
“就在前不久,所有人都在沾沾自喜,觉得尉迟璟不足为奇,皇上贬了他,没收了他军中的职务,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兵权,虎符都没有收回来。”
“所有的一切,你觉得皇上又为何如此呢?”
“我看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让你从这个地方走出去,或许是希望,在自己能够将手里的权利交给别人的时候,把你从那个地方放出来,你们一起远走高飞,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沁姨看着对面的人眼神变得认真了些,良久之后,转头看向了别处:“这不过就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
“咱们的这位皇帝自私,算计,多疑,他想要的是稳固朝廷。”
“太子虽然敦厚,但年长,与尉迟晟之间早期的时候,可以形成对峙的局面。”
“如今战事已平,尉迟璟归来,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之下,拥有兵权的尉迟璟,一定会成为尉迟晟眼中盯肉中刺。”
“再加以扶持,必定能够重新形成两股势力,太子此刻从中牟取利益,毕竟这些年扩张领土,杀伐之气太重,守江山必然是敦厚之人才可。”
“我相信皇上一开始的谋划,应该真的是想让太子继承的,尉迟璟无论如何,都有我这个被关注冷宫的母亲,老七虽是聪明,可他注定不会登上王位。”
皇后有些震惊的,回头看着她:“你,是说贵妃的身份?”
“只是,现如今看起来,恐怕真的是有人蓄意谋划些什么。”
“虽然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太子了,可是我觉得他应该和小时候的性格没有什么太多的差距。”
“这样一个本性纯善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天翻地覆了,这其中怕才是真正的另有隐情,我看你还是好好查查吧?”
“至于皇上,我可以帮你去看一眼,但仅此一次,不要再来第二次了,下次就算你拿了这张破纸,我也不会再帮你。”
皇后赶忙的行礼:“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永志难忘。”
……
黎家堡。
昨天沈星河和沈团团联系了一下,只可惜了,听说已经三四日的时间,没有再见过自家父亲了,又不好直接找他们去叫,反而会引起注意,只能暂且等等。
今儿一大早又被叫到了延寿堂。
家主吩咐说,自己不光是要处理眼下朝谈的这些事情,另外关于收归商铺的事情,也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堆在一起了,还真是让人头大的很。
沈星河把玩着手里的这枚玉佩,一侧的荣桦说道:“曾外祖说了,拿着这个东西你可以帮我找到阮尘殷。”
“是。”荣桦双手接过令牌,便带着沈星河离开了所居住的院落,到了之前那个最大的书房,走到最里面的卧房里,转动旁边的杯子,打开一条密道。
沈星河这才恍然间明白过来,跟着她一道走到前面。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再次走到另一个门口,只是这扇门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和玉佩十分相符,摁进去之后,才能打开。
“原来这是一把钥匙!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奇怪的玉佩。”
“这是一条通往阮家的通道,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刚刚建好的,知道的人并不多,现在黎家的人,也只有家主还有大小姐知道。”
沈星河了然的点了点头:“可你不是吗?”
这样的疑问让荣桦很是震惊,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赶忙的尴尬的说道:“奴婢现在还没有资格。”
“放心吧,你的担心我明白的,走吧,我倒是想要看一看这个小阮将军有什么话对我说!”
看着沈星河向外走去,荣桦眼中带上了一抹笑意,匆忙的跟着上去。
刚一出来,竟然是附近花园里的一处假山口,刚走出假山便看到了守在那里的两个带刀侍卫:“大小姐。”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将军吩咐了让我们在此等候,若是大小姐来了就找人通传。”
听到侍卫的回话,沈星河明白过来没再多说什么:“那就带我去见他吧,我有着急的事情要与他讲。”
“大小姐这边请。”
阮将军府,和黎家堡自然是不能比的,不过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尉迟璟居住的地方。
简单大气,随处可见的都是一些提刀的侍卫,很少能够看到丫鬟婆子。
沈星河就这么被带到了一处书房门口,便见旁边的侍卫停下来了:“少爷就在里面等。”
“多谢。”
“荣桦姑娘请留步。”
沈星河回头看了一下,荣桦被他们拦住了,也便没有阻止,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正背身站在书桌旁的阮尘殷,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的开口说道:“都知道小将军武功盖世,却不曾想你还是一个读书的好手,看来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听到这话,阮尘殷的眼眸中出现了片刻的松动,抿直了嘴角,重新转头看向沈星河:“大小姐。”
看着他还是之前的那个状态,沈星河的心中防备倒是少了几分,直接转身,坐在了一侧的位置上:“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做什么吗?”
“是家主让来的,来了解情况,更是来与我讲清楚,咱们之间的日常婚约究竟算什么。”
“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坐吧!”
阮尘殷没有犹豫地坐在了旁边的位置,转头看向门外,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沈星河一眼:“大小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你能告诉我什么?”沈星河轻挑了一下眉,反问道。
“想要对付郑家,必须要拔除皇后一脉的外戚,那才是支撑他们走到现在的最大支柱,虽然不足以和黎家抗衡,可以不容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