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这些年一直守在这个府中,守在这个男人身边,可即便如此,也就只能做到相敬如宾,从来都没有办法走进他的心里,更是没有办法撼动那个女人半分。
纵然自己来的晚,来时那女子已经死了,可哪怕只有一个名字,一张画像,都让她败得一塌糊涂。
这些年来对于沈星河的恨,其实多半也是恨她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仍旧霸占着夫人的名头。
自己是以续弦的身份进来的,却只得了个妾室的名分!
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也从未提过抬平妻的事。
“老爷说的没错,正好今日还没有上香,不如一道过去吧!”
沈星河冷冷扫了眼旁边的人冷笑着开口:“祠堂重地,父亲大人什么时候会允许妾室也可以进入?”
“难道不知道这是对祖先的不敬吗?”
沈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蹙着眉头看上谢春:“你是如何知道今日没上香的?”
“妾身是猜的。”谢春带着一点心虚的开口解释。
一旁站着的沈梦瑶赶忙上来打圆场:“父亲整日忙,女儿不小心崴到了脚,所以便让姨娘过去瞧瞧,还请父亲恕罪。”
沈越这才没有怪罪。
“以后离那里远些,别让祖先沾染了晦气,走吧爹爹,别让娘等急了!”沈星河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谢春那委屈至极的样子,沈越还是有些动容的。
毕竟这个女人陪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他为中心,虽然不能做到两情相悦,但至少也该为其考虑。
毕竟没有给正头夫人的身份,已经是有所愧疚。
他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懵懵懂懂的问道:“眼前的这个不是外祖母吗?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样荒唐的问题,被一个小孩子问出来倒是情有可原,就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回答,沈越陷入了尴尬。
谢春笑着上前:“我也是你的外祖母,只是不一样的,不过也一样会疼爱你的。”
“不需要!本宝宝只有一个娘亲,一个父皇,自然外祖外祖母都是一样的有一个,娘亲也说了,皇宫里的妃子很多,但我只有一个皇祖母。”
沈越轻咳了一声,抱着怀里的小家伙,不敢再停留一步的离开了。
如果不是他天真无邪,当真以为是被人教唆的。
眼看着三人离开了,谢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这个可恶的沈星河,竟然把自己的孩子教导成这个样子,当真是故意来耍威风的!”
“姨娘,现在该怎么办,女儿的事情怕是没着落了。”沈梦瑶委屈可怜的说道。
见自家女儿这样,谢春赶忙的安慰:“放心吧,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放心吧。”
“一会儿你找法子把你父亲支开,这丫头酒量不行再加这东西,肯定咱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要松口答应了,明天就算不同意,也得把你带上。”
沈梦瑶一听立马兴奋了起来:“那就多谢姨娘了。”
“千万记得,进了王府之后要大胆一些,不要畏首畏尾的,像王爷这种的男儿征战沙场回来呀,最是喜欢柔弱的女子。”
“只要你肯舍得下功夫,必定能够攀龙附凤,到时候你也嫁去王府了,再加上长安公主的支持,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个女人除掉。”
“到时候不光是王爷,王府也是你的。”
谢春自己说着都有些激动,一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反手扣住了沈梦瑶的手:“所以,你千万要争气啊。”
“姨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受委屈了。”
……
沈星河上完了香,看着前面的牌位,心里有行五味杂陈的。
说实话,本身她就不是原主,再加上那些个记忆本来就模糊,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只是站在这里,气氛烘着,尤其是看到旁边沈越悲哀的眼神,还是有点触动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如此站在高位的男人,一生只愿意对他一人好,藏在心里这么多年。
如果当年原主没有做那么多错事的话,应该他们父女的关系羡煞旁人吧!
“爹爹,如果我当着母亲的面说从前的那些事情并非我做的,您是否相信?”
沈越没想到沈星河会突然这么说,诧异的回头望着她。
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摆在眼前,证据确凿,让他如何能够不相信。
虽然他真的很想原谅,但……
沈越重新收回了视线,眼神变得冰冷:“如今当着你母亲的面,也要开始说谎了吗?”
“我以为五年的时间,现在也有了孩子,至少悔过,你可知我去找你时,璟王有多么的生气。”
“这就是求来的婚姻,真的幸福吗?”
这个问题从五年前,沈星河来到这里到,现在唯一一个问的人。
看着那双斥责,却又担心的眼眸,沈星河目光坚定的,直接转身跪倒在了地上。
“我对着母亲的排位发誓,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并非我所愿,我是被小人蒙蔽,从未真正伤害过任何人。”
“若是所说之话有误,就让我跟孩子一起永沦地狱。”
沈越踉跄的向后倒退一步,看着沈星河,那倔强的眼神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她母亲的身影,再看旁边可爱的沈团团。
“外祖,娘亲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人的事,宝宝相信她。”
隔了许久,沈越长舒了一口气,上前将沈星河搀扶了起来:“可就算是我相信你,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事情根本就是证据确凿啊。”
“假以时日,我必然会让所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那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沈越心中似乎有了猜测,在府中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的,但也不代表真的全无感觉。
沈星河自然也明白,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清正廉洁,但凭着一身的傲骨,能走到宰相的位置,自然也有他的精明之处。
“父亲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说出来。”
沈越欣慰的点头,一把抱起地上的沈团团:“心中有了主意便好,若是五年前,你便把这话说出来……”
“那时父亲不会信我的,若我是您也不会,但我相信虎毒不食子。”
“我怎么瞧着你现在不一样了!以前我总是在你母亲排位面前忏悔,把你教成了这样,是我的疏忽。”
“可是这五年没有你的消息,到底经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