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从凌雪阁里被放出来之后,沈星河对于他们这种见礼已经稀松平常了,可是偶尔过于大的举动,还是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跪下了?”
“对不起,大小姐,是奴婢骗了你。”荣桦直接趴倒在了地上,哽咽的说道。
沈星河见状,轻笑着上前,伸手将人搀扶了起来:“之前我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意思,非常诚恳。”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一条心。”
“这很正常,虽然我是未来的家主,是黎家的人,可是我从小不生活在这里,也算得上是初来乍到。”
“你们都是这里的老人,更何况曾外祖他是现在家主,你们听他的也是应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探听你的,你也不探听我的,这很公平。”
“所以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你的真实,还有你的意图,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的话,也可以痛痛快快的说说。”
“只不过依照我现在的能力和现在的局势来说,就算你说了,我也帮不了,未来会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荣桦有些惊讶的看着沈星河张了张嘴,最终卸下了眼中所有的防备:“我原本也应该姓黎的,只是因为母亲犯了错,我跟了她的姓。”
“如果不是因为家主仁慈,饶了我母亲的性命,让我留在了家中,只怕早就已经流落荒野,母亲也不可能活命了。”
“你对曾外祖有怨?”
沈星河瞬间戒备了起来,虽然她不赞同曾外祖做的一切,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她这个人向来比较护短。
一听这话,荣桦赶忙的摇头:“怎么会!家主他对我有大恩的。”
“那你是谁的孩子?”
荣桦犹豫的低下了头,压低声音的说:“我母亲嫁给了洪老太爷的大孙子,也就是五小姐的父亲,我母亲其实是冤枉的。”
“只是可惜了,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必须得处处小心,哪怕是背上了这样的骂名,也绝对不能够继续留在府上,不然的话,会被后人诟病。”
“更何况我的母亲还不过就是一个乐人出身,低贱的下人而已,我父亲也对她没什么太多的兴趣,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更愿意将所有的事情压下去,息事宁人。”
“母亲她病重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拦了家主的轿子。”
“我本以为根本就是一切徒劳,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让我留在了黎家。”
听到这里,沈星河也算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听着外祖的话帮他办事。”
“家主说了,只要让我好生的伺候,待到来日您功成之时,便会赦免了我母亲罪名,我不求真的能够成为黎家的后人,只求母亲她能够平安的享受晚年。”
“你做的没错。”沈星河赞叹的说道。
荣桦紧接着开口:“这段时间的相处,奴婢也算看出来了,大小姐才智过人,心思缜密,的确是有家主的风范。”
“等到将来你了解了所有的情况之后,自然配得上的高位,在此之前除了家主之外,谁都不要相信!”
“在这个家里,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听到这话,沈星河紧蹙着眉头,长舒了一口气,带了些许的无奈:“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活在这世上,开心快乐不是才是最重要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差不多的钱,差不多的权,还算和睦的家庭关系,难道不好?为什么非得为了那些冷冰冰的东西,走到互相残杀的地方,难不成在死后还真的能够带走?”
“这……”
荣桦有些跟不上沈星河的思维了,犹豫着开口说道:“五小姐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怪不得她喜欢您,只是这些东西本该是你的。”
“本该是我的?算是吧!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个世界上,有对我很重要的人存在着,我就绝对不会离开,谁都无法阻止。”沈星河一脸认真的说道。
荣桦听到这话,恍然明白似的笑着点头:“家主听到这句话定然会很开心,其实他真的很可怜,看着自己的兄弟儿孙满堂。”
“尽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想法,勾心斗角,可至少他们都是陪伴在身边的,家主不同这些年陷入了朝堂的斗争。”
“身边所有的子嗣也都凋零殆尽,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个你,还是千辛万苦的找回来的。”
沈星河说的这些话都是指的团团,完全没有想到荣桦会衍生出来这么多,突然的那个面容慈祥的老人,有了些许的同情。
……
深夜过半,沈星河实在扛不住,都已经睡着了,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动静,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着放大的一张脸就在自己面前笑,吓得她猛的一个激灵。
“大半夜的站人床头,你是不是有病!”
“星河姐姐,是我!”被骂的黎姿桦有些委屈的开口说道,眼里带满了幽怨。
看到这样的神色,沈星河的起床气也散了,看了一下外面的月光:“现在要走吗?”
“当然了,外面都已经解决了,咱们得快点走,不然的话被小弟发现了,咱们可就出不去了。”
“最近这小地越发的不跟人亲近,油盐不进。”
黎姿桦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衣服塞给了沈星河:“换上出去到秘密基地你再睡会儿。”
能出去就行,沈星河也不求别的了,跟着一道出了门。
此刻的院子里什么人也没有,沈星河倒是有些奇怪,这个臭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给我来。”
沈星河回头看着黎姿桦已经向着自己院落后面的方向去了,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匆忙的跟了过去,直接来到了院子后面的高墙附近。
“我带你上去,千万不要乱叫!”
“小看谁呢!”沈星河冷着声音的开口说道。
好歹她以前也是玩儿绳索的,什么样的高度没有试过,只是现在没有那些工具了,就像是砍断了她的四肢。
听到这话,黎姿桦演讲的笑意浓了些,一把将沈星河抱进了怀里,一个起身跳落。
沈星河倒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是整个院子的东南角,绕过前面的大院子,再翻过一道墙,就到了侧门的位置。
只不过黎姿桦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路跃进了隔壁的院落。
瞧着和刚才的院子压根不能比,但也不算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