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主站起来了,皇上也赶忙收敛神色,眼里带上了些许的尊重,其他众人也都不敢再议论了。
在所有人的眼里,尤其是位高权重的老臣们,历经两代者,基本对于家主更是多了几分尊重。
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家主提携上来的人。
这几年皇上在位的时候,郑家也没少想办法想要把这些人给逼下去,只是每次都多亏了家主在旁边周旋,才免于一难。
家主回头看了一下沈星河,看见她的求救似地眼神,再看着面前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最角落的人身上。
“皇上说的不无道理,既然星河回来了,自然是要定下来的,只不过七皇子说的也没错,规矩既然打破了,那就没有什么要遵守的必要了。”
“家主,朕觉得……”皇上自然明白家主这句话是一语双关,脸色稍稍一变的开口准备解释却又被阻止。
“皇上,还请听老夫把话说完。”
此话一出,皇上也没有再说话的理由了,只能在旁边这么守着。
家主回头看了一下尉迟晟冲他点头示意:“两朝联姻乃是大事,不可轻率,如今公主殿下的婚事还未定下,我们应该细细考虑。”
“至于我们黎家未来家主……”
这么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沈星河,伸手抓住了她带着红宝石的手,从位置上搀扶了起来。
沈星河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再看周围人的视线也算了然了。
众人纷纷投过来视线,皇上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星河又是我的嫡亲的曾外孙女,她的婚事自然不可马虎,由此早在回来时,老夫就与阮将军订好了。”
“这次阮家的小将军也在,既然大家提起了,也都一并说了吧!”
沈星河感觉自己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震惊的看着众人,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什么小阮将军!
突然,人群之中站出来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只见他目光如尘,身材高挑,说话时的声音有些低沉:“参见皇上。”
家主的话终于让黎平肖的脸色大变,也跟着有些震惊的,稍稍站直了身子,回头看看不远处的阮尘殷。
他对此人的印象有些深刻,早就听闻海昌国的阮家非常厉害,家族出了一个小将军,也是一个神将,一直想找个机会能够与他切磋一下。
只不过听说此人性格傲慢,从不与人恋战,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家主竟然已经把沈星河的婚事也盘算上了。
不过这合情合理,他们黎家再是厉害,虽然有府兵,可是朝廷的兵权还是要握在手里的。
皇上和皇后的脸色大变,也跟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了。
因为他们同样也明白,阮家的分量有多么重,之前也曾经做过努力,只是一直不给态度。
如今也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黎家早就已经和他们有所勾连了。
沈星河着急的回头看了一下家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手就被人抓的更紧了些。
看着曾外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意和杀气,如今的气场让她忍不住的害怕,之前随时有过接触,有过了解,知道他是一个狠人。
可自从见面到现在,还从未感受过,如今才总算明白过来。
再抬头看着坐上的皇上,脸明明都已经难看至极了,可是却仍旧不敢多说一个反对的话,便直到局面无法再改。
今日如果自己当众驳斥,不仅不会得到结果,反而会牵连到黎家和郑家表面的关系,说不得会让家主所有的计划全部毁掉。
到时候别说是回去了,只怕命都没了。
可是要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答应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的婚事,这怎么能成呢?她已经嫁人了,还有孩子!
如此想着,沈星河想到了什么一样,悄咪/咪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黎平肖,见他的脸色铁青的样子,更是心下着急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家主嘴角的笑容拉大了几分,看着不远处的阮尘殷说道:“你有何疑议?”
“承蒙家主抬爱,是您与父亲商定的,如今得见大小姐,大小姐聪慧过人,更是绝色,我心向之。”
沈星河冷笑着看向对面的阮尘殷,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说出来的话生硬又机械,根本就是在完成任务。
不过这样也好,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早晚有办法能够取消得了,总比那难缠的尉迟晟,还有别有用心的郑家人强的太多了!
皇后想到了什么一样,赶忙的开口说道:“哎哟,怎么提起了这件事,咱们怕是见到星河都快高兴傻了,怎么能把公主殿下放在这一侧不管了呢?”
“皇后说的对,朕都已经忘记了,这次谈论的可是公主殿下婚事。”
对于刚才的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尉迟青莲,看着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就是为了嫁人的,在场的诸位她都不认识,嫁给谁又有何区别。
至于沈星河,她得尽快找个机会见面问问究竟是怎么情况!
皇上和皇后说的话也让殿中再次热了起来,家主也没再继续反对什么,松开了沈星河,坐了回去。
“公主殿下的婚事不可以马虎,我们郑家人丁稀落与公主年纪相仿的不在多数,之前也答应过您的皇兄,无论怎样,都是要让公主殿下自己选择一个喜欢的夫君。”
“朕前思前想后,集思广益,最终决定由各族有威望的,有名号的公子们,包括黎家和郑家世子中,选择适龄的男子站出来。”
“由公主殿下来出题目,让他们进行笔试,最终选出三位杰出者,再让公主殿下亲自来选。”
“若是在其中有看上的,不在这三列之中,可以再给两个名额让公主添上。”
尉迟青莲轻挑了一下眉,倒是没有想到皇上如此说,对她来说倒是一家好事,便站起身来,点头示意。
一侧站着的尉迟晟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有任何的生气,而是赶忙笑着说道:“如此真是让皇上费心了。”
随着这件事情的落败,宴会也就悄然进入了尾声,大家三旬过后也都四散了。
只等到他们从大殿里出来,周围的那些人与家主寒暄之后都离开了,沈星河这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曾外祖什么时候订了这么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