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娅娅坚持洗澡,杨锦隽阻止不了只能守在门外,告诉她不要锁门,要是摔倒跌倒的他能进去救。
“你别锁门。”女人关上门之前,男人还沉着苍白的脸提醒。
“知道了,啰嗦。”她洗个澡,他以为自己干什么,上战场吗。
不对,她刚下来啊。
打开淋浴头,匆匆洗干净自己的人抬手抹了一把镜子上的蒸汽,范娅娅最在乎背后的伤口,因为一字肩的姐妹团礼服要露后背,海蓝色的纱肩也遮不住淤青。
哎,吹干头发的人穿好衣服走出去,拉开门就和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撞在一起,范娅娅握着门把手不由地一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男人的眼神让范娅娅有点毛骨悚然,黑黝黝的一潭幽泉里藏着怪物的平静,压抑,静谧,让人窒息。
“没什么。”杨锦隽赧然抓着衣服挡在身前,想要装自然的绕过去。
她眨眨眼同时侧开身子,范娅娅没往旖旎的方向上想,自己穿着宽松的运动裤,T恤上印着一只巨大滑稽的兔八哥,这还能让人浮想联翩?
坐在床上给伤口重新抹药的女人忙活了大概十几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
她浑不在意,只是在想要不要叫赤蛇过来给自己后背涂药。
犯愁时,一阵水气飘散在空调大开的空气里,带着温度的香气出现在背后,男人接过她手里的棉签,声音低酣:“我帮你。”
“不用,我涂完了。”她坐在镜子前面,男人身影挺拔的映在玻璃上,就算无法看到他的脸,范娅娅也不太想拉开领子让杨锦隽涂药。
男人没有接话,把她扭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听到床发出咯吱声,范娅娅晓得男人是坐下来了,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她觉得自己让杨锦隽进来是错误的。
小套房瞬间就变得逼仄起来,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让范娅娅察觉到了危险。
她想了想,豁然从圆凳上起身:“我先休息了。”
“娅娅,你怕什么,我能吃了你?”男人轻笑声传来,落在范娅娅耳朵里如同玉珠落盘。
“……”倒也不是,好像也是。
她想不清楚,攸地转身看着用棉签熏药的男人,他沾了一点绿色的药水,在瓶口抹匀:“还是,你怕控制不住和我有什么。”
说话间,男人悠悠抬起眼,清澈的眼眸让她一览无余他此刻的心思,就是想要发生什么的暧昧,她咽了咽口水:“杨锦隽,分手了就不要在想这些了,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我不介意,你是有男朋友还是结婚,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男人前倾身子腾出手来拍拍椅子:“过来,我给你上药。”
被他一番话冲击得脑仁儿瞬间死机的人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等等,杨锦隽,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和我地下情?”
他是被那个海王小说男配魂穿了,她要是海王估计能暗喜,可是范娅娅就是个沙雕,还是个不善于应付感情的,一个尹阳都让她头疼不已,恨不得不谈恋爱拿着文凭去尼姑庵报道了。
还整两个,哦吼,她都能想象到尹阳满眼阴霾,磨刀霍霍戳他自己的情形了。
画面太美,她都实在不敢想太多。
地下情,杨锦隽确实是这个意思,他要人,不要其他,范娅娅满世界乱跑,自己在香港也好,在泰国都行,只要每年能相聚几个月,杨锦隽能当个安静的情人。
瞒过娅娅的父母和尹阳轻而易举,因为她身上本就许多秘密不能公开。
甚至已经为她想好借口的男人主动走过去把人拉回椅子上:“娅娅,这样没什么不好。”
“杨锦隽,这样不好,会伤害我们三个人的。”范娅娅做不到铁锁连舟,她不是端水大师,甚至连入门到放弃只需要半秒钟,认真看着杨锦隽的人,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支支吾吾起来:“你,别胡思乱想了,找个真心喜欢你的好不好。”
“真心喜欢我,你说谁?”
“总会有的。”
杨锦隽自嘲的笑了,把手里的药瓶和棉签放到梳妆台上,伸手要卷起她的衣摆,范娅娅按住了他,两人无声对视许久,突然,杨锦隽说:“娅娅,你不是想要补偿我么。”
“你想通了,是要注资还是其他?”以为男人想通的女人乍然欢喜道。
迎着她舒展的眉眼,男人话锋一转的说:“我就要当你的情人。”
“这个不行,尹阳会出事的。”范娅娅拒绝得不假思索。
杨锦隽坚定得磐石难转移:“我只有这个要求。”说这,他突然凑近,骤然放大的脸让范娅娅险些成了斗鸡眼,对方举动来得突然,她来不及反应,唇上猛地印上两片温热,男人熟悉的气息灌入鼻腔里。
事情怎么发生的,范娅娅一瞬间晃神给断片了,她不记得自己怎么被男人拉上了床……
等她慌忙推开他的时候,嘴唇已经有点肿了。
他的吻像在吃人,凶狠无比!
怀抱如喷薄岩浆炽热灼人。
片刻迷失的范娅娅戒备的看着仰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翻了个身缓缓起来,长腿迈过两人之间的阻遏冲她伸出手来诱惑道:“娅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不是也很喜欢么。”
“杨锦隽,够了,我们不能这样。”范娅娅的话一点底气都没有,她往后退,一直到无路可走,男人优雅似一只觅食的大猫,轻而易举就把人困在墙和臂弯之间。
他笑看范娅娅攥紧拳头,抬手捏起女人的发丝嗅了嗅:“为什么不可以,璐璐姐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尹阳要名分我让给他,你父母不喜欢我,我可以藏起来,娅娅为什么不可以。”
“道德,还是法律要阻止我?”杨锦隽似笑非笑,薄唇流连在她鬓发上,时而去骚扰范娅娅的耳廓,嗤笑喷出的气息让她缩了缩脖子,他笃定她的歉疚,笃定她不忍对自己动手。
甚至笃定范娅娅的伤口只是暂时弥合,所以,男人卑鄙的贴着女人的耳朵轻问:“娅娅,伊戈尔求过你么,求你让他躲在角落里,求你让他喜欢你,当替身当影子都可以。”
求过。
她的大男孩说不介意范娅娅把自己当做替身,范娅娅陷入回忆里,好久没有想起伊戈尔了,她和尹阳在一起时,整颗心思轻而易举就被他强行独占。
尹阳总是用各种办法不让范娅娅独处,他一举一动都在侵入她的生活和所有。
“杨锦隽,别这样。”范娅娅伸手抵住了脖子上似乎要进一步的男人,气息不稳的人没有请求只是很平淡的告诉他不能这样,如此能说服杨锦隽么,不能的。
但是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继续下去的时候,她受伤了,自己发疯起来只会让人轻易能伤害到范娅娅,他可以忍,但不能放手。
灼热的气息又贴上耳朵,范娅娅避无可避,男人紧绷的嗓音问她:“答应我,让我躲起来,躲到你父母和尹阳都不知道地方,我们不分开,求求你答应我。”
“这是不对的。”女人最后一丝理智还在。
她眼神迷离中仍有锐光,是不服输的挣扎,可挣扎有什么意义呢,伊戈尔不会复活,所以杨锦隽有了一副在范娅娅面前无坚不摧的铠甲。
自己一退再退,怎么就不行呢。
一定可以的。
范娅娅不回答,他就不放手,令人窒息的暧昧困着他们,男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尝甜头的机会,啄,捻,吻,揉,浅尝则止忽而变成疯狂汲取,暴风骤雨初歇又开始细雨扶风。
“答应我,好不好。”他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就只会问这句话:“娅娅,答应我,这没有错。”
“尹阳怎么办,他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