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师抱着备课本，转向儿子：“尹阳，你怎么想喝汽水了。”
“妈妈，范小丫请我吃糖，我想请她和汽水。”尹阳回答里满是礼尚往来的乖巧。
“哦，这样啊，那你要一瓶好了。”
“！”男孩抿着薄唇。
范小丫看到一样揪着书包带的手攥紧，尹阳脸上虽则乖顺，身体却在抵抗，看在他帮了自己的份上，她也投桃报李一回：“桑老师，那我和哥哥喝一瓶好啦，你上课说好孩子要知道分享的。”范小丫就不信，桑老师能看着儿子和她喝一瓶汽水不心梗。
“不用，不用，哥哥不喝汽水。”
“这是分享，是老师说的。”范小丫鼓着脸蛋，一副老师说的话是真理，是金科玉律的模样。
桑老师也不好和孩子计较，只能要了两瓶汽水。
得偿所愿的俩小孩坐板凳上啄着吸管，简简单单，岁月静好。
小腹黑啄着吸管的嘴都能扬起一个雀跃的小弧度，显而易见的欢喜，当然吃零食的孩子哪有不开心的。
倒把赶来接孩子的刘秀金吓到，她以为女儿央着桑老师要东西，问清楚了才知道是尹阳的意思。
“桑老师，谢谢你了。”怎么说一颗糖换一瓶汽水，小孩子不计较，大人心里肯定不舒服的：“这是我老家的荔枝，很甜果核很小的，你带几个回去。”
“不用了。”桑老师推托。
刘秀金转头就把荔枝给了女儿，让她去递，范小丫直接就塞进了尹阳漂亮的小书包里，做完转头就看着刘秀金说：“妈妈我饿了。”还挺没心没肺。
“我们回家。”刘秀金拉着女儿赶紧走，趁着校门口人多，免得荔枝没送出去，心里跟欠了什么似的不舒坦。
晚上，桑老师吃着荔枝，她喜欢吃荔枝，但是市面上找不到嘴里这么甜的，一下就连吃了半袋，直到丈夫提醒不要贪嘴才放下。
“不吃了。”桑老师看着剩下的一个荔枝，嘴馋又不能多吃，放着又碍眼，转头就洗了拿去给儿子：“吃点水果。”
正在预习课文的男孩转过身，用叉子默默吃完了碟子里的荔枝，桑老师都看不出儿子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对什么都淡淡。
小孩子有点老成呢。
另一边，范小丫啃着荔枝，正在看热闹，她以为关兰香明天才发作，谁想刚洗完澡，自己正给刘秀金做心理暗示，消息就炸开了。
厂区宿舍，从来没有秘密，范小丫一家到的时候，苏幕蝶家楼下围得水泄不通，捧着饭碗出来的大有人在。
“姓张的，你还是苏修大嫂呢，为了自己女儿，连我肚子里孩子都想害，要不是我发现早，稀里糊涂就去医院了，你这个毒妇，我今天就是要闹开了，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嘴脸。”关兰香捂着肚子撒泼，站在另一边的是被丈夫和女儿护着，长发被扯乱，裤子上都是脚印的漂亮女人。
也就是苏幕蝶的妈——张蓉月，她长得好看，虽然没女儿精致，也是附近有名的美女，下巴尖尖，杏眸盈盈，肤白窈窕，生了孩子还一副少女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