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阳问以前小丫出去的时候,是不是都亲自联系二老。
电话那头的刘秀金笑了,她说:“都是高迪联系的多,很多时候我们很疼她,也不晓得她心里想什么,跟她朋友聊电话比这个女儿还多。”
“可是高迪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人都不在服务区,你怎么还想电话在,尹阳,你别又和以前一样,为了让小丫给你打电话闹出幺蛾子来,再出事阿姨不会轻易原谅的。”作为母亲的刘秀金,心一直向着自己女儿的,以前的事情,深究起来俩都是孩子。
各打五十大板,谁都不冤枉。
要是尹阳现在还闹脾气,刘秀金怕是真会动怒。
一个心结十年无法治愈,谁的母亲受得了。
被未来岳母警告的男人,马上改口保证说自己不会闹脾气,只是担心小丫而已,刘秀金淡定得很,说不用担心。
仍旧惴惴不安,却无人诉说的尹阳挂断电话,他刚吃完晚饭,手机又响了,拿出来看来电显示是刘秀金。
男人马上接通:“阿姨,是不是小丫出事了。”
他刚问出口,对面马上沉了一口气不悦道:“尹阳,你能不能念我女儿点好。”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孩子怎么心思这么多,好了好了。”电话那头好似范达标在给尹阳说情,刘秀金不耐烦的打发丈夫,须臾,她又说:“你订机票到法国来吧,陪我们俩个老家伙玩几天,你父母不方便出国,不然我都想让未来亲家一起旅游一次。”
上次见面因为范娅娅缺席,两家人都没有谈结婚的事,直接就回忆过去在糖厂的日子,还搞了一次工友聚会,现在,刘秀金让尹阳过去陪着,他是不能拒绝的。
特别是后来未来岳母说:“阿拉伯仔带我们去见了好几个宝石藏家,我和她爸老人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时尚,你过来自己看吧,婚戒还有敬酒的首饰也得上马上弄一套吧。”
“阿姨,小丫保险柜里有。”尹阳想起被她丢在齐氏底下库房里的东西,琳琅满目,选择困难都犯了。
完全不认同的刘秀金不满道:“她自己有,我就不能送了,我女儿的嫁妆我当娘的不能选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越来越不讨人喜欢。”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总说错话,尹阳懊悔得想打自己的嘴巴。
其实他不知道,是阿拉伯仔在背后使绊子,让刘秀金觉得尹阳无理取闹,还让这位母亲联想起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退掉回国的机票,尹阳为了在未来岳父母面前展示自己的诚意,表示明天一大早就飞过去陪他们游古堡。
一边担心,一边又忍不住检讨自己行为的尹阳,在隔天退房后,请司机绕到别墅前,等车子经过别墅路口的时候,尹阳看到照片上的女子站在门口收快递。
隔着玻璃远看也发现其实不是,终于放下心的男人暗自舒了一口气。
“确认他去机场,下飞机后就不需要跟踪了,改为保护。”站在防弹玻璃后面的男人和电话那头的人说。
在出租车后面的车子突然踩油门超车,跟踪的车子换了另一辆。
目送尹阳离开,小叔走下楼。
刚才在门口收快递的女人用特质的药水卸下妆容,小叔给她递上一张支票:“这是你额外的酬劳。”
“你们总是大方的。”女人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数字,吹了一声口哨:“吁!”
还没等小叔向杨锦隽炫耀自己的成果,赤蛇一通电话就让他不等两人回来,开始准备晚餐。
大议长彻底完了。
这事要等赤蛇和高迪回来细说,兴奋的小叔嚷着让厨师开始准备食物。
他指挥管家布置餐厅。
别墅里马上热闹起来。
佣人在客厅里奔忙。
喜不自禁的小叔,甚至没有注意到今天刚上岗的厨师助理眼底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只想着今晚和赤蛇享受二人世界,然后安排哥哥的房间到三楼去。
幸福容易麻痹人,这句话用在小叔身上也同理,只要他还是人类。
傍晚餐桌布置好了,桌布换新,古董餐具摆上,红酒也提前醒好。
一辆越野车缓缓驶入别墅的车库,车上的范娅娅睡得不是很安稳,就因为男朋友非要一起看日出,被迫熬夜的人唯有在车上补眠。
充当枕头的杨锦隽在翻看相机里的照片。
“娅娅,醒醒,到别墅了。”车挺稳后,杨锦隽收起相机,把睡得正酣的女友叫醒,起床气说来就来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睡眼惺忪不妨碍她放眼刀。
收到刀子,咽了咽口水的人说:“赤蛇他们今晚回来,还有高迪。”他企图用高兴的消息让女人不太生气。
范娅娅撑起来,扶着额头:“以后你再敢叫我去看日出,我就把你塞马桶里。”
杨锦隽讪笑几声,他只是在网上看到说徒步的地方日出很美,谁知道只是照片取角轻巧美化了,一个山丘上看日出,哪里有泰山临绝顶的日出好。
被念叨了好几句的男人,晓得以后想看日出,还是回国看名山大川的日出才不会被怼。
背着嘴巴能挂油桶的女友,杨锦隽好脾气的走上楼梯。
他遇到新来的帮厨,还拜托对方给自己开门。
帮厨是个金色头发的阳光青年,容貌不出众,但是看上去十分开朗。
听他们去远足,还介绍了另一个情侣远足的地点,风景比网上说的好。
谢过对方的杨锦隽,背着人上楼,小叔哼着歌在插花,他们经过大厅,他也只是分了半个眼神过来:“我还以为你们旅游之后就闹分手了呢。”
“你差点一语成谶,这个混蛋再让我凌晨不睡觉,跑去看小土丘挂咸鸭蛋,我就直接和他分手。”
“哈哈哈。”小叔被逗乐了,哈哈大笑直接把手里的花朵当枝条剪,无辜断头的百合花表示它可能不需要抢救了:“小土丘挂咸鸭蛋,你这个形容个真让我大开眼界。”
“相信我,你看过我所见的日出云海,绝对欣赏不来小土丘挂咸鸭蛋的,以后请你去爬五岳去昆仑山看日出。”
“好啊,我等着你请我去见识见识。”小叔把百合花丢到垃圾桶,重新捡了一只出来。
他贤良淑德的模样,和高门贵妇别无二致。
看不出这人还有一门插花的手艺。
范娅娅洗完澡出来,被杨锦隽强制戴了一顶特质的纱帽,因为中央空调对她的病不好,又不能不开。
看着头顶的蝴蝶结,范娅娅强烈怀疑某个直男审美的家伙大脑还能不能救了:“你不觉得蝴蝶结很傻?”她对镜子里的人表示感同身受的无奈。
“傻也没办法,你还会其他打结的方式吗?”杨锦隽反问。
还真不会,范娅娅只会打水手结,还有其他有实际用处的绳结,丝巾的花样是眼睛学会了,手一直学不会,虽然都是结。
因为玩不出花样,只能乖乖把蝴蝶结顶头上的人,宛如一只世界上最值钱的老鼠。
她刚坐到小叔前面。
他憋笑的调侃道:“你是打算在家收律师函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想,你给我改一个,反正插花你都会了。”某人巴拉一把头上的玩意道。
“你果然有眼光,相信我,我肯定给你搞一个符合你人设的。”小叔放下花剪,摩拳擦掌:“看我表现。”
五分钟后。
杨锦隽憋着笑站在范娅娅身边,听小叔吹水:“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给你绑的简直就是你过去的化身。”
“我不不觉得,我甚至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为什么他眼里,自己是头顶两个羊角的家伙,而且还做了对称造型。
终是忍不住的杨锦隽破功大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