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你会做饭吗?”爱丽莎吸吸鼻,清澈碧蓝的眸子似蓝色宝石,凝视着面前的林超然问。
“会,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林超然冲她点头。生在华国,于华国长大,被派来国外,每顿不是牛排,便是意面,吃惯了国内色香味全的菜肴,再吃国外的西餐,总觉不适应,味淡甜腻难下咽,故而习得一身厨艺。
“中餐。”爱丽莎兴奋得手舞足蹈,如同小孩子般一脸满足。
“等着。”林超然再是揉揉她的头顶,笑笑起身,拿了围裙系上,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爱丽莎眼泪止住,捧起有些凉的水,咕噜咕噜几口喝完,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厨房忙活的林超然兴奋而满足。
长这么大,从未有过一个男人愿为她做饭。每天所吃的饭,都是佣人准备好的,哪怕是她生日,她的母亲,亦然没为她下过厨。
就这么看着厨房里的男人,不知过了多久,鼻息间尽是饭菜香,引得她本就饿的肚子咕噜噜直叫,默咽了两口唾沫,不自觉地闻着香味来到了厨房门口。
林超然端着炒好的菜转过身来,准备放到餐桌上,却是没想到她会到厨房来,措不及防下被惊吓了一跳,差点打翻了手里炒好的菜。
“你来这里做什么?”林超然看着她惊魂未定的问。
“我饿了,闻着香味就过来了。”爱丽莎一双眼直盯着他端在手中的菜,眼神像极了饿得久的狼。
看着她这幅就要扑上来的饿狼模样,林超然下意识地将盘子端着往后移,注意到他的动作,爱丽莎收敛起自己的神色,耳根通红地站直了身,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闻着香,其实……也没这么饿。”
“去洗洗手准备吃饭。”林超然见她不好意思了,示意她去洗手过来吃饭。
“好。”爱丽莎冲他欣喜笑道。
简单的两菜一汤,标准的华国普通家常菜,不比爱丽莎每顿的美味佳肴,但她却吃得异常开心满足,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饭。
吃完了饭,爱丽莎靠坐在椅子上,无形象地摸着吃撑的肚子,带着满满的幸福问:“我以后都可以来吃你做的饭吗?”
“看我有没有时间。”林超然没给她确切的回答,语气淡淡的,显得有几分敷衍。
可爱丽莎却完全不在意,她只想与他呆在一起,能够吃到他亲自做的饭菜,对她来说,就是世界最大的满足与幸福。
“那你什么时候会有时间?”爱丽莎问。
“不知道。”林超然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回道。
“那我每天都来找你好不好?”爱丽莎说着。
“不好。”林超然收拾着残羹的手一顿,抬头望着无形象坐在椅子上的爱丽莎道。
“为什么?”爱丽莎不解地皱眉。
“因为我要工作。”林超然垂眸回答。
爱丽莎一听,刹时愣住,似是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理由。林超然看她一眼,收回了目光,端着收拾好的盘子往厨房里去。
沉默了许久,爱丽莎追过去站到门口对他说:“你跟我回家,给我做饭,我给你工资。”
林超然正在洗碗的手停住,转过身望着爱丽莎,很久很久才道:“爱丽莎,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需要做的事,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叫别人为你自己服务。”
“我……”爱丽莎被他的眼神看得难受,张口想说话,却又不知要怎么去回答。其实,她没别的意思,就只是想让他跟在自己身边,给她做饭吃,她没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服务。
“既然饭吃好了,休息一下就赶紧回去吧!”林超然说完,背过身去继续洗碗。
爱丽莎看着他宽厚清冷的背影,抿着唇退出了厨房,坐到狭小客厅的沙发上,盯着他出神。
收拾好厨房,林超然解下围裙挂好,对着低头满面委屈的爱丽莎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爱丽莎仰头望着站在面前的林超然道。
“我需要出去工作了。”言外之意,你不能呆在这里。
“我和你一起去。”爱丽莎说。
林超然朝她摇头拒绝,“不可以。”
瞧他沉着一张脸,态度坚决,爱丽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问出口,手握着包,如同鹌鹑般跟在他身后。
楼底下,数辆名贵车辆停着,林超然见到,心底惊讶了番,也没多想,带着爱丽莎继续往前走。然跟在他后面的爱丽莎却停下了步子,碧蓝的眸子望着这些熟悉的车辆,目光看向为首的一个西装男子,眼神暗淡了下来。
林超然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一致看朝身后的爱丽莎,对面露哀伤的爱丽莎低声问道:“是来接你的?”
“嗯。”爱丽莎咬着唇角冲他点头应下,眼里除了悲伤还是悲伤,整个人没先时的活泼好动。
林超然看她模样,笑着揉揉她温顺的头发说:“回去吧!下次见到你,希望你不再是偷跑出来的,而是光明正大出来的。”
爱丽莎抬头迎着他温柔的笑容,目含泪光地冲他认真点头,随即向他询问道:“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林超然伸手将她抱入怀里,爱丽莎脸埋在他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不舍得放开。
“小姐……”为首的西装男子蹙眉上前喊道。
林超然放开她,向后退了步,同她拉开距离,扭头看着对他有所不满的男子,耸肩冲他笑了笑,手插在裤兜,朝爱丽莎说:“我走了。”
爱丽莎没回答他,就站在原地,看他开着车扬长而去,直到消失不见。
“小姐,他是谁?”西装男子敛回视线问道。
“一个朋友。”爱丽莎似是不想回答,敷衍了事地回了句,拉开车门坐上去,也不等男子上车,便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离开。
西装男子见她坐车走了,动作迅捷地坐上后一辆,朝她追了上去。
爱丽莎坐在车中,眼睛望着窗外掠过的车辆建筑物,想着回去即将面对的,心就是一片的荒凉,想要逃离。
她成年了,一些事可以自我做主,可她的父母,依旧将她管得严格,不允许她随便出来,每天她不是学习,就是陪着他们去参加宴会慈善,她很累,她想要休息。
渐渐地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慢慢在心地滋生发芽,直至根在心中越扎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