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昨日里被人挟持带走,那人是我大学时期的朋友,同寝同班同专业,关系很好。后来,她和我当时的男朋友在一起了,我们的关系就疏远了。她之所以要挟持小杰,是因为她得知,小杰是我资助,且他对我喜爱信赖,目的是为了要进入富人圈子……”
事情始末,苏琉夏皆数告诉了她,半点不留,俨然已将她当成了可说真心话的朋友。
“那孩子……你准备将他怎么安置?送回福利院?”吴懿澜问。
“我不知道,先时院长有打电话跟我说,让我考虑考虑收养小杰,我没应。”苏琉夏垂下眼睫,为难道。
吴懿澜瞧她为难,不知所然,沉默一响,适时说:“你不需要有过多的顾虑,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在。”
“谢谢你,妈妈。”苏琉夏感激又感动的看着她,眼中蓄起了泪雾。
“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吴懿澜握住她的手笑道。
午时,黎老爷子从外面回来,身边跟着殷老爷子,见到客厅里,陌生不知名的小男孩,神色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吴懿澜。
“爸,殷叔。”吴懿澜起身喊了声,看他们坐好,皆目含疑惑地看着她,扬唇笑了笑,向他们解释,“是琉夏带回来的,一个福利院的小孩,被人挟持受了伤,挺依赖她的。”
解释不多,短短一句话,足以让两位历经过万千阴谋诡计的老人,将其猜了个大概。
因着两位老爷子的出现,使和谨之玩着玩具的小杰,更加心有不安,小眼神不住地朝这边瞟着。
苏琉夏从楼上下来,看到很久不见的黎老爷子,面带微笑走过去,喊道:“爷爷,殷爷爷。”
黎老爷子提着紫砂茶壶,抬头看她一眼,嗓音慈祥和蔼道:“坐吧!”
“琉夏回来了,新剧可拍完了?”殷老与她相聊着询问。
“还没有。”苏琉夏坐下来摇头回答道。
“工作固然重要,亦要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殷老瞧她比上次见时,还清瘦了些,不禁开口提道。
“我会注意的,谢谢殷爷爷。”苏琉夏点头。
这方聊得开心,陪谨之玩耍的小杰,神思已然不在,注意力频频不集中,出了多次失误,堆积而起的积木倒塌,谨之委屈的大哭,哭声惊吓到了神游中的小杰,仓惶转过头低眉看一眼倒了的积木,站起身无措地向他道着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这就给你搭建起来。”说着,又蹲下了身,伸手捡起积木,慌乱的搭着。
谨之的哭声,引来了黎老等人的注意,苏琉夏听到他的哭音,更是急跑了过去。
近前,只见小杰一边慌张的搭着积木,一边向哭泣中的谨之道歉,谨之坐在一旁嚎声而哭,身上没一点上。
不知所以然的苏琉夏,沉默着没开口训斥谁,慢慢蹲下身,抬手擦去挂在谨之脸上的泪珠,柔声安慰着,“谨之乖,不哭了。”
小杰搭着积木,既担忧又害怕的看她一眼,咬着唇畔,怯生愧疚道:“对不起,苏姐姐,我不是故意碰倒弟弟搭好的积木的。”
“没关系的,碰倒了再搭就是了。”苏琉夏看着一脸自责的小杰,抬手抚上他毛绒绒的头安慰道。
“嗯。”小杰低头轻应了声。
“谨之乖,不哭了。”苏琉夏见他微微点了下头,随又扭头去安慰哭声不息的谨之。
耳边听着谨之的哭声,小杰心中慌乱,害怕苏琉夏因此不喜他,小手一抖,搭建了一半的积木,霎那间,倒了。
小杰手里拿着积木,望着散落了一地的积木,神情愣了愣,抬头仓惶一瞟,急道声歉,复又重新搭建。
“不急,慢慢的,我们一起搭。”谨之哭泣声在苏琉夏的安慰下,已渐渐平息,小眼睛红红的,脸上带着泪痕,模样看上去委屈极了。
苏琉夏参与到搭建积木的游戏中,哭得抽抽噎噎的谨之,也参与了进来,三人玩得开心,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增添了几分欢闹的人气。
积木堆得高了,手拿一个刚放上去,便截腰倒塌,而苏琉夏表现出的夸张表情和动作,引得小杰谨之咯咯直笑。
午饭过后,几人坐在沙发上,吃着餐后水果,昨夜没怎么睡的小杰开始打起了哈欠。
“小杰困了?”吴懿澜细心注意到,开口询问道。
有些晕乎的小杰听见她的叫声,脑袋顿时清醒了一半,镇静摇头回道:“不困。”
“我带你去午休。”苏琉夏抱着慵散窝在她怀里,懒懒不想动的谨之,偏过头对同样困顿的小杰说。
“我不困。”小杰看着她依旧摇头。
看他满脸倔犟不愿去的模样,苏琉夏既是好笑又是心疼,若不是心理受过伤害,又怎会如此小心翼翼,不敢轻易阖眼,害怕梦魇独处。
“走吧!”苏琉夏站起身对他说。
小杰两只手的手指已绞成麻花状,却颌首坐立着不动。
“那你能不能去帮我一个忙?我抱着弟弟,手不方便开门。”苏琉夏说。
“嗯。”话不多的小杰,面色淡漠地应了应,同她一起上了楼。
哄睡了两个小家伙,苏琉夏再次下楼,已是半个小时后。
“妈,我需要出去一趟,您帮我看着小杰。”苏琉夏挎着包,对雍容华贵的吴懿澜道。
“去吧!我会看好他的。”吴懿澜没问她要去做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其隐私与工作,只是轻轻点头应着,叮嘱道:“天又要下雨了,记得带上伞。”
“我会带上的。”苏琉夏回答。
“少夫人,我送你。”走到门口,张叔向她说。
苏琉夏没拒绝,笑着点头道:“谢谢张叔。”
坐上了车,张叔询问她要去什么地方,苏琉夏报上了名,张叔有一秒的错愕,眼睛朝后视镜看上一眼,嘴闭着,也没怎么去追问。
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口,苏琉夏戴上墨镜,拧着包下了车,扭头左右看看,迈步走进了警察局。
局内,探望室里,苏琉夏陈芸相对而坐,互相凝视许久,陈芸开了口,“怎么?来看我笑话了?”
“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的?”苏琉夏反问一句。
“那你来做什么?我可不认为你是来保释我出去的。”陈芸道。
“我当然不可能保你出来,像你这样的人,一旦出来了,定要祸害世间,我可没助纣为虐的想法。”
陈芸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淡漠讽刺极了。
“来这里,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向你求证。当初,你与聂斌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最后又为什么选择和他离婚?”
“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是心里还想着他,准备和他旧情复燃?那你把我保释出去,我来撮合你们。”陈芸狂笑道。
苏琉夏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笑,一句话不说,陈芸直至眼角笑出了泪花,才慢慢平息而下情绪,望着她说:“从还没毕业起,我们就在一起了,你是不知道,他可喜欢背着你,同我偷欢的感觉了,每次他都会……我爱极了他那样对我,但是,每一次,他念的都是你的名字,听一次,我便更恨你一分,同样也恨极了他。”
“你说你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么心心念念,连和我在一起,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你说,这样的人,我要他做什么?我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被爱,可他的爱,从未分半分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