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夏再次出现在大堂,已是下班后,等公司员工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悠悠下来。
黎攸瑾单臂抱着小杰,一只手与苏琉夏十指相扣,在众人注目下走出大堂。
“总栽抱的那个小孩是谁啊?”走在后面的公司员工,眼看着前方幸福的一家三口,好奇地问着旁边的同事。
“谁知道呢!”该同事冲着他缓缓一笑道。
“这看着像是有五六岁了吧!总栽儿子这么大了?”旋即又摇头否定,“不可能啊!据我所知,总栽和苏琉夏结婚才两年吧!纵是有孩子,那也才一岁多不到两岁,而这明明有个五六岁了,难不成是总栽私生子?”
胡乱的猜测,使得他同事一掌拍在他后脑勺,狠狠道:“再乱猜,小心你工作不保,快走,吃饭去了。”
“你这人一点八卦心都没有,真是无趣,我怎么和你是搭档呢!”此人捂着被打的脑袋,向前面的人怨道。
“后悔了?”该同事扭头看着他,咧开了嘴,露出白白的牙齿,“晚了。”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请对我好点,今天的晚饭你就包了吧!”
“我看你长的倒挺美,想的更是美。”
“同事间不该是互帮互助吗?你看其他人,那是相亲相爱,甜蜜腻人,怎么到了你这儿这般苛刻。”
“你是女的吗?你要是女的,不用你说,我定会事无巨细地照顾你,送你回家,接你上班,毫无怨言,可是,你是吗?”
“还是下辈子吧!这辈子我就是想成个女的,也太难了。”
该同事听了他的话,呵笑两声,显然对他嫌弃鄙视至极。
员工的大胆猜测,并未影响到黎攸瑾苏琉夏的好心情,一出公司,坐上车就往家里赶。
傍晚吃过晚饭,苏琉夏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看到一条今天她去幼儿园接小杰的头条,标题取得极好,颇具诱导性,且极为吸引人眼球。
“明星苏琉夏与黎少结婚两年,竟有了个五岁孩子。”
照片上,小杰的脸清晰无比,苏琉夏翻看着评论,脸色沉郁。
“怎么了?”旁边吴懿澜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忙问道。
“妈,我没事。”苏琉夏摇摇头,抿唇想了想说:“今天下午我去幼儿园接小杰,不知道是谁照了照片发到了网上,现在已经被推上了热门。”
“我让阿瑾去处理。”吴懿澜忙道。
小杰是她孙子,虽无血缘关系,可她却很喜欢他,她不允许他受网络暴力影响了心理健康。
“不用了,我打电话让玲姐处理就好。”苏琉夏看看在教小杰下棋的黎攸瑾,阻止吴懿澜去叫他,自己拿着手机,到一边给玲姐通了电话,和她说明事情原委,要求把这条微博撤下。
玲姐接到苏琉夏的电话时,正和陈皓文坐在西餐厅内,尴尬地吃着烛光晚餐,突来的接到电话,算是解救了她于水火中。对于她的要求,玲姐一口答应没拒绝。
玲姐接完了电话,回到座位上,陈皓文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我艺人出了点事,我得先走了。”玲姐回道。
“我送你吧!”陈皓文也跟着站起了身。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送了。”玲姐想也不想的拒绝。
“走吧!”陈皓文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着她说道。
玲姐看拒绝不了,只好跟在旁边,由他送回家。
车上,玲姐打了个电话,和对方简言讲了几句,就挂断了。
“很紧急吗?”陈皓文开着车,快速地看她一眼问道。
“嗯。”玲姐应声。
“需不需要我帮忙?”陈皓文接着问道。
“我能自己处理好。”玲姐扭头望着他摇了摇,目光移向窗外不说话。
送她到楼下,陈皓文在她手搭上车门,要下去之际叫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玲姐转过身去不解地问。
陈皓文看着她清冷的眼眸,踌躇思量了许久,在她要开口前道:“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突来的表白,让玲姐没有一丝丝准备,虽然每天和他上下,由他接送,但她还没做好要和他在一起的准备。对于他的表白,她怔愣着不知怎么去回应。
“我……”
“你可以不用先回答我,你可以考虑考虑。”陈皓文怕听到她的拒绝,连忙打断她的话。
“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感到焦虑,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人没放下,但我可以等,等你放下他。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你想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但是,请别让我等太久。”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说完,车内陷入沉默中,陈皓文伸手摸摸她头顶,声音温柔似水的说。
玲姐点头恍恍惚惚地下了车,动作有些机械地往前走两步,又回头看上一眼,见车还停在原地,坐在里面的人,还笑着和她挥手,玲姐便有种在梦中的错觉,不真实,甚至有些荒谬。
虽然她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他真的和她表白了。
陈皓文看着她公寓的灯亮起,手握紧了方向盘,喃喃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令人愉悦的答案。”
玲姐进卧室,仰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眼盯着天花板,无焦,怔怔出神。
面对陈皓文的表白,向来以冷静自持的她,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说的不错,现在她心里还装着一个人,哪怕决定要放下,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感,她依然不能够忘却。
当初付出的感情有多少,印刻在心的印记便有多深,感情是很纯粹的,她的付出,没想换回他的同等对待。然她的付出,换来了他的背叛,他伤害了她,毁去了她梦寐以求的婚礼。
说恨,当时确实是恨的,可这么几年过去,似乎没那么恨了。或许有的,只剩下怨愤了吧!
受过一次伤害,让她对爱情不再抱任何期待,觉着就这样一个人活下去也挺好,而突然闯入她世界的陈皓文,相处的这半个多月下来,她和他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她能看出他的心思,但她此时此刻回应不了他这份感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怕了。
怕他会像楚洵一样,在结婚前夕,抛弃她和别人勾搭在一起,让她再次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嗡~嗡~”手机响了,打断了玲姐的思绪。
“都撤下了吗?”玲姐找出手机,接通了问道。
“嗯,不要留任何照片,以后这类文章,就不要让它出现在各大网络了。”
“对,凡是关于苏琉夏的都撤下。”
挂了电话,玲姐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清醒清醒,认真地想一想。她不是会吊着别人的人,一旦决定做下,那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给自己留后悔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