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暂且无事的苏琉夏,已想好什么时候回家。
“妈,我初六回家过年。”初四医院上班,初五她得去医院检查,适宜她方才能回去。一年未着家,不见父母,说实话,她心中也是想念的紧。
趁着自己有时间,能回家去陪他们,当然是最好不过。等她度过三月的危险期,她便会让玲姐给她接一些轻巧方便的活。她的事业才刚起步,不能还没爬起,就已经夭折。
如果她真的在家休养待产一年,不出现在荧幕中,那么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之后,要重拾,便会难上许多。
而且,她声明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最多休养一两个月,就能回到荧幕前,她要真的休养生息一年,不令人怀疑,她都觉得瞩目。
“初六?我知道了。”苏母回答道。
“这事要告诉你爸吗?”她结婚的事,不能只有她知道,他是她的父亲,假如一直瞒着他,事情怕是更为糟糕。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初知,他可能接受不了,时间久了,她想他会想通的。面对着黎攸瑾,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且有些话,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询问。她能回来,也是好的。他们已有一年不见,本以为她今年不会回家,现在,得知她要回来,她多少猜出了些原因。
苏琉夏沉默了半响,开口说道:“说吧!”反正早晚都是要说的。
况且她都已经告诉了母亲,却瞒着父亲,只怕到时会适得其反。苏父古板,脾气大,稍不如意,便会起火。选择过年告诉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现在,箭已在弦上,她已经不得不发。
“等会儿,你爸回来,我会先去探探口风。”
“谢谢你,妈妈。”苏琉夏心生感动。
苏母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未搭话。她就那么一个女儿,话重,她不舍,话轻,恨铁不成钢。辛苦养大的白菜,一夕间,就被人给摘了,心中除了气愤,不甘,辛酸,更多的是,不舍。
人嫁了,今后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不管吃穿住,都在他人家中,偶尔回次家,也是匆匆而来,慌忙而去。
黎攸瑾说他家在a市,距离s市,远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出门在外,她心中就时刻担忧惦记,之前,琉夏被人陷害,她在家中,都是听他人所说才知。此刻,她嫁到a市,天高路远的,想去看望一次,纵使交通便利,却已有心无力。往后,出了什么事,想要及时赶到,也是不可能。
盼望,以后的她,一切都好好的,平安顺遂,她远在s市,也能安心。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黎攸瑾适时的说。
“嗯,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事,希望你多担待些,不要同她太过计较。她性子急躁,爱钻牛角尖,你也让着她点……”苏母望着黎攸瑾,一遍遍的叮嘱吩咐。实在是,不放心,怕她吃了亏,受了伤。
“我知道的,琉夏她很好,谢谢您将她教的那么好。”黎攸瑾感激。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世上最好的,能永远相守一生的。
“亲家母放心,我们都很喜欢琉夏,会照顾好她的。”吴懿澜过去,站在她们身后,对视频中的苏母说道。
的确,他们都很喜欢她,身在清苦中,不焦躁攀比,富裕中,不费糜过度,谦虚有礼。然而,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不能懈怠,嫁入豪门,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简单,她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改变过去的旧思想,迎合上层社会的生活,今后的她,会很苦。小瑾,在他们不知的情况下,就已经和她领证结了婚,说明他们是两情相悦,当然,作为父母长辈的他们,自不会去拆散他们。
俗话说:宁毁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还是她儿子的婚姻,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安康,又何故要去破坏?
刚来黎宅的时候,她就察觉,她融合不进他们的生活,朦朦胧胧中,总有一层隔纱阻挡,她看出了,她心中的自卑,尴尬与不自在。现在的她,已经好了许多,至少没了之前的生疏,在家中也少了往日里的拘束,归根结底,仍是她的心理在作祟。他们没有看不起她,甚至觉得她和小瑾很般配。是她改变了他,让他学会爱人,不再高冷不理人,她很感激她。
对于她来说,她的儿媳,只需要得自己眼缘,得自己喜欢,能够与他儿子相守,他喜欢的,她也会喜欢,所谓的爱屋及乌,大抵如此。
“谢谢。”苏母愣了半秒,忙谢道。他们身后冷不丁的出现一个年轻漂亮的人,她未反应过来,就被她叫成了“亲家母”。
她是黎攸瑾的母亲,琉夏的婆婆?真的很年轻漂亮。
“亲家母,有时间过来a市玩,我们也可叙叙。”吴懿澜无半点豪门架子,和气的对苏母说道。
“会来的,你有时间,也可过来我们这里玩。”苏母回答道。人家邀请她去a市,她同样也可以邀请她过来。只是对于“亲家母”三字,她实在不知如何出口。
“亲家母,家中可忙?”知晓他们身在农村,也不知他们是忙还是不忙,只得询问。
据琉夏所说,在农村中,都是朝六晚七,早晨出门,傍晚而归。
“不忙,年后会有些忙碌,那时需要松土,栽种谷物。”苏母向其解释道。
“要种多少亩地?”吴懿澜问道。
“大大小小算起来,已有二十多亩。”苏母笑了笑。
吴懿澜闻言,眉头轻锁,二十多亩,真的很辛苦,家里的人,只有他们在,是如何种下来的?
“每年都是请人的吗?”
“没有,我们都是换着活的,今天去帮人家免费栽,下次又叫他们来帮自己。”苏母说。请人,是很贵的。而且,他们从未请过人来种,都是和邻里的人换活,不需要花费很多金钱,只需要出些菜钱,煮饭给他们吃就好。
“这样也挺好的。”不了解的吴懿澜,笑着说道。
她没有去过农村,从小就生活在a市的她,根本没有机会见识到农村的生活与忙碌。不过,她却理解,身处一地,不管环境如何,都会有自己的困难,辛酸。
苏母向她点头应了下,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这一点,苏琉夏和她很像,都是不会找话题的人,别人问些什么,她便答什么,话题终结,就找不到说的。
吴懿澜看着她的模样,倒也没什么表示,心中就只有一词,朴实。
琉夏许是继承了她,都不太怎么会找话题聊。
苏母与她对持着,面色有些烫红,尴尬的微微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