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年的终末。春节,一年的起始。
清晨,天尚亮,吴懿澜就已起。刘妈在厨房忙碌的为他们准备着早餐。
“刘妈,新年快乐。”吴懿澜来到厨房,笑容满面的对刘妈道了声贺。
“新年快乐,夫人,这是你的牛奶。”刘妈回了声,将手中已热好的牛奶递给她。
吴懿澜接过,喝完,冲洗干净,同刘妈一起准备早餐。
“刘妈,瀚宁今年不回来吗?”吴懿澜煎着蛋,开口询问道。
“要回来的,这段时间,赶上春运,没买到机票,他说,最多明天就会到了。”刘妈谈起自家的儿子,刹时喜笑颜开。
“嗯,让他直接过来,别回去了,过年嘛,人多才热闹。”吴懿澜说。
“好。”刘妈点头回答。每年的春节,他们母子两人都是在黎宅过的。黎家的人,待他们很好,当初她离婚,被赶出来,没地方住,带着刘瀚宁漂流在街头时,是夫人带他们回来,给了他们住所,给了她工作,让她得以供养她儿子上学。
楼上卧室,苏琉夏枕着黎攸瑾的手臂,一手与之相扣,睁开双眼,轻轻的转过身,与黎攸瑾面对面的躺着。
今天是除夕,有很多的事要做,她需要起早,和他们一起准备。家里的佣人,都已经放回家过年,除了刘妈,张叔没放走外,其他的皆已离开。
苏琉夏凑过去,给他一个早安吻,便准备起身。谁料,她还未起,就被黎攸瑾紧紧抱住,直接来了个法式早安吻。苏琉夏怔愣一秒,趁他不备,伸手推开他,利索的爬起身,她可不想大清早的就和他在床上亲腻。
黎攸瑾揪着被子,撇嘴望着朝浴室走去的苏琉夏,满脸的哀怨。
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披上衣袍,朝浴室而去。
“黎先生,慢慢洗漱,我先出去了。”苏琉夏放好毛巾,笑嘻嘻的对黎攸瑾说道。
“哼~~”黎攸瑾瞅了她一眼,傲娇的轻哼一声,扭头不理她。
苏琉夏抬手掰过他的脸,狠揉几下,在他未反应过来之际,快速的退出去。
黎攸瑾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轻巧的躲了开。听着苏琉夏好心情的哼唱着歌儿,黎攸瑾嘴角也扬了起来。
今年的新年很特别,只因她在他身边,过往,他都是一觉到午间,才会起身,如今,她是他起床的动力,亦是他偷懒的理由。
苏琉夏传戴好,一如既往的给黎攸瑾找好衣服,摆放在床上。
“黎先生,衣服已经找好放在床上了,我先下楼了。”苏琉夏朝浴室喊道。
“好。”黎攸瑾扬声应道。
苏琉夏来到楼下,向坐在客厅的老爷子问了声好,就朝厨房走了去。
“爷爷,早上好。”
“好。”老爷子微微放低手中的报纸,抬起头,看着青春活力的苏琉夏,笑着点头应了声。
“我去帮帮妈妈。”苏琉夏瞥了眼厨房的方向,对老爷子说道。
“嗯。”老爷子点头。
“妈,有什么要帮忙的?”苏琉夏瞧着在装盘的吴懿澜,问道。
“已经没什么要忙的了,把这些抬过去放餐桌上吧!小心些。”吴懿澜吩咐道。
“知道了。”苏琉夏轻捋了下袖子,双手将已经做好早餐端出去。
一切准备妥当,一行人静悄悄的吃过早餐,便开始忙碌起来。
除夕,须祭祖,贴年画,贴春联等。春联,黎老爷子提笔亲写,张叔砚墨。窗花,由苏琉夏和黎攸瑾裁剪。刘妈和吴懿澜,则是在厨房忙活午间的饭菜。黎渊,独在一旁,帮所有人打下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计,他们都在为这个平凡而又不通俗的除夕准备着。
张叔跟随着老爷子来到书房,将手中买来的红纸铺摆在桌上,用纸镇压好,转道一旁,砚墨。
黎家从未买过任何的春联,每年用的联子,都是黎老爷子亲自写的,今年也不例外。
提笔,蘸墨,书写。一看老爷子的架势,就知是常年书写之人。很快,一对春联就已出来。
张叔伸手把对联拿到一旁,让墨迹风干,再把新纸张放于老爷子身前。
客厅,苏琉夏盘腿坐在地上,勾头认真的在茶几上,折着。黎攸瑾嫌剪子锋利,不让她碰,无奈,她只能折折纸,让他来剪。
“黎先生,你会剪吗?”苏琉夏扬起头,看着随意乱剪的黎攸瑾,狐疑的询问道。
“不会。”黎攸瑾回答。他是真不会,因为他没有剪过。
过年,他都是等他们将一切准备好了,他才回家或起床,这些小玩意,他没碰过,完全不知如何剪。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发挥自己的优势,乱剪,即便,达不到他们所要的窗花,但也能看。
苏琉夏瞪大了眼,瞧着无一点表情的黎攸瑾,抽了抽嘴角。他不会,竟还不让她剪?
黎攸瑾停下手中的动作,扬头望着苏琉夏,笑了笑。苏琉夏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成品,扯开,一个四不像的窗花新鲜出炉。
“黎先生,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苏琉夏忍住笑意,双手拿着他剪出来的窗花,询问道。
“…………”黎攸瑾沉默着不说话。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觉着,不要剪破,不要脱线,剪出来的窗花,总能看,却不想,是这样的。
说它像动物,却不是动物的样子,说它像花,却不是花的模样,总之,他不知道。
“给我吧!我来剪。”苏琉夏笑了下,伸手向他要着剪刀。
黎攸瑾低眸看着手中的剪子,愣了半响,仍是不想递给她。
“黎先生,不给我,等会儿就剪不完了。”他们剪好后,还要去粘贴呢!
黎攸瑾望了望她,有些不情愿的递给她,眼盯着她,认真仔细的裁剪。
“看,像不像只老虎?”苏琉夏拆开着自己剪出来的窗花,看着黎攸瑾得意的询问道。
黎攸瑾瞧着她手中漂亮的老虎窗花,毫不犹豫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