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遥远m国,飞机坐落,季晴出了机场,坐上前来迎接她的车辆,往约定地点而去。
消息很快传给黎攸瑾,得知季晴去找赫卡,手中的签字笔,几欲被折弯,深邃眼眸满是阴鸷。
季晴逃到国外,本以为她会安生,好好过生活,哪知她竟不安分,那便怪不得他了。
车子停在海边别墅,宽敞明亮的别墅内,赫卡双腿搭于桌几之上,手中夹着一支雪茄,浑身散发着雅痞气息。
对于魅力十足的赫卡,季晴心中依旧不喜,过去坐在对面,兀自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递于他一杯,赫卡碾灭烟头,伸手接过,同她碰了下,轻啜一口。
“季氏被收购的消息,我已经知道。”
“一点不意外。”季晴沉着脸,一双眼已然沉寂,没有光点,语气平淡沧桑,没半分灵动。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近来,他很忙,根本顾不上其他,一些事,他已经暂且搁置。
“找你合作,我知道你最近正忙于家族事业,获得霍斯先生的认可,接手爱因森家族,我来,是想寻一个合作的机会。”去到伦敦,经过一系列的治疗,她的抑郁症勉强能够控制,失忆症渐好,过去的事,都已记起。
季氏不复存在,那栋大厦依旧,然名字却已改,父亲被判重刑,余生都将在监狱度过。在她的背后,再也没了依靠,从一个富家千金沦落成了躲债的丧家犬,不敢在国内多呆,只能匆匆逃到国外。
病情好转,出了院,第一时间,便是联系赫卡,希望他能够帮助她。
“黎攸瑾杀了你的弟弟,是你的仇人,如今爱因森的事,多少与他脱不了干系。一直同爱因森敌对的,是黎攸瑾的好兄弟Elvis,他是英国伯爵,母亲是皇室之人。我可以帮助你,解决爱因森的问题,成功让你继承爱因森,我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去杀了他。”双眼盯着赫卡,盛满了无尽的恨意。
“你恨他?”赫卡碧蓝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问道。
“当然。”黎攸瑾害她如此,让她失去了家,变得一无所有,难道她不该恨?过去对他有多喜欢,现在对他便有多恨。
“你拿什么帮助我?”赫卡于她的条件不为所动,他弟弟的仇,早晚都是得报的,季晴许他的条件,根本不能让他心动。
“我自有办法。”季晴含糊其辞道。
“你的条件不够诱惑我,并不能让我去为你卖命。”赫卡摇头,似笑非笑道。
“赫卡先生,杀了黎攸瑾,你弟弟的仇便会得报,而我帮助你解决了难题,于你来说,应是十分划算的,我并不认为,这样的条件不能吸引你。”季晴同他谈判着。
“再加一个条件,做我的女人,我立刻答应你。”赫卡倾身擒住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看着自己认真道。
“不可能。”季晴眼神一暗,推开他的手,坚决拒绝道。
得不到心中所爱,她宁愿永生孤独,也不愿玷污了自己。
被她拒绝,赫卡收回手坐好,笑笑对她说:“现在的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你的帮助,对我来说,不过杯水车薪,有你没你都一样。想让我去杀了黎攸瑾,你就答应做我的女人,否则,一切免谈。我给你一天考虑时间,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季晴看着他,没说什么话,起身直接离开。今天的谈话,确不如她意料,得不到他的帮助,她便自寻其他办法。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到黎攸瑾耳中,对待一心想要他命的人,他从不手软。
M国是私人持枪合法国,多恐怖袭击暴乱,要想对付赫卡,黎攸瑾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直接让人联系雇佣兵,去m国制造一场暴乱,进而解决了赫卡以及处处想害他的季晴。先下手为强,解决掉祸患。
雇佣兵的动作很快,联系不过五个小时,就已抵达m国。潜进爱因森大楼,换装混迹其中,安装好炸弹,再是退去。
十分钟后,爱因森大楼爆炸了,声音震耳,火光冲天,漫天玻璃飞舞,走在街上的行人,看到大楼爆炸,抱头尖叫着乱窜。炸飞的建筑与玻璃,掉落下来,砸了不少的人,看他们倒在地上,被逃生的人左踢一脚,右踩一脚,使得伤口更大,却无一人去扶起他们离开。
得知消息,赫卡第一时间坐车去爱因森,半途中,又遭雇佣兵截杀,子弹横飞,车子竟相碰撞。赫卡坐在车中,手里握着一把沙漠之鹰,眼神寒凛盯着窗外的车,举手对着开车人的头,扣动了扳机。
雇佣兵头被打穿,车辆失控,朝着一边冲过去,赫卡看着脸上没一丝的动容。
距离爱因森大楼不到十米,一名雇佣兵爬在楼顶,从镜中看着开来的已经变形的车,对着油箱开了一枪。
“嘭”又是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接连两场爆炸,死伤无数,许久,警察才姗姗赶来,雇佣兵却早已离开。
爱因森大楼被炸毁,赫卡所乘坐的车受袭,登上了m国新闻。得知这一消息,黎攸瑾没有一丝的开心,依然面无表情,好似发生的这一恐怖事件,同他无干一般。
季晴住在酒店,从电视中看到这一新闻,不知为何,眼皮一直跳不停,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天在忐忑中过去,季晴呆在酒店不敢出去,黑夜来临,寂静空荡的走廊,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空灵声。
房间的门被撬响,半梦半醒的季晴猛然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那道门,呼吸沉重,害怕地在黑暗中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可想起白天里发生的恐怖袭击,就更是害怕了。
现在的她还不想死,她想活着,活得比谁都久。
门被撬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面戴黑色头罩的男子走了进来,躲在狭小柜子中的季晴,屏住呼吸,听着柜子外面传来的动静,心中祈祷着他快离开。
床上见不到人,窗帘后没有,床下躲不进去,柜子狭小,男子走过去,注意着外面动静的季晴,听见他走了过来,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
紧张害怕席卷全身,闭眼一个劲地祈祷,他不会拉开柜子的门。柜子实在是小,男子没弯腰去打开,只伸脚踢了踢。
酒店外,响彻着警鸣声,找不到季晴,男子也没纠结,转身就走。
柜中的季晴,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听着脚步渐行渐远,仍不敢出来,等了许久,直到确认他是真的离开了,才慢慢推开门爬出来。
劫后余生的季晴缩在角落里,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外面,害怕那人会再来。
这场爆炸事件,让苏琉夏想起了黎攸瑾去m国时的经历,他去m国具体做了什么,没确切的告诉她,只说个大概,却已让她知道了,过程了惊险。
若可以,她再不会让他到m国去,那里太危险了,纵使它的经济发展第一,但它的治安太差,走在街上,一个不小心,都会遭到袭击,进而危及生命。
看了新闻,心中总有些不安,给远在京都的黎攸瑾打了电话,也不管现在时辰的早晚,她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黎先生。”电话被接通,苏琉夏率先出声喊道。
“怎么了?”听她声音里的害怕不安,黎攸瑾拿毛巾擦擦脸上的汗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苏琉夏说。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黎攸瑾不信,眉头皱着一脸的阴森。
“没有。我就是看到了一个新闻,心里有些害怕。”苏琉夏听他这么说,黯然了神色,抿唇说道。
“我去找你。”黎攸瑾说着就往家里走。
“不用,你这么忙,我可以自己调整好的,你别来了。”苏琉夏急忙出声阻止,见他沉默,又道:“明天我就回来了。”
“那明天到机场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黎攸瑾说。
“好。”苏琉夏点头。
结束通话,小梦来叫她了。
黎氏,黎攸瑾刚开完会,便收到消息说,赫卡没死,但受了重伤,现在还急救室抢救。季晴没找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黎攸瑾听得眉头一皱说:“务必要将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再允许有任何的隐患存在。季晴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留有她存在,日后必将是一祸患。
电话一头的人得了命令,安排人盯好赫卡,便四处去寻找季晴。
赫卡受了重伤,最开心的莫过于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此刻他们都等在急救室外,面上一片着急之色,心中却是十分的激动,对门祈祷着他就这样死在手术台上。
经过十数个小时的手术,赫卡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身上的皮肉组织被烧毁,现又不适合做手术,只得给他做了包扎。等候在外面的人,都已经离开,赫卡被裹得像个木乃伊,被护士推着出来,送进了监护室。
爱因森大楼炸毁,最有能力的赫卡受袭,至今还没完全脱离危险。霍斯为此震怒,誓要找出凶手,为他儿报仇。
爱因森家族是百年世族,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在m国有权有势,哪怕一直受压,但仍没伤及根本,根基依然存在。为找出凶手,霍斯频频给警局施压,让他们将人以极快的速度找出来。
不敢得罪爱因森家族,警局的人日夜不停息地找着人。
季晴逃了,在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后,神经脆弱的离开了酒店。爱因森受了创,赫卡生死不明,且还有要来杀她的人,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只能够再次选择逃亡。
在m国游荡逗留了两天,季晴仍没被找到,黎攸瑾知道后,沉着一张脸,只命令一句,“继续找。”
赫卡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天,脱离了危险,被送入普通病房,霍斯来看过,给他找了护工,派人守着,保护他的安全,便带着保镖离开了医院。
艾克听他脱离危险,进了普通病房,带着刚交的女友来医院看他,看到守在门口的保镖,眼底锋芒一闪而过,再抬起头,什么都没有。
“你们是我父亲派来的?”艾克搂住女子看着两名保镖问道。
保镖没回答他,依旧站着不动,艾克对他们的行为,皱眉表示不满,伸手要去推门,却被拦住。
“你们要做什么?”艾克皱眉质问。
“艾克先生,你不能够进去。”保镖回答。
“为什么?里面的人是我哥哥,他受伤了,我要进去看他。”艾克一脸不解的说。
保镖拦着,依然不给他进去,艾克气得指着他们大骂,最后忿忿地带着女人离开。
季晴在洛杉矶被黎攸瑾的人抓住,此时的她,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头发散乱,脸上黑呼呼的,实在是难看至极。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季晴害怕地挣扎着,用英文吼道。
陌生的国外,她不认识一个人,在这里有着人要杀她,而她却不知道是谁,这让她十分的恐慌。
不敢直接坐飞机离开m国,只得游逛在街头,以掩住自己的行踪,躲过了两天,每日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然而,她还是没能够躲过去。
被塞进车内,看她挣扎大吼,始终不安静下来,拿起针筒扎在她的手臂上,不过片刻,人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在一个地下室,这里和她在过的一间地下室一样,同样的森冷,同样的潮湿,同样的可怖。
季晴被绑在椅子上,口中塞了一双臭袜子,四周黑暗静悄悄的,季晴害怕极了。
她不要呆在这里,她要离开。
“呜呜呜……”季晴挣扎着,呜咽着。
密闭的地下室,久久没有人来,季晴害怕着,一双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人趴在地上,呜咽地哭着,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害怕。她有着抑郁症,还没好。
现在受了刺激,抑郁症爆发,季晴想叫,又因嘴里塞了臭袜子,叫不出来,只是呜咽着,如同受伤的小狗一般。
季晴的情况,被人汇报给了黎攸瑾,正在给苏琉夏做饭的黎攸瑾听着电话里的汇报声,面上没多大的表情,淡淡的。
她能不能承受,全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既然她想要他的命,那她就得承受着他给的酷刑。
早餐刚做好,苏琉夏就下楼了,来到厨房门口,见他接着电话,手上端着做好的早餐,同他说:“你接电话,我来端就好。”
对面的人听见她的声音,愣了一秒,随即匆匆说了几句,就直接挂断了。
黎攸瑾工作上的事,苏琉夏一般不会去过问,他同谁打电话,她给予了充分的信任。
不是她过于自信,而是每个人都有隐私,夫妻间也不例外。同样的,夫妻之间需要信任,太多的猜忌,最后的结果便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早餐做得不错。”苏琉夏吃了口,双眼明亮地抬起头,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那就多吃点。”被她夸了,黎攸瑾的心情很是不错,连带着心底的那一抹沉郁也消了下去。
苏琉夏冲着他狠狠一点头,埋头认真吃他给她准备的爱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