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直播,也是我的主意。
视频里,父母及哥哥一脸得意。
尤其是父亲,正喷着口水痛诉我不孝,
“我们辛辛苦苦供她大学毕业,她却连家都不回,现在人红了,赚钱了,别说孝敬父母了,连一个电话都不打……我们来到她工作室后,她对我们又骂又吼,又摔又打,你们看,这都是她摔的……”
我看着父亲的嘴一张一合,满面怒色,激动得双手比划不停。
旁边的母亲不断点头,哥哥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弹幕,是网友无处安放的愤怒,由我攻击到《灰姑娘》组合,再由《灰姑娘》到这部正宣传的《飞上枝头》,无一幸免。
“云枫,你要接受采访了。”
“明依,我得接受受访了。”
不约而同地,我和顾云枫同时说道。从小到大,我便和他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现在虽然三年没见,依然没有改变。
作为知名编剧,顾云枫从未接受过采访,也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小瑶,把今天工作室的监控让他们发出去,记住,一定要全部发,包括我和饶思颜那段。”
我摸出电话向小瑶交待。
随后,与顾云枫去往餐厅,那里,他早订好了包厢。
网络时代,快到什么地步?
我们刚抵达餐厅,网友们就看到了监控,风向顿转,父母及哥哥被骂出直播间。
父母不会罢休,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浅尝到直播的影响力,他们或许会发现新大陆。
听小瑶说,采访不得不中断时,他们主动离开。
果不其然,顾云枫刚把我送到家,他们就已经开始了表演。
只是,这次不是摄像头,是他们自己的直播。
帐号名字是“灰姑娘组合明依的家人”,吸引着大批网友围观。
范秀环一把鼻涕一把泪告诉网友,罗明依从小就爱演戏,诡计多端,常常耍弄哥哥。
说我造谣哥哥有精神病,导致哥哥现在都没结婚,也没人肯聘用他工作。
三十岁还待在家里。
我对着视频笑出声。
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第一次看到什么叫把死的说活。
罗天保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一直待在家里。
用范秀环的话说,他可是罗家的根,身份金贵的很,赚钱的事就交给我,交给他们。
平时,罗天保就在家里玩游戏,或者出去跟街痞子鬼混。
十八岁时,他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带回家后,为了体现他在家的地位,公然让女生给父母下跪问好。
父母不阻止反而并排坐好,以太上皇和皇太后的气势勒令女孩行礼。
告诉女孩这是罗家的家规,罗家以前可是皇帝,别人想高攀都没机会。
女孩没听,转身离开。
罗天保叫嚣着要给对方一点教训时,女孩带着父亲及伯父叔叔上门,把罗大海、范秀环、罗天保重重地打了一顿。
那之后,罗天保才学会了在外夹尾巴做人。
可是,因为父母的吹捧,使什么也不会的他总感觉自己身份特殊,是一匹千里马,没找到伯乐前,绝不出山工作。
一晃人已到三十岁。
父母的收入跟不上他花钱的速度,更别提结婚了。
“要不是她造谣,她哥哥至于混成现在的模样吗?”
直播间,范秀环又一次洒泪,撩起衣角拭泪。
只不过,此次网友不买帐了,纷纷质问,
“明依为什么要造谣哥哥啊?”
“对啊?说出原因,人性本善!”
“这事不说明白,人肉你!”
眼看着网友起哄,范秀环招架不住,以上厕所为由出了镜头。
紧接着罗天保现身,现场编瞎话,什么我羡慕父母对他好,我看不得他好,我嫉妒等等。
一番话完毕,网友骂声不绝于耳,纷纷斥责重男轻女的父母。
“你们就是罗明依的粉丝!你们知道个屁!我告诉你们,罗明依不把这些年赚来的钱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告她,让国家封杀她!”
意外地,被骂急眼的罗大海红了眼,指着镜头前的网友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心里话。
若说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话,那么,几乎同一时间,接受采访的顾云枫抛出的猛料,则彻底翻起惊涛骇浪。
随着顾云枫把《飞上枝头》的创作来源,女主原型的公布,经父母及哥哥的推波助澜,迅速发酵开来。
与此同时,我也把当初父母断绝亲子关系的证明公开,随着事情层层叠叠不断刷屏,父母急了。
镜头前拖着哭腔说我捏造。
罗天保更甚,把我之前被父亲烫伤腰部的事说了出来,并恶狠狠对我喊话,
“别以为你是明星,我们就怕了你,不听话,就不是烫伤这么简单了!”
他咬牙切齿的在镜头前得意的乱晃,却让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部。
现在,那个伤疤还在。
每次演出,都要化妆师用厚厚的粉底遮盖。
那还是大学毕业后,父母把我叫回家,逼我打工赚钱,说我和秦依的组合赚不来钱,还丢他们的人。
我不同意,晚上,他们两人把我打得死去活来,父亲更是把烧约的烙铁印在我腰上。
撕心裂肺中,听到母亲指使,烫她的脸,让她没办法出门,就能乖乖工作赚钱了。
父亲则加大手中的力气,腰间欲断,刺鼻的味道弥漫在室内时,他对母亲嚷道,
“TM的虎娘们,烫花了脸,彩礼就收得少了!”
连夜,我忍着剧痛逃离了家。
离开的瞬间,我发誓,永远不会再回家,也永远不会认他们为父母。
镜头前,我把这个故事补充完整。
霎时间,轰动了圈内外。
圈内好友,纷纷打来电话问候我,还有一些为我推荐剧本。
圈外,网友们为我打抱不平,人肉出了父母及哥哥的宾馆,上门为我讨公道,勒令他们道歉。
还有一些律师,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助,就算时间过去太久,也能将对方绳之以法。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拒绝了。
我要的不是浅显的让他们进去为止,我要的是他们为姐姐偿命。
这件事,他们忘记了,我却没忘记。
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明月,她跟我一样长得很漂亮,但比我有勇气。
母亲生下我们俩后,要把其中一个送人。
怕匀了他们儿子的饭菜,让罗天保受委屈。
由于我们是村里唯一的双胞胎,村里一位名望极高的老人听说后,前来阻止,并为我们取了名字,说我们是罗家的凤凰,以后要飞上枝头。
父母才半信半疑地留下。
不过,仅仅是留下,饿不死就行。
四岁时,姐姐就比我懂事,她会直接反驳父母的不公,处处护着我的同时,指责父母偏心罗天保。
父母对她恨之入骨,常常不给她吃饭。
姐姐很有骨气,不吃就不吃。她就跑到外面玩,连看也不看。
每次吃饭时,我总会留一大半饭菜,悄悄给姐姐吃。
五岁时,罗天保抢了姐姐的石子,姐姐毫不惧怕地撕打他,让他还回来。
罗天保转身就告诉了父母,那天,姐姐被打得浑身是血。
晚上睡觉时,姐姐疼得睡不着,我心疼地落泪。
她反过来安慰我,让我以后不要怕,不然,他们会一直欺负咱们。
父母则在窗外叫嚣,再不听话直接打死。
一语成谶,六岁那年,范秀环让我们做饭,姐姐端锅时没端稳,汤洒了一身,皮肤瞬间脱落,烫得她哭得撕心裂肺。
父母不管不顾,直接把姐姐扔到了存放红薯的地窖里。
姐姐由一开始的哭喊,后来变得声音越来越小。
我一边安慰着姐姐,一边偷偷给她送吃的,可等我趁父母不在家终于请来大夫时,姐姐已经长眠在地窖中。
父母得知后,对外称姐姐得了肺痨,怕传染,医院都说治不了。
村里人都知道,但事不关己,无人追究。
父母没为姐姐办丧事,直接填平了地窖。
现在,姐姐的尸骨还在地窖下面。
所以,罗天保再一次打来电话时,我刻意打开了直播,
“罗明依,你最近赚得不少吧。这样吧,你以前赚的钱我们就不要了,只把这几天赚来的给我们就行了。怎么样?要不是我们添一把柴,你能这么火?”
本以为曝光我,逼我就范,谁知我越来越火,罗天保的措辞也越发不知廉耻。
“让罗大海跟我说话!”
我无视他,连名带姓地说道。
弹幕上,网友们的问号把屏幕铺满。
不断地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罗明依,说吧,什么时候给钱?别以为你曝光我就能吓倒我,我一个小老百姓怕什么?我又不靠粉丝吃饭?倒是你,树大招风,能一时火起来,也会突然灭掉!怎么灭,那时不一定网友说了算!”
罗大海甚是不屑,话里透着满满的威胁。
“罗大海,你还记得我姐姐罗明月吗?她是怎么死的,你记得吗?她的尸骨现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极力忍着夺眶欲出的眼泪,抑制不住地颤声问道。
“罗明依,你要干什么?提她干吗?她都死多久了?哦?你是说我和你妈打死了她,是吧?是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剩下一堆白骨,别以为你能吓住我。告诉你,没用!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TM那时连你也一起塞地窖里!”
他终于说出了口,我无需再多问,也不理会在线网友更胜我十倍的愤怒,立即下线报警。
挂掉电话,收拾完毕,当我准备独自一人驱车回老家时,赫然听到门外传来车笛声。
隔窗望去,是顾云枫。
他钻出车门,一袭黑色风衣裹在身上,伫立在昏黄的灯光内,冲我招手。
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我提起简单的行礼下楼,出门。
他接过我手中的行礼箱,放在车上,双手扳过我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疼惜,把我轻轻抱在怀里。
“有我在,不怕!”
夜风吹来,纵然是夏夜,也带着丝丝凉意。
只是那凉意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他把我拥进车内,启动引擎,冲着老家的方向驶去。
不打招呼,擅自离开,若是按照以往,饶思颜一定会大发雷霆,对我训斥半天,搞不好还要向全公司通报,杀鸡儆猴。
然而,这次,她什么也没说,电话打通,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明依,对不起,你大胆接吧,这部剧的片酬,我一分不要!我代表公司全力支持!”
由不同意,到改剧本,再到拒绝,勒令解约,如今,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不是冲我的悲情故事,也不是冲我姐姐,而是,我对父母的态度,加之《飞上枝头》引发网友热议,我成了热搜榜上的常驻小花。
也成了网友眼中的励志女王。
直白地说,于她看来,我有了价值,且不是靠她得来的价值。
跟她三年来,第一次,我感受到了呼吸通畅。
顾云枫告诉我,《飞上枝头》马上准备开机,让我把秦诺叫回来。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定定望着他,路灯的光不断扫过他无可挑剔的五官,缓声问道,
“云枫,你是怎么知道我姐姐的事的?”
顾云枫虽是我的初中同学,可是我们并不是一个村。
全班同学里,他距离学校最远,距我们村也最远。
“灰姑娘中,安娜塔莎和杜苏拉并没那么令人讨喜,你和秦诺的组合名叫灰姑娘,却取了两个姐姐的名字,行的却是灰姑娘的事,无论是舞蹈还是歌曲,都是满满的不屈,不甘和无尽的动力,如果不是曲中人,怎能透露出令人动容的情感?”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里面有故事,开始我也没想到,直到我看到你们的舞台剧,那口菜窖让我明白了一切……”
那一刻,我才知道,三年来顾云枫一直关注着我。
他不联系我,是怕打扰我。
毕竟,公司有约在先,未经允许,艺人不准恋爱。
同时,我也欣慰他的细心。
那口菜窖,在学校时我只是跟他提了几次,他就记在了心底,旧事加之我的作品,让他明白了一切。
于罗家来说,外人都明白,可是作为始作俑者,罗大海和范秀环却死不悔改。
以至于警官把他们带到现场,指着挖出的白骨询问,依然不松口,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只一味对我骂骂咧咧,怪我阴他,要不是警官在旁,我想他一定会冲过来掐死我。
怪异的是罗天保,他出现时,顾云枫还紧张地把我护在身旁边。
以为他仇恨地注视着要对我做什么,却没想到看到姐姐的遗骨后,他突然歇斯底里捂着耳朵大叫,连连后退着语无伦次,
“爸,妈,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不是我,我没杀她,没杀她,不是我掐死的……”
谁知,母亲看到立即慌乱地对他嘶吼,
“天保!你胡说什么!警官,你们别听他乱说,他喝多了酒……”
罗大海懵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罗天保发疯,突然,仰天大吼一声,重重地跪在姐姐的白骨前,
“天啊,罗家完了啊,罗明依!你就是罗家的罪魁祸首!”
意外的,我本以为害姐姐死去的是罗大海与范秀环,却不曾想连罗天保也参与其中。
当警官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后怕得冷汗涟涟。
据罗天保交待,姐姐离世前的那晚,父母特意把我支开,给隔壁的李阿姨送菜。
之后,父母告诉罗天保,罗明月如果长大,以后他们老了,可能护不了他。
十几岁的罗天保很快悟到了父母话里的意思,直接跳下菜窖,把姐姐活活掐死。
难怪,我还纳闷,一向不出门怕我偷着喂姐姐吃饭的父母,为什么第二天一起出门。
我叫来大夫后,姐姐已经没了气息。
大夫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告诉父母办后事。
而姐姐离世后,罗天保却像没事人一样,半点愧疚没有,还嘻嘻哈哈地点鞭炮玩。
“罗天保!我跟你同归于尽!”
罗天保戴着手拷被押到大狱时,我拼尽全身力气扑向他撕打,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我哭得再凶,打得再狠,姐姐也回不来了。
一同进去的还有罗大海,范秀环,他们两人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嚣张,面无表情,眼神涣散。
我问他们,如果姐姐在,会对姐姐说什么?
他们木然地笑笑,对视一眼,转向我,
“如果天保掐死他时就被抓,就不会判那么重了。怪我们,考虑不周,捂了一辈子,还是没捂住……”
他们的眼里心里,还是罗天保,但已无济于事。
我已无力谴责他们,对他们来说,多说一个字,都对不起姐姐。
话一旦开口,就没有停下。
直到警官押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内,依然喋喋不休,精神已经失常。
短暂的两周,完成了我的夙愿,让姐姐终于能安息了。
罗大海的兄弟们提议,让姐姐葬在祖坟旁边即可。
我直接回绝,姐姐不是罗家的人,即便带着罗姓,也不会把她放在那里,她恨透了罗家,活着受罗家父子的折磨,死后,还要与他们相邻?
不可能,姐姐也不会同意的。
我在市里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块墓地,为姐姐举行了葬礼。
仪式完毕,正欲离开时,赫然看到一只蝴蝶飞到姐姐的墓碑上,停下好一会儿。
怔愣间,蝴蝶又飞到我手中,毫不惧怕地扑闪着翅膀,约两分钟后,翩翩飞起,隐入树叶间。
内心里,我把它当成了姐姐,她的心愿了了,是在向我做最后的告别。
抬起头,本来蒙蒙的雨天,阴霾散开,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大地,泛起细碎的金沙。
“依依,罗大海他们能顺利地找上门,是你透露的地址吧?”
返程的路上,顾云枫向我投来钦佩的眼神。
是我做的,以前,我没能力,现在虽然依然没有能力,可是依靠着自己的名气,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送进大狱。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罗天保是杀害姐姐的直接凶手。
甚至还在想,罗大海和范秀环进去后,我要想个什么好方法对付他。
眼下,省了。
不久后,罗大海和范秀环被判为无期,罗天保为死缓。
“依依,那边的事结束了,以后,安心拍你的戏,只要我在,我会为你一直量身定做!”
顾云枫紧紧握住我的手,温热自指尖传遍全身,予我无穷的力量。
以后,如他所说,我是他唯一的爱人。
于我,何尝又不是呢?
于恋爱而言,一生一世一人,足矣。
可是对于公司来说,尤其是像饶思颜这样的,艺人越多越好,最好能为了获得她的青睐,每天上演一番为抢资源大打出手的戏码更好。
记得刚进入她公司时,公司里人气下降的小花就不断找过我的麻烦。
表面上,饶思颜很生气,私下却很开心。
她享受被粉丝追捧的艺人,为了一点点利益任她摆布的快感。
更喜欢艺人成为她谋私的工具,用艺人年轻的资本换取巨额利益。
只可惜,我厌倦了。
“明依,我也想退出了,如果可以,咱们俩还做自己的灰姑娘好么?”
《飞上枝头》杀青后,秦诺哽咽着跟我说道。
《飞上枝头》这部戏是双女主,双胞胎,她演姐姐罗明月,尽管经过改编,戏中还是去世了。
由于她的戏份杀青比我早几天,被饶思颜勒令去陪金主吃饭。
饭桌上,金主不停劝酒,她不省人事。
如果不是我知道后快速赶过去,秦诺极有可能被糟蹋。
自从进公饶思颜的公司后,我们没有一天是完全放松的。
参加晚宴,强颜欢笑;发布会,小心翼翼;陪金主吃饭,心惊肉跳……
我们都累了,乏了,也倦了。
之前赚来的钱,除了给自己买窝,都捐给了山区,福利院。
只有等这部戏播出。
“诺诺,别急,咱们现在赔违约金的钱不够,等《飞上枝头》正式播出……”
我心眼不好,胆子还小,翅膀不硬不敢飞,没有船不敢拆桥。
秦诺着急,我比她更着急。
虽然顾云枫再三跟我说他有钱,让我随便拿去用,把违约金早些付给饶思颜,可是我只想用自己赚来的。
人一旦伸了一次手,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继而失去斗志。
我不想。
顾云枫只好作罢,尊重我的决定。
《飞上枝头》拍完,我们又陆续接到了几部戏的邀请,依然是双女主。
不过,都被我推了,我演不来浮夸的呕像剧,我只想一步一个脚印,谱一曲平凡女孩的崛起奇迹,予他们力量。
正如我当初无助时,无意看到世界第一白天鹅之称的lopatkina的舞蹈,她将飘渺轻柔的脆弱与坚韧而不绝的肢体力量完美结合,使我在婉约缠绵叹息中感受到轰轰烈烈般的震颤,考虑到舞蹈是自己的兴趣,便和秦诺一拍即合,组成了《灰姑娘》。
“明依,恭喜你!新戏杀青,《飞上枝头》刚开播就火了,豆瓣评分9.1!以后,我决定把你做为公司的实力派艺人培养!”
意料之中,《灰姑娘》的第一部戏火了。
饶思颜彻底推翻了以前对我们的包装计划,言语间有了客气,眼神里也第一次有了欣赏,而并非之前的浏览商品的作派。
我明白,即便此时,她看中的依然不是我们。
是那些纷至沓来的品牌代言合同,影视剧邀请,以及背后庞大的利益链。
“思颜姐,谢谢您三年的栽培,我们想解约!”
我和秦诺接受了国内老牌影视公司的邀请,只专注作品,不注重个人,不靠金主的唯一一家。
新东家还为我们付了天价违约金。
直白的说,相当于考上了公务员。
“明依,从你亲手把父母及哥哥送进牢内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多久。好吧,那祝你好运!”
饶思颜几经挽留无果,沉脸放人,对我们送上了阴阳怪气的祝福。
无所谓。
《飞上枝头》播完时,我和秦诺正式挤身国内“一线演员”,不是流量明星,不是资本吹捧的小花。
颁奖当天,也是我和顾云枫大婚之日。
“为我们干杯!”
喝交杯酒时,我与他深情对视,举起酒杯,饮下前半生的爱恨情仇,呼出余生的快意时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