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海听她赞扬,心下快慰,以往送的香水她只是闻闻就放下了,今天不仅赞扬了,还在发梢滴了两滴。
他心道:“这倪之云也总算开窍了,总算拿出了令人满意的香型。”
其实他并不知道,今天这瓶香水早在丹鼎山覆灭之前就定了型,只是为了那些女子,她才不时的拿出来,以示这些人还是有用处的,也只是想请古玉海看在她们尽心做事的份上能善待她们。
“你喜欢就好。“古玉海微笑说道。老帅哥笑起来,也迷死人。
可惜面前是美丽却骨子里冷漠的南蝶。“为表这些时日古先生对我的照顾,今日,我去做几个小菜,陪你喝几杯?”南蝶试探着问。
古玉海一听,她要亲自去做,自己这段时间与她的接触,还是有用的。不管你是人是妖,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在,他笑道:“那有劳了。”
南蝶笑了笑,起身,出门,下楼。
看着她的迷人背影消失不见,古玉海突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看向热闹的街道。
街道上,点点灯火,人流如织。
他不由得想起小的时候,母亲也会在这个日子里,提着花灯,带着自己,走在这如织的人流中。
她会一直牵着自己的手,生怕自己会走丢。
一夜的换了过后,回到家中,面对的却是面色阴冷父亲。
他一定是赌输了。
大骂就是日常常见的了,哪怕是在这美好的佳节里——
南蝶回来了,后面紧跟着四个美艳女子,一人一个托盘,盘上是四样小菜。
放下菜肴,南蝶取出一壶酒,说道:“这是轩辕醉,不知先生可喝的惯。”
古玉海坐下,揭开壶盖闻了闻,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并不喝酒。”
南蝶心下一沉,这酒里可有一味毒药啊。
无色无味,只需要尝一口。
某人说,一口就可以。
他不喝酒——
南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嘴里赞道:“真是好酒。”
古玉海看着脸色有些红润的南蝶,知她也是极少喝的,喝惯酒的不能是这个表现。
古玉海是菜也不夹一口,酒也不喝一口,这计划难不成就此失败。
酒她喝过了,那盘清蒸鱼,她不敢动。
这是陶青山动手做的,鱼里有毒,与酒混合,即成毒物。
见她有些失望,古玉海拿起筷子,每样小菜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这菜做的极有特色。”
这也就是他对四样菜肴的评价了。
古玉海元婴修为,辟谷久矣,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极给南蝶面子了。
南蝶笑了,顺其自然吧。
她说:“其实,我也是许久未曾做菜,这做菜手艺生疏了许多。”
今天南蝶难得的话多了一些,古玉海也笑道,“你过谦了,如此佳节,我们出去走走?”
南蝶又倒了一次酒,不管古玉海喝不喝,她也添满了,又一次一饮而尽,她站起身,走向窗台,楼下依旧人流穿梭。
南蝶心中暗叹,却也无可奈何。
或许世间事就是如此。
自己多少次尝试着远离,却远离不了。
似乎这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似乎只有按着那人的要求,才能做到真正的自由。
前世的时候,在别人的眼中,自己是魔头,可谁愿意做魔头?
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听那靡靡琴音几百年,原以为会一直听下去,不曾想,机会来了。
她被裹挟这一起飞出了那个鬼地方———
“你在想什么?”古玉海背负双手,站在她的身侧。
一如她一般看着窗外。
南蝶回过头,迷人的双眼看着古玉海,不得不说,古玉海长得魁梧高大,面庞极为英俊。
他也盯着南蝶,眼神温柔而迷离。
南蝶回道:“想起我的故乡。”
古玉海笑道:“其实,你方才去做菜的时候,我也是站在这里,想起了小的时候。”
南蝶笑道:“小的时候,一定很有意思。”
古玉海却没有觉得多有意思,反而小时候有很多痛苦。
那种阴影伴随着自己的一生。
看着他复杂的眼神,南蝶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惋惜亦或者是同情?
古玉海似乎也感受到了南蝶的情绪,笑着说道:“今天我破个例,和你喝两杯。”
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
手指就要碰到酒杯了,南蝶忽然有一些心痛。
她轻声说道:“你不能喝酒就别喝了。”
古玉海笑道:“今天比较特别,也不能扫了你的兴致。”
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并不擅长饮酒的古玉海被这轩辕醉呛得只打咳咳。
南蝶说道:“我去给你弄杯茶。”
古玉海笑道:“不妨事。”
出了门,陶青山就在门外。
南蝶艰难的点点头。
然后下了楼。
陶青山手中扣了几支针型暗器。
他在敛息丹的掩护下隐在门外。
只等待出手的那一刻——
古玉海看着门外,今天他的内心有一种奇怪的平静,像是这些年所有的浮躁都成了浮云,他的眼中、心中只有南蝶。
这杯酒下肚,他很想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能说一句,“我喜欢你。”
回想往事,此刻,此时,这一句话或者才是他一直追求的活着的意义……
他凝望着门外,那给他端茶的女子没有进来。
他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
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突然的感觉很惆怅、很迷惘。
他强自站了起来,嘴里呢喃着:“为什么?”
没有答案。
或许就像很多人心中问他的一样,为了什么?
他琅琅苍苍的想要走向门口。
似乎看到了门口那人儿正依着门看他。
他笑了,“为什么。”
陶青山算算时间,一闪身,出现在古玉海的面前,手中几支飞针激射而出。
古玉海只是怔怔的问着,“为什么。”
没有人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南蝶站在屋子里,看着头顶冒着白烟的古玉海,也是一阵迷惘。
陶青山说道:“你来帮帮我。”
在他有限的法力加持下,勉强只能将古玉海控制住。
稍不留意,他将化作飞灰,消散于这世间。
制作一个高阶傀儡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你以后还想看到他,你此刻需要帮我。”
南蝶走过去,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古玉海头顶插着一根长长的银针,“施法将出手的这根银针固定住,以后你还能看见他。”
陶青山此刻满头大汗,南蝶施法的时候,他往嘴里丢了一颗回气丹。
屋内的事情,他在门外听到了。
他只是问南蝶“为什么”,却没有出手。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也算值得敬佩了。
也或许,是他已经没有了出手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