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画的表情却没因此放松,还是紧锁着眉头:
“王爷,今日妾闲来无事,想着虽然王爷厌弃侧妃,但是侧妃的位份也在妾之上,妾理应前去探望。结果……妾一过去,就发现侧妃娘娘不在房内了。”
宗乐山最近心力交瘁,已经将褚抒怀这个人忘的差不多了,易画一提醒,宗乐山才想起来,一想到这个人,宗乐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道:
“不在就不在了呗,她是死是活,本王都不想管了。”
易画又说:
“可是王爷不是不许她出门吗?妾寻遍了整个王府,都没有看见她,怕是她已经离开王府了。”
宗乐山愣住了,眉头拧在了一起,心头火起:
“她能去哪?”
易画摇摇头:
“妾也不知道,妾派人去将军府打听了,侧妃也没有回将军府,侧妃无依无靠,没回娘家,也不在夫家,她能去哪呢……”
宗乐山低头不语,脸色却越发可怖。
易画见状,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
“妾以为,王爷厌弃她,她愿意去哪里,跟咱们都是不相干的,但若是她与人私奔,就太不将王爷放在眼里了,事情要是再传讲出去,四王府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她好大的胆子!”宗乐山将手中的茶盏用力砸向墙角,茶盏四分五裂,发出一声脆响。
“王爷息怒。”易画跪倒在地,“妾已经派人去寻了,要是能寻得到,不管她是干什么,悄无声息地将她带回来就好。”
“她要真是与人私奔,就不必将她带回来见本王了,直接乱刀砍死干净!”宗乐山骂道,将牙咬的咯吱作响。
傍晚时分,褚抒怀精心打扮,准备前往宗乐德所说的那城外的庄子,刚走到王府门口,就与褚江月撞了个满怀。
褚抒怀正春风得意,毫不心虚,热情地跟褚江月问好:
“姐姐。”
褚江月见褚抒怀打扮得过于刻意,心中暗讽,挽住了褚抒怀的胳膊:
“这天色将黑,妹妹要去哪啊?”
【当然是去将你的男人变成我的男人了。】褚抒怀心中暗想。
“妹妹想出去走走。”
褚江月看着说谎不眨眼的褚抒怀,暗暗觉得可笑,故意说道:
“这么晚了,妹妹一个人出去恐怕会不安全,我叫两个人跟着妹妹伺候,这样我也放心。”
“不用了。”褚抒怀回答的十分迅速,“不瞒姐姐,妹妹最近心情不佳,想自己一个人散步,不想叫人跟着。”
【别那么多事,蠢货。】
褚江月听到了褚抒怀的心里话,冷笑一声,但是语气仍旧热络:
“那姐姐也不放心呀,要不这样,我陪你出去走走?”
【怎么这么难缠,真烦人,早知道就从小门走了。】褚抒怀心想,大脑飞速运转,【我应该说什么?说我也不想她跟着?不行,这样敌意太明显了,那说什么呢?哎呀,真麻烦。】
褚抒怀愣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姐姐,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说完,褚抒怀生怕褚江月再次出言挽留,连忙松开褚江月的手,转头便走。
褚江月看着褚抒怀头也不回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自掘坟墓。
这是褚抒怀住到三王府里以后,第一次出门,这些日子她担心被四王发现,一直连大门都不敢出,龟缩在三王府内,今日是特殊情况,褚抒怀才不得不出门。
不过她的心是有用的,宗乐山派出好几拨人去寻找她,始终没有结果。
易画站在宗乐山的身边,眼神坚定,手中不停揉搓着手帕,一言不发。
她当然知道褚抒怀在哪,但是她不能直接告诉宗乐山,褚江月说了,只有宗乐山亲眼得见,才有把握让褚抒怀翻身无门。
宗乐山气得捶胸顿足,他不在乎褚抒怀的死活,但是他在乎自己的颜面,他再怎么讨厌褚抒怀,褚抒怀都是他的女人,堂堂一个王爷,侧妃红杏出墙,与人私奔,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岂不为人笑柄?
他宁愿褚抒怀是找了没人的地方死了。
就在这时,闪电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面色惨白:“王爷,出事儿了!”
宗乐山的一根弦始终紧绷着,见到闪电这个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快说。”
“三王妃来了,在门口大闹,说要见王爷,小的们也不敢阻拦,这会马上就要进来了。”
宗乐山站了起来,眼睛瞪大如铜铃一般:
“什么?她来干什么!”
自从上次上当受骗以后,宗乐山对于褚江月这个人避讳莫深,更是对当天的事情只字不提。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摆了一道,换做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尤其是宗乐山。
宗乐山对褚江月的爱意在这一刻全都转变为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褚江月会对他的态度突变,更是帮着别人对付自己。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犯错。
所以这个时候,听到褚江月过来,宗乐山不再像之前一样心花怒放,而是十分矛盾,自己都说不好是喜是忧。
还没等宗乐山反应过来,褚江月就直接走到了门口,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怒气冲冲地看着宗乐山,没等宗乐山开口,褚江月伸出手指指着他,怒道:
“四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宗乐山一头雾水:
“啊?”
褚江月:
“你和我的恩怨是咱们两个的事情,何苦将我身边的人全都拉下水!”
宗乐山自己都不知情,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不懂。”
易画从后面冲上前,装模作样地护在宗乐山身后,恳切地说道:
“三王妃明鉴,我们王爷今日除了早朝,一直和妾身在一起,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三王妃别冤枉了我们王爷。”
“呸!你是谁,也配跟我回话!”褚江月骂道。
宗乐山还真有点男子气概,揽住易画的肩膀,说道:
“这是我的侍妾,你别吓唬她。”
这个样子,让褚江月恍惚之间想起,上一世宗乐山也是这么维护褚抒怀的,原来他这份温柔也是可以给别人的。
褚江月眼底的戾气未减,冷笑一声:
“怪不得,有了侍妾,就不管侧妃了吗?”
宗乐山愣了一下,道:
“你知道褚抒怀去哪了?”
褚江月啧了声,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几句:
“她在哪里,王爷自己心里清楚,何苦明知故问。”
宗乐山快步上前,厉声问道:
“她到底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日她为难你,我将她囚禁,这么多天不闻不问,今日还是我这侍妾过来回话,我才知道她不见了。”
褚江月的眼睛眨了眨,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宗乐山连连称是:
“我不瞒你说,我也已经找了她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杳无音信,我真是要急死了,你要是知道那贱人在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去抓她回来。”
褚江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了下来:
“她前些日子来到我们王府,说是被你赶出来,无处可去,也没有脸回家,跪求我原谅她,我有这心软的毛病,见她楚楚可怜,就同意了,让她住在了三王府,这几天,只要是我和三王殿下共用早饭的时候,她都会过来殷勤伺候,一开始我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直到今日,我和三王殿下因为琐事争吵了几句,谁知她竟然趁我赌气出门,对三王殿下投怀送抱......”
“什么!”刚听到这里,宗乐山就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打断了褚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