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闪电都知道,这是债主找上门来了。
这一下进退两难,不开门,外面的那位是个王爷,要是开门了的话,跟里面的那位王爷又没法交代了。
宗乐德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给闪电分析利弊,用尽全身力气,一脚上去,将四王府的大门直接给踹进去一个坑。
闪电一看这样不行了,照这样下去,再有个两三脚,他们王府就要没有大门了,连忙一脸堆笑,高声喊道:
“哎呦我的爷,来了来了。”
大门一打开,宗乐德二话不说,带着宗乐铮直奔内院,闪电更在后面一路小跑:
“二位王爷,我们四王殿下正在休息呢,属下给您二位通传一声。”
宗乐德急火攻心,哪里有耐心等他通传,直接走进了宗乐山的卧房。
闪电跟在后面拼死阻拦:
“王爷,哎呦二位,您不能进去,这不合乎规矩,二位王爷,您不能进去啊。”
宗乐山正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昏迷不醒的褚江月,一听到外面的动静,慌忙起身,一时间居然还有一种想躲到床底下去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这个时间,宗乐德和宗乐铮已经走进了房间,怒视着他。
宗乐铮口直心快,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褚江月,啊呀一声喊了出来:
“啊!三嫂怎么在四哥这里!”
宗乐德猛的上前,一把锁住宗乐山的脖子,眼睛通红,像一头困兽。
“三哥,别别别,你再掐四哥就死了。”
“哎呦三哥,你要不然打他几下?”
“四哥你说句话呀,哦不好意思你现在说不了话。”
“三哥你快松开四哥吧,你看四哥脸都紫了。”
“三嫂你怎么在四哥这睡觉啊?是因为太困了吗?”
宗乐铮很忙,但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过去良久,直到宗乐山马上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被宗乐德掐死,宗乐德才放开他。
宗乐山蹲在地上揉搓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咳嗽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说道:
“江月受伤了,三哥别误会。”
听到宗乐山这么说,宗乐德赶紧跑到褚江月身边。
褚江月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的伤口尽管涂了药,但是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宗乐德的心口像是受到了一记重击,没想到自己刚刚一日没见到褚江月,褚江月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宗乐德紧绷着一张脸,脸庞显得愈发阴沉,透着强行压制下去的怒气。
宗乐山闭上了双眼,一脸的绝望:
“是她妹妹。”
在场最纳闷的人就要数五王宗乐铮了,出言纠正:
“三嫂的妹妹,不就是四哥的侧妃吗?”
宗乐德猛的一拂桌上的书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书籍纷纷飞溅,像是被他的怒意撕开来,散落了一地。
随后,宗乐德又重重地推倒了一把椅子,椅子摔倒的声音也回荡在整个房间。
宗乐山坐在地上,自知理亏,任凭宗乐德在他的房间又打又砸,一声都不敢吭。
最终,宗乐德的矛头还是指向了宗乐山,薅住了宗乐山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怒发冲冠:
“我警告你,之前你嘴上就不尊重,我当哥哥的没有跟你一般见识,如果你再不知悔改,对我的王妃有非分之想,你别怪我不念手足兄弟的情分。”
宗乐铮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还在一旁捣乱:
“别呀别呀,咱们一共就兄弟三个人,不能反目成仇呀,大家团结友爱一点好不好。”
“闭嘴。”
“好的。”
宗乐山心里百感交集,一言不发。
这么大的动静,终究吵醒了昏迷着的褚江月,还没等褚江月睁开眼睛,屋内这一顿鸡飞狗跳就率先传进了褚江月的耳朵。
褚江月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听到了宗乐德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
“王爷。”
宗乐德听到褚江月醒来,将宗乐山摔倒了地上,连忙坐到了床边,将褚江月扶起来,搂在了怀中: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样严重?”
“小花呢?”褚江月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宗乐山坐在地上,小声嘟囔:
“什么花啊?没见着啊。”
“就是王妃的侍女。”宗乐德提醒道。
“那我也没见着,我赶到的时候,江月已经昏过去了,我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褚江月一听宗乐山这么说,身体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颤抖了一下,声音也随之颤抖起来:
“快,快去救小花,她被褚抒怀抓走了,就在我晕过去那间房子里。”
“好,你放心。”宗乐德紧紧抱着褚江月,轻声安抚,示意宗乐铮去跟着宗乐山帮褚江月找小花。
宗乐铮是很乐意的,只要跟念书没关系的东西,他都很感兴趣,只是宗乐山不情不愿。
“我们两个王爷,去找一个侍女,这不像话啊。”
宗乐铮忙拉住宗乐山的胳膊,笑道:
“四哥,我要是你我就快快闭嘴,那三哥正在气头子上,一会儿再把你打一顿,你上哪说理去。”
宗乐山哭丧着脸,跟着宗乐铮离开了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嘟囔:
“这叫什么事儿啊?”
“诶?四哥,你给我讲讲三嫂和四嫂之间的事情呗。”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讲讲吧讲讲吧。”
“滚。”
褚江月伏在宗乐德的怀中,环顾了四周,问道:
“这是在哪呀?”
“你不知道这是哪?”
“我刚醒来,我怎么知道?这是咱们王府吗?怎么弄得这么乱?”
“切。”宗乐德放开了褚江月,背过身去生闷气,“你别装了,你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哪。”
褚江月莫名其妙:
“王爷最近是怎么了?不知者无罪,怎么我不知道这里是哪,王爷也要生气?”
宗乐德扭过头,冷冷的说道:
“这是四王府的卧房,你敢说你没来过?”
褚江月不敢置信地看着宗乐德,大声反驳:
“我来过这里干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宗乐德认定褚江月之前就和宗乐山有过私情,现在见褚江月这个样子,只觉得她虚伪,从眼里生出些许厌恶:
“你别装了,你和四弟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了不是吗?”
褚江月的脸颊微微泛红,甚至有些发烫,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和警觉:
“王爷要是想休了我,可以直说,没有必要在这血口喷人,我原本以为,我和王爷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咱们二人之间也没有隐瞒,没想到王爷居然还会这么想我。”
宗乐德转过身来:
“你这话说的,还是本王的不对了?”
“不然呢?”
“你既然说本王冤枉了你,那你就说说,你后颈处有一枚朱砂痣,四弟是怎么知道的?”
褚江月更加疑惑了:
“是呀?他怎么知道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不知道啊,我也没告诉过他,他也没有看见过,你也不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咱们两个人是有洞房花烛夜的,我要是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你会不知道?”褚江月抱着胳膊,愤愤不平。
宗乐德犹豫了一下,又挠了挠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洞房花烛夜的细节,褚江月在嫁给自己之前,确实是没有和其他男人亲密接触过,这一点自己能够确定。
但即使如此,此事还是不能解释通:
“那,四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闲着没事的时候跟他说着玩的?”
褚江月又生气又想笑,欲哭无泪:
“王爷,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和他说这些做什么呢?他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