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萧墨煜走进了御乾宫，唐昕妍的认知再一次得到刷新。
金碧辉煌的宫殿，富丽堂皇的装饰，还有各种名贵的物什，都让唐昕妍深深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壕无人性。
虽然上辈子唐昕妍也称得上是个小富婆，但她家也只是轻奢，与这御乾宫一比，她那小别墅简直就是破茅屋啊！
“替朕研墨。”
在唐昕妍感慨万分的时候，萧墨煜已经坐到了书桌前的龙椅上。
相比之御书房，平日里他更喜欢在自己的宫殿批阅奏折，更加轻松。只有极少数关乎国本的大事，他才会在御书房召见大臣共同商议。
听到萧墨煜大爷似的命令，唐昕妍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研墨？有没有搞错！她是来调香的不是来打杂的！
但唐昕妍有所不知的是，研墨这种事向来都只有萧墨煜最信任的裕德才能做，别的小太监都巴不得替他研墨，可惜压根就没这个资格。
“还要朕再重复一遍？”萧墨煜的脸色有点微沉，他的耐性不是特别好。
唐昕妍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有点为难，她一个连毛笔都不会拿的人，怎么可能会研墨！
“皇上，奴才不会研墨啊！”
萧墨煜提笔的手一顿，脸色变得很难看，像是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一般。
唐昕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着萧墨煜。
萧墨煜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败给了唐昕妍怯懦的小眼神，放下笔，盯着她看了会儿。
“罢了。去把裕德叫来，你去替朕准备熏香。”
唐昕妍如获大赦，立即脚底抹油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飞奔的背影，萧墨煜的眼角带了些笑意。半晌，才又懊恼的低下了头。
偏殿，宫女和小太监们都已经知道了唐昕妍要来的消息，纷纷伸长了脑袋等待着。作为已经负责御乾宫熏香已久的老人，翠蓉则显得淡定许多。
她站在小门边，对着挤在门口的宫女奴才们的头顶挨个拍了一记。
“都闲的没事干了是吗？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
翠蓉年级不大，但说起话来的腔调却像是个经历过大风浪的老人，总会让人生出些违和感来。
唐昕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看着翠蓉的样子，唐昕妍真的有些忍不住想笑，要不是顾虑到第一次见面，自己还要保持高冷的形象，她可能真的就破功了。
“诸位，小的是新来的小唐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说罢，唐昕妍双手抱拳，颇有一副大侠风范。
可能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太监，众人都愣在了原地。还是翠蓉最先反应过来，回了一个礼。
“不敢当不敢当。小唐子公公，以后奴婢们都听从您的调遣，还望公公多多提点。”
唐昕妍摆摆手，“小事儿，小事儿！”
走进存放着各色熏香的的偏殿，唐昕妍在翠蓉的指引下一一看了一遍。
总的来说，唐昕妍对这格局规模还是很满意的。
“翠蓉是吧？”
翠蓉点头。
“皇上让人给他点上熏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清新一点的香，给他点上。”
翠蓉受宠若惊，要知道往常熏香之事，都是正殿里的公公们才能做的。就冲这一点，翠蓉就决定以后要好好跟着小唐子公公混。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上正殿点香，就出了岔子。
带着浓重香甜味的熏香在殿中蔓延开来，萧墨煜闻到这味道，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
时间久了，萧墨煜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好像有人在他身上点了把火似的，让他躁动难安。
这种躁动感是不应该出现的，几乎是下意识地，萧墨煜的视线落在了冒着薄薄的烟雾的香炉上。
“裕德，让人把香灭了，处理掉。门窗都打开，朕不想闻到这股味道。”
裕德一听，心下一慌，立即差人将香炉处理干净。
萧墨煜以为处理掉香炉便无事了，但谁知体内蠢蠢欲动的躁动之火却并没有如愿熄灭，反而更加猖獗。他有些烦躁，奏折也已经没有办法再看下去。
“所有人都出去。”萧墨煜沉着脸，声音有些冷。
半晌，他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萧墨煜的异常落在众人眼里，免不得要被人以讹传讹，这一来二去就传到了胡贵人的耳朵里。
胡贵人是吏部尚书的女儿，也是这后宫鲜有的三个妃嫔之一。相比之其他两人，她还算是比较受宠的，对御乾宫的关注也比旁人更加多一些。
一听到萧墨煜有异样，就立即赶了过来。
“皇上，您怎么样了？臣妾一听到您身体不适，立刻就吓得魂不守舍的！”
胡贵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柔媚，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萧墨煜看着胡贵人缠上来的手，眼底有一丝凉意闪过。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胡贵人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往边上走了几步。
“朕没事。”
胡贵人却不信，她让裕德将方才的事仔仔细细汇报了一遍，听到是香出了问题，立刻让人把香炉抬了回来。
“小锦，你是储香宫的人，快去看看这熏香究竟有什么问题。”
小锦便是与唐昕妍斗香的人。
因为熏香出了问题，这会儿她和偏殿的一众宫人都被叫到了正殿里。
小锦上前看了看，捻起一抹香灰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当即脸色大变。
“皇上，贵人，这……这是合欢香啊！”小锦的语气有些急促，“不过是改制过的合欢香，效力并不大，要长时间闻才会起效。”
一听合欢香，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各色各样的脸色都有。其中最显眼的就是萧墨煜和胡贵人了，一个黑脸一个红脸。
“岂有此理！”胡贵人怒道，“是谁负责御乾宫的熏香的，还不快站出来！”
唐昕妍默默叹了口气，从她被叫来正殿，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口黑锅了。
但她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上一个想要往她身上扣黑锅的，这会儿已经被调香界除名了。
“启禀皇上、贵人，是奴才差人送来的熏香。”
胡贵人见状，立即把火炮的集火方向对准了唐昕妍。
“好你个小太监，你给皇上下这种卑劣的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昕妍有些想笑，难不成还是她想攀龙附凤不成？那也得看自己是男是女啊！
“回贵人，奴才一个男儿身，就算真的给皇上下了合欢香也讨不到好啊！皇上又没有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