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向小姗坐在回家的地铁里，腿还隐隐发抖，手也握不住手机，只能插在兜里。
她说：“我不认识你，这里也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店，不然我就报警了。”
陈以谦离开时，瞥她的那一眼，让她的心疼得揪起。
后悔吗？
没有，她坚定的想，那就是个瘟神，远离是她唯一的武器。
陈以谦没有纠缠，这让她少许舒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陈以谦是什么人，母亲洛姗姗带着她去找陈以谦的时候，她已经五岁多了，有记忆了。
巴黎对她而言是个恶梦，尽管这么多年，大部分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该恨的，却还是记得特别清楚。
回到家，向钱在客厅插花，向小姗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待上楼，向钱叫住她；“小姗，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今天穿少了，冻的，我去泡个热水澡。”
“哦，好，赶紧去，别着凉生病。”向钱说着，有点狐疑地望着向小姗纤瘦的背影匆匆上楼。
转身去厨房煮姜茶。
小张问煮姜茶做什么，向钱说给向小姗熬的，她有点着凉。
“秋老虎，今天外面30度，哪里凉？”
向钱愣了下，停下手来；“我糊涂了。”
向小姗对此解释很到位：“空调凉呀，店里空调打得低了。”
向钱不再纠结，但心里还是存了点疑惑。
陈以谦来过一次碰壁后，便没再出现，向小姗提心吊胆了好久，才慢慢安下心来。
周向雨时不时发点他学校的照片什么来与她分享他的大学生活。
看得出来，他在那边如鱼得水，学习生活得很愉快。
他现在属于半工半读的状态，自他高中毕业，周易安便断了他的经济支持，如今，他在美国的所有生活费用，全部是自己赚的。
向小姗问他辛苦不辛苦，想着偷偷支持他一点钱。
向小姗有钱，周易安早就拨了一个商务楼给她，那个商务楼盘的所有收入都归她自由支配，光楼上办公室的租金一年就一千多万，不提一到三楼的商业收入了。
向小姗是个隐形小富婆。
向小姗并不想动那份钱，她总觉得那钱并不是她的。不过，她现在这个店，按正常人的收入来看，赚得很不错，支付掉员工工资加上房租，食材成本等，净利润每个月超五万，她吃住都在周家，又没有任何要自己花钱的地方。支持周向雨这话，还是能说得硬朗的。
周向雨调侃的问她月收入多少。
向小姗报了个数字。
周向雨发来张图片，她看不懂，只看到一堆英文加数字；“什么呀。”
“我的收入加纳税表。”
好吧，代表美元的地方她还是看得明白的，六位数……
算了，优秀的人，在哪都不会发愁。
似乎感觉到了向小姗的低落，周向雨说：“不过，你要实在想给我礼物，我还是勉为其难愿意收的。”
“去的你的勉为其难，你当我钱没处花呀？我做公益捐助去。”
向小姗气呼呼按掉两人的视频通话。
周向雨发来个晚安，向小姗看时间，确实那边深夜了。
提到礼物，向小姗记起来，没多久便是圣诞节了，确实要准备礼物，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呢？
关门前，马向东来了，他来得特别勤快，用他的话讲，他妈妈喜欢吃向小姗这边做的芒果味的雪媚娘，三天两头来买。
向小姗做的雪媚娘，味道清淡，奶香味浓郁，皮薄内容多，很受大家欢迎，每天最早售完的便是雪媚娘了。
看到马向东，她转身从冷藏柜里取出特意为他留下的一盒芒果味的雪媚娘。
“谢谢。”马向东取过后，并不走，“圣诞节你有什么安排？”
“洋人的节日，我能有什么安排？正常开店呀，你们不也得上课嘛。”
“学校平安夜有很多活动，可热闹了，你来一起玩呀。”马向东热情邀请。
“你们学校的活动，我凑什么热闹。”
“我们系的平安夜舞会可以邀请外校的人做舞伴，我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快别说笑了，我不会跳舞。”向小姗会跳的，只是不想去罢了。
“你怎么不会跳？去年平安夜，我可是看到你和周向雨跳过。”
呃，忘记了，高中每年的圣诞节都会有平安夜派对，最后一年的圣诞平安夜派对是个舞会，她是周向雨的舞伴。
向小姗揉了揉鼻子：“我确实不太会跳，去年是小雨硬带着我，你还是请你们学校的其他女生吧。”
“我请不到呀。”马向东一脸懊恼：“你看我，长得像头熊，哪有女生愿意当我的舞伴。”
马向东个子确实高，又壮实，但说熊也太夸张了，他五官还是很俊郎的。
“你长得挺好看的，自信点。”向小姗鼓励。
马向东耳朵刷的红了，忸怩：“嘿嘿，你真觉得我长得挺好看的吗？”
向小姗是个实在人，点头：“确实啊，谁讲你长得不好看？眼睛可以洗洗去了。”
“太好了，呜呜，小姗，是她们有眼无珠，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就答应我嘛，没有舞伴很丢人的。”马向东一个大男生突然呜呜撒娇，吓了向小姗一跳，没在意他的称呼从向小姗改成了小姗。
“真找不到舞伴哪？”
“真的，我发誓。”
“那行吧。”向小姗闲着也是闲着，答应了。
马向东一跳老高，兴奋极了，差点把雪媚娘的盒子都打翻了。
马向东在经管系，平安夜舞会是化妆舞会，他准备化妆成远古武士，想让向小姗化妆成女娲。
向钱哭笑不得：“女娲是人身蛇尾，你是想让我装个蛇尾跳舞嘛？”
“蛇尾？”马向东没想到，随即：“那你就扮个希腊女神，嗯，扮个雅典娜，我就扮太阳神。”
向小姗觉得这还行，她玩心也被挑起来了，化妆舞会，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呢。
现成的服饰没有，好在离舞会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有时间准备，马向东拍胸脯：“衣服的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