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之：“……”
卧槽，这是传说中的被发好人卡了？
不过，他这人从来都不会轻言放弃，来日方长嘛！
一群人骚扰周展之没声音，目标开始对准周易安。
“易安，红包呢。”
“十二点后发啊，不是惯例吗。”周易安出来回答。
一群人便放过他，又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天了。
过了一会，周易安发了条信息过来。
向钱点开一看，居然是条推荐信息，推荐她看电影，《她比烟花寂寞》，安南德·图克尔执导的电影，1998年的旧片子，很有名。
这人还不死心。
向钱笑眯眯回复：“我不寂寞。”然后拍了个阖家团聚看电视的照片过去。
她家客厅不大，一家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满零食，段英梅边看春晚，边在搓小糯米圆子，准备过了十二点吃红枣圆子汤。
江城有个习俗，除夕过了十二点后，要吃碗小圆子甜汤再睡觉，意味的团团圆圆，甜甜蜜蜜过新年。
良久，周易安也发过来一张照片。
冷清清的天空，一轮孤月与几个零星的星子挂在一望无垠的天际。
特别的清冷，家里暖气十足，向钱竟然感受到了寒意。
“周律师，你们家没有守夜的习俗吗？”她发微信给周展之。
这回，周展之回复得很快：“有啊，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在老宅，热闹着呢，我在陪叔婶他们打麻将。”
明明很热闹，周易安居然骗她，渣男本渣。
“你居然喜欢打麻将。”
“不是喜欢，陪长辈们玩嘛，我脾气好，不怕输，他们都喜欢拖着我来打，坑我钱。”
“那你堂哥牌品怎样？”
“他不打牌。”
“看春晚吗？”向钱想象着周易安一本正经看春晚的模样，嗯，其实画面也挺和谐。
“不知道，易安没和我们一起过年，十六岁之后，他就再没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额……周易安没在？
他确实是一个人？
“他陪女人吧。”
“谁知道呢，反正他身边女人常换常新。一会再聊啊，我都点了三次炮了，再走神，我婶该喷我了。”
向钱呆呆看了会电视，终于在主持人喜读贺岁电报的时候，发了条信息给周易安：“在哪放烟花啊？”
周易安没回答，生气了？或者，睡了？
十来分钟后，微信再次响起：“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见鬼！
向钱跳了起来，却没迟疑地收起手机：“妈，我同学叫我出去放烟花，我出去了啊。”
“几点了？放什么烟花啊，女孩子别这么疯。”段英梅不同意。
向阳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社交活动不是很正常？多穿点，外面冷，晚上天气预报有雪。”
“知道了！”
向钱跑回屋，拿了羽绒服套上，想了想，从包里翻出管口红来，在唇上抹了抹。
她皮肤极好，五官明朗，只抹了一点点口红，立时便神采奕奕。
对镜看了一眼后，又跑回浴室，拿纸把唇膏擦了，做什么抹口红啊，刻意得丢人。
出了楼道，一眼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周易安，高高的个子，穿着深色羊绒大衣，带着一身的沉稳内敛，抬眼看过来微笑时，眼中的温柔如春水荡漾。
向钱奔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
“有心的话，还有什么打听不到？”周易安眉眼含笑，眼前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活泼可爱。
仰起的脸，明眸皓齿，清爽洁净。
鬼使神差般，周易安伸手去捏了捏她小巧挺翘的鼻染，指尖划去，温暖滑腻的触感，缩回手后，还久久留下在指尖上。
“去哪放烟花？”向钱仿佛浑然没察觉被周易安捏了鼻子，没事人一般哈着手，她出来得匆忙，忘记带手套。
周易安很自然的将她的手握了，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城里不能放，我在郊外有个小屋，你敢去吗？”
“为什么不敢？小屋里有什么？吃人的恶魔？”
“小屋里没人，去了就是你和我。”
“哦，那你会吃人？”
“说不定。”
向钱停下脚步；“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了。”
周易安笑了：“晚了，来不及了，你下楼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容你后悔了。”
“霸道总裁？”
“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无稽的东西。”
“每个少女都会有个霸道总裁梦。”
“不应当每个少女都有个粉红色的公主梦吗？”周易安抬眉讶然。
“你琼瑶小说看多了。”
“你网络小说看多了。”
一直到坐上周易安的车，向钱还有点恍惚，做梦一般不真实的感觉。
她怕是疯了。
然而，旁边这个连开车都好看得让人不想转开视线的男人，让她觉得，偶尔疯一下，也是可以的。
“我晚上得回家的。”向钱强调说：“放完烟火要回家。”
周易安笑：“你想什么呢？那屋子不能住人。”
向钱耳朵根热得快烫手了。
果然是个小屋，农场的小屋。
里面摆放着各种杂物，向钱能认出来的，只有马鞍与马镫子。
杂物归杂物，堆放得很是整洁，除了杂物，还有一套木制的桌椅，旁边还有个简易灶台，放着电水壶之类的厨具。
整个屋子里很干净，一尘不染，并没暖气，果然不能住人。
木屋外是一大片的草地，空荡荡的。
“这里是做什么的？”
“马场，我父亲生前喜欢养马，他过世后，没人打理，马都卖了。这里也就空了出来。”
周易安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淡淡的。
打开后车厢，里面堆满了烟火。
“哇，这么多！”
“嗯，我爸每年都会带我过来放烟火。”周易安说：“他喜欢烟火冲天时的瞬间灿烂的感觉。”
这话听起来，兆头不太好。
向钱没有接口。
周易安仰脸冲她一笑：“别做出那种表情来，我没有伤感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向钱笑道：“我没做表情，就是觉得冷。”
天空已经开始飘雪花了，大片大片的*，如棉絮一般飘飘洒洒而下，看起来很美，站在寒风中却有些吃不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