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顺大酒店离她家不远,向钱到达的时候,包间里人声鼎沸,提前到的人在打牌,现在流行的掼蛋,四个人玩的,向钱也会。
做营销经常要陪客户和领导,生意场上现在流行一句话,请客不掼蛋,等于没吃饭。
吴庆生正在打牌,抬头看到向钱进来,赶紧招手叫她:“小向,快来,你来得正好,我牌艺差,输到现在,你来和陈总打对门。”
吴庆生牌打得不好,众所周知,而向钱理科生的头脑,这种益智类的牌,玩起来得心应手,水平确实不错。
以往如果有要陪同的客户喜欢打牌的,基本都是向钱上。
吴庆生拉了向钱过来,硬生生将她接在自己的座位上,把手上的牌塞到她手上,热情洋溢:“你来。”
向钱只得接了牌,然后礼貌地与大家打招呼。
陈为谦是个清秀的年轻人,戴一付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乍一看,根本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学校老师。
看到向钱,眼睛一亮,笑容满面打招呼:“向总,好久不见,魅力还是那么大,让人一见倾心。”
交际场上的赞美,向钱听习惯了,笑着照单全收,“陈总也是依然英俊不凡,风度翩翩呀。”
吴庆生凑趣,“你俩这算不算商业互捧?”
向钱笑:“陈总是才子,我就算了,离佳人十万八千里。”
陈为谦连连摆手:“我就一满身铜臭的生意人,无才有德,不过,咱们向小姐,可是绝世佳人,我可是倾慕很久了呢。”
还有德呢,心肝怕都被钱熏黑了吧,向钱笑着看自己手上的牌,不再接这个话题:“哟,这把牌,吴总,您手气可真差。”
吴庆生笑:“可不是,输到现在。”
陈为谦见向钱岔开话题,垂眸淡淡一笑,顺着她的话,招呼大家继续打牌。
玩了一会牌,陈为谦请的客人陆续都到齐了,便开了宴。
向钱是会喝酒的,大伙儿都知道,今天没有周易安,亦不会有人照顾她的胃,向钱也有心示好,大大方方端了酒杯。
酒过三巡后,话题的扯到了材料供应上。
陈为谦拍着胸脯担保,说质量绝对保证,并且让他公司技术部的吴工说明了上次抽检没合格的原因。
向钱心里有数,笑道:“其实用哪家的钢材都没关系,只要质量保证,验收合格就可以。”
“肯定没问题的,钢材品质的事,向总你放一百个心,我陈某人再胆大包天,哪敢拿人命开玩笑呢。新同钢材从家父手上传到我手上,品质向来绝对保证,新同在业内,口碑与信誉都是相当良好的。”
他说一句,吴庆生附和一句,两人显然早就通过气,今天把向钱叫来,不过便是当着面敲定而已。
果然,供应合同都准备好了。
吃完饭后,就在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厅里,把供货合同签了。
吴庆生让向钱签字。
向钱推辞:“合同怎么要我来签字,不应当由您签字吗。”
吴庆生拉她到一边说明情况:“项目公司今天早上忆安出了通报,凡与南湾项目有关的合约,都须由项目公司负责人签字,就是得你来签字,他们才认可。”
怪不得吴庆生态度突然转变,主动打电话来求和,原因在这里呢。
这事,不用讲,她这特权,肯定是周易安给的。
签约完,陈为谦特别高兴,又说为了祝贺双方友好合作,请大家去KTV继续,向钱推说酒喝多了,不去了。
合同已签,陈为谦也不勉强,便让司机送她回去,向钱连说不用,自己叫了出租车回了家。
到家拿出手机一看,周易安依然还没有回复消息。
洗完澡上床,再看手机,依然一片干净,她酒喝得确实有点上头,留了句晚安给周易安,睡了。
睡到半夜,胃痛,爬起来吃了胃药,疼得难受的时候,特别想念周易安。
人就是这样,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可以很坚强,一旦习惯了身边有人呵护,就脆弱了。
发了条语音过去:“易安,你在做什么呢?我有点想你了。”
凌晨二点多,周易安才有回复过来:“刚刚结束一轮会议,你才有一点点想我?太没良心了,我很想很想你。”
向钱噗嗤笑了:“你幼稚了。”
“有位名人讲过,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是少年。”
“哪位名人讲的?”
“周易安。”
向钱无声大笑,这家伙,“哇,好著名的名人哪。”
周易安委屈:“天下间,只有你不拿我当回事。”
“这我可不同意了,天下间,只有我最拿你当回事。”
周易安看着向钱发过来的这条信息,眉眼俱柔。
“又在和向钱聊天?笑得那么贱!”周展之不满地将手上的文件夹推到周易安那边:“快看这里,有问题,工作时能不能别谈恋爱?空气都酸臭了!老子陪着你撕了一天,到这会刚能喘口气,晚饭都没吃呢,你别再给我塞狗粮了!”
这怒气,肉眼可见的腾腾,单身狗惹不起。
周易安接过文件夹:“哪里有问题。”
周展之将有问题的地方指给他看:“这些,如果不是我上次留了个心眼,这次如果查出来,给咱们将是致命打击。”
周易安冷笑:“再致命,还凶险得过上回?”
“那次不同,他直接动手,大家硬扛硬,谁拳头狠谁赢,这次算是借刀杀人,如果让他得逞了,这辈子你怕都不能踏入中国国境。”
周易安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戾色:“他不仁,我不义。”
周展之往椅背上一靠,皱眉:“我就想不通了,老头子干吗那么恨你?上次的事,若非你手下留情收手,他怕得在局子里呆完余生了。你顾着血缘留一线,他却越来越步步紧逼,仿佛不死不休。”
周展之是真的不能理解:“都是亲的孙子,你还是长孙,这公司虽然是老头子建的,但却是在大伯手上繁荣发达的,大伯过世前,给全家也分配了不少利益,为什么他就不能安分守着自己该得的那一块,非得不停作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