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抬起胳膊,费力抓住他的衣襟:“我……我真的没事。”
说完这句话。
她便晕了过去。
看着少女那了无生气的小脸,裴叙一脚踹开门,快步往前走。
“来人,快来人!”
听到这阵动静,外面的侍卫赶紧跑来:“主子,您怎么了?”
裴叙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语气激动。
“赶紧叫医师来卧房!”
侍卫连连点头:“属下这就去。”
……
折腾了好一会儿后,沈鸢的脉象总算平稳了。
瞧着那躺在床上的小人,沈长策十分愤怒:“裴叙,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晕倒?”
裴叙长叹一口气,紧紧握住少女的手:“我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说到这儿,他又接着补充。
“我……我实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沈长策眉头一压,一拳砸在他脸上:“你知不知道,她才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不饶你!”
裴叙垂下眸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娇娇是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看着他那含情脉脉的表情,沈长策扯了扯嘴角,问他。
“你之前要找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她真的是你的白月光吗?”
裴叙低下头,亲了亲少女的手背:“我的白月光,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个人就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沈长策便目眦欲裂的打断他。
“既然你有白月光,又为何要招惹我家娇娇?”
裴叙转过头,一字一顿道:“那是因为,我的白月光正是娇娇。”
听到这话,沈长策一下愣住了。
“你说什么?”
男人面色凝重,语气认真道:“我的白月光,一直都是娇娇。”
“我曾经要找的人,也是她。”
沈长策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你们之前也不认识啊!”
裴叙冷哼一声,言简意赅的解释。
“在娇娇九岁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去过圣泉山庄?”
沈长策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何止知道这些。”裴叙挑了下眉梢,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被野猪追过?”
“当初,你还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为了躲避野猪的追捕,你还不小心掉进了井里。”
沈长策瞪大双眸,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裴叙微抿了下唇,不咸不淡的开腔。
“因为,我当时也在圣泉山庄。”
这下,沈长策一下想起了曾经的事:“你就是那个,被人关在柴房的小男孩。”
裴叙轻笑一声,点点头。
“没错,那个小男孩,就是我。”
沈长策张大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不愿和娇娇退婚。”
“你们两个,真的是有缘啊。”
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后,裴叙问出了让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
“她为何,不认识我了?”
沉默了许久,沈长策缓缓开口:“她,失忆了。”
裴叙紧皱眉头,轻轻抚上少女柔嫩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
沈长策拂了拂袖子,坐在一旁:“从圣泉山庄离开那日,我们一家人遭到了刺杀。”
“为了逃命,我爹就打算抄近路回去。”
“在路过悬崖的时候,马车却不受控制的翻转。”
“我妹她……直接被甩了下去。”
讲到此处,沈长策不禁哭出了声:“那个时候,我拼命想要抓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就在我面前,跌落悬崖。”
听到跌落悬崖这四个字眼,裴叙双手交握,全身紧绷:“然后呢?”
沈长策拍了拍胸口,语气幽幽道:“幸好这丫头福大命大,被一棵树枝接住了。”
“不过,她在跌落悬崖的时候,脑袋受到了重创,医师说,她可能会丢失一段重要的记忆。”
“等她醒来后,便忘掉了一些经历。”
解开谜团后,裴叙的心情豁然开朗:“幸好,幸好她没事。”
之前的记忆,他可以帮她慢慢找回。
就算她实在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只要她在他身边,怎么样都好。
沈长策出声感慨。
“那个时候,这丫头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
“若是她能恢复记忆,定会恨不得立刻嫁给你。”
裴叙勾了勾唇,笑得温柔:“就算她记不起来曾经的事,我也不会让她嫁给旁人。”
她,只能是他的夫人。
其他人,根本没资格娶她!
沈长策抬起手,伸了个懒腰。
“你可真霸道,怎么,你还不允许我妹妹喜欢别人?”
裴叙微微眯眼,语气淡淡道:“没错。”
对上他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眸子,沈长策好意提醒。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一想到陆今安那个贱男人,裴叙就心烦意乱:“倘若娇娇没有失忆,他又怎会被娇娇看上?”
“不过,娇娇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也没必要把他当成对手。”
沈长策单手托腮,喝了口茶。
“说实话,我总觉得娇娇心里还有陆今安。”
“你呀,一定要好好笼络她的心,让她彻底放下过去。”
裴叙唇角微弯,神色坚定:“我会的。”
——
等沈鸢从昏迷中醒来后,已是深夜。
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费力从床上爬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
瞧着少女那害怕的模样,守在一旁的裴叙温声道:“你醒了?”
看到面前的人,沈鸢很是惊诧。
“你怎么在这!”
裴叙弯下腰,将蜡烛点着:“你忘了,这里是我的府邸。”
望着男人那俊美的侧脸,沈鸢不由得有些出神。
这家伙。
怎么长得这么赏心悦目?
少女发愣的模样,正好落入裴叙眼底。
他轻啧一声,将一杯温水递给她:“看呆了?”
沈鸢别过头,连忙收回视线。
“我才没有,你太自恋了。”
说着,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我哥呢?他去哪里了?”
裴叙掀起长袍,坐在她旁边:“你哥他,正在隔壁的客房休息。”
听到这话,沈鸢安心了许多。
“现在是几时了?”
裴叙懒洋洋的抬起下巴,嗓音低哑道:“寅时。”
察觉到他眼底的乌青,沈鸢结结巴巴的开口。
“你今日,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裴叙掀起眼皮,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