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二字,沈长策微微凝眉:“皇后娘娘要杀你,那他为何要救你?”
沈鸢将陆殷怀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他说,在他眼里,我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沈长策冷哼一声:“我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这皇室之人,果然都阴险狡诈。”
少女不解的开口。
“可是,他并没有挟恩图报,让我帮他做事。”
沈长策抬起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傻子,他这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你以后,一定要远离太子,以免被他利用。”
沈鸢点点头,檀口微张:“我知道啦。”
说完。
她推着他往里走。
“哥,我们快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沈长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便被她推搡着进府。
……
今日,后院的厨娘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其中的一大半,都是沈鸢爱吃的。
少女拿起筷子,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
看着她这副不雅观的吃相,沈长策轻咳一声:“妹妹,我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
沈鸢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
“什么事啊?”
沈长策站起身,对着坐在一旁的裴叙招了招手:“裴大人,一起用饭吧。”
听到这话,沈鸢扔下手中的鸡腿,惊愕的转过头。
“裴……裴叙,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裴叙眉眼含笑,出声调侃她:“在你们没来吃饭之前,我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啧,真没想到,娇娇吃饭的姿势居然那么……”
想了许久,男人斟酌的说出两个字:“狂野。”
对上男人那揶揄的目光,沈鸢的脸色迅速蹿红。
“我平时不这样的!”
看出了少女的窘迫,裴叙走上前,拿出帕子,动作温柔的替她擦拭嘴角:“娇娇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很喜欢这样真实的你。”
瞧着两人那浓情蜜意的样子,站在一旁的沈长策轻咳一声。
“喂,你们注意点!”
还没成亲呢,就这么明目张胆。
要是成亲了。
那还得了?
注意到少女那泛红的耳尖,裴叙唇角微弯,给她夹菜:“娇娇多吃点儿,瞧你这腰,细的一折就断。”
这家伙,可是在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沈鸢哪儿敢让他夹菜?
“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少女那惶恐的表情,裴叙一下冷了脸:“娇娇,你嫌弃我?”
沈鸢瞪大双眸,连忙开口。
“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听到这话,男人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既然不嫌弃,那就吃。”
说着,他将去了刺的鱼块夹给少女。
沈鸢硬着头皮,吃了口碗里的菜。
“谢谢你。”
男人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娇娇不必和我客气。”
头一次看到裴叙如此柔情的一面。
沈长策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在自家妹妹面前。
这家伙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狼一样。
体贴的不像话。
若是让朝中的那些大臣看到这一幕,定会惊掉下巴。
想到这,他不由得笑出声。
裴叙此人,说不定还真是小妹的良配……
注意到自家大哥那渗人的微笑,沈鸢疑惑的开口:“哥,你怎么了?”
沈长策低下头,扒拉了几口米饭。
“没……没什么。”
说完,他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沈鸢蹙了蹙眉。
“你这也没吃几口啊?”
沈长策站起身,嘿嘿一笑:“饱了,真的饱了。”
少女抬起眸子,出声挽留他。
“哥,你再吃点儿吧。”
他要是走了。
那自己岂不是更尴尬!
沈长策顿下脚步,搓了搓手:“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你们吃,不用管我。”
看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沈鸢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哥,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
沈长策便溜之大吉了。
看着自家大哥那仓皇而逃的背影,沈鸢一脸无奈:“狗叛徒!”
瞧着她生气的模样,裴叙低笑一声。
“怎么,你很不情愿和我单独相处?”
沈鸢口是心非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说着,她十分狗腿的给他夹了一筷子炒肉片。
“快吃。”
裴叙单手托腮,直勾勾的盯着她:“娇娇,你今日出宫时,遇到了谁?”
男人这话,虽然是在问她,可是,他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肯定。
沈鸢放下筷子,连忙转移话题。
“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杯茶。”
话落,她便拿起茶壶:“把杯子给我。”
裴叙抬起手,拦住了她倒茶的动作。
“娇娇,装傻这招,在我这里没用。”
见他这般不依不饶,沈鸢只得如实交代:“出宫的时候,我遇到了太子殿下。”
说到这儿,她又接着补充。
“他,他救了我一命。”
裴叙拿起筷子,夹起碗中的炒肉片:“他会这么好心?”
“这狗东西,该不会有所图谋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玩味,沈鸢双手叉腰,气愤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少女那炸毛的样子,裴叙眉梢轻挑:“太子这人,一向不爱多管闲事。”
“他肯主动帮你,就说明……”
“你身上,肯定有他所图的东西。”
沈鸢垂下眼睫,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他能图我什么?”
裴叙手指微曲,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傻呀,他图的,是你这个人!”
少女脸颊泛红,急忙反驳:“怎么可能?”
裴叙微微仰头,将背靠在椅子上。
“我开玩笑的,瞧你吓的。”
沈鸢拿起茶杯,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太讨厌了!”
“往后,别再拿这种事来吓我。”
裴叙伸出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好好好,以后你就是有夫之妇了,我怎么敢再和你开这种玩笑。”
少女抿了口茶,嗔道。
“谁是有夫之妇?”
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裴叙眸色微暗:“还差一个月,咱们就要成婚了。”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沈鸢轻咳一声,一把拍开他的手:“登徒子。”
“才不过两个月而已,什么等了很久?”
听到这番话,裴叙愣了好一会儿。
过了好久,他苦笑着开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别说两个月了,哪怕是两日,我都觉得难熬极了。”
对上男人那真挚的目光,沈鸢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裴叙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