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摆摆手,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
“来人,送客!”
裴叙自觉理亏,只得坐上马车,悻悻离开。
……
解决完这个不速之客后,沈长策拍拍手,准备去找沈鸢算账。
站在门口的红樱直接拦住他:“大公子,您……”
还未等她说完话。
沈长策便冷冷开口。
“你们主仆俩,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见他这般生气,红樱急忙下跪认错:“大公子恕罪,都怪奴婢没有管好小姐。”
“说吧,你们今日为何要去裴府。”沈长策低下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犹豫了好一会,红樱始终没有将真相说出口。
“奴婢该死,还请大公子责罚。”
沈长策扯了扯嘴角,满脸无奈:“起来吧,我若是罚了你,娇娇那个小妮子定是要和我闹上好久。”
“多谢大公子。”红樱缓缓起身,暗自松了口气。
沈长策抬起脚,款步往前走:“这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下次,不管是你还是娇娇,我都要罚。”
“是,大公子。”红樱弯下腰,低眉顺眼道。
另一边。
坐在马车内的裴叙语气淡淡的对外面的侍卫吩咐:“调转路程,去皇宫。”
不管怎么样。
他必须先解决自己和陆宝珠的事。
不然的话。
自己曾和陆宝珠的“渊源”,早晚会成为他和沈鸢心中的刺。
……
此时,玄月宫内。
陆宝珠正对着铜镜描眉梳妆。
后面的侍女跪在地上,一边给她抹发油,一边夸赞:“公主这张脸可真是天生丽质,倾城国色。”
看着镜中肌肤白嫩的人,陆宝珠冷呵一声。
“是吗?”
听出她话语中的不悦,侍女很是惶恐:“当然……长公主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陆宝珠拿起桌上的胭脂盒,重重砸向铜镜。
“砰”的一声。
铜镜顿时四分五裂。
“好看有什么用?就算我美若天仙,裴哥哥也不喜欢我。”
大殿内,一排侍女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长公主息怒。”
陆宝珠站起身,目光凌厉的划过她们:“怕什么?本宫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说着,她拎起一个侍女的衣襟,重重打了她一个巴掌。
侍女哭得泣不成声,拼命求饶。
“长公主恕罪。”
陆宝珠揉了揉太阳穴,一脚踹在她的心口:“吵死了,给本宫把人拖出去,杖刑伺候。”
“长公主饶命啊。”侍女俯下身,拼命磕头。
木质的地板上,很快溢满了鲜血。
陆宝珠皱了皱眉,一脸厌恶:“你竟敢弄脏本宫的地板!”
“长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侍女紧咬牙关,手忙脚乱的用袖口擦血。
陆宝珠抬起脚,重重踩在她的手上:“听说,海棠花在鲜血的滋养下会开得更加红艳。”
“今日,本宫就用你的鲜血试一试。”
说完,她转过头,喊来侍卫:“去,把她的血给本宫放干。”
周围的人早已习以为常,谁也不敢帮她求饶。
就这样。
侍女直接被几个男人拉到院内放血。
过了一会后,一阵嘶吼声响彻整个大殿。
陆宝珠用帕子擦了擦手,一脸享受的听着这阵痛苦的叫喊。
“啧,这声音可真好听啊。”
刚被太监带进来的裴叙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拍了拍手,语气淡漠道:“长公主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陆宝珠猛然转过身。
“裴哥哥!你怎么来了?”
此时,少女的脸上满是娇羞,全无刚才的狠戾。
裴叙低下头,并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下官有事想和长公主商议。”
对于他的到来,陆宝珠很是欣喜。
“裴哥哥有什么事?”
裴叙看了眼周围的人,并未言语。
少女立刻会意,连忙对跪在地上的人摆手:“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本宫滚出去!”
那些侍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
等这些人走完后,陆宝珠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人:“裴哥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长公主,下官今日来,是想和你挑明一件事。”裴叙眯了眯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
陆宝珠双眸发亮,激动的出声:“裴哥哥,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和那个姓沈的贱人退婚?”
听到贱人这两个字眼,裴叙眸色沉了沉。
“长公主慎言!”
陆宝珠跺了跺脚,拉住他的袖子撒娇:“裴哥哥,你凶我。”
“长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裴叙后退一步,一脸厌恶的甩开她。
陆宝珠一脸受伤,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裴哥哥,你……”
“别这么叫我。”裴叙冷呵一声,抬起手,掐住她的脖子:“长公主这是入戏太深了?”
“记住,你我只是合作关系。”
看出了男人眼中的杀意,陆宝珠吓得哆哆嗦嗦道:“我……不那样叫你了,赶紧松手!”
裴叙松开手,直接将人摔在地上。
“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
彻底不想伪装的他连敬称都懒得叫了。
“在我没有娶到喜欢的人之前,我们先假装订婚,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帮你稳固嫡长公主的地位。”
“一旦我和沈鸢订婚,你就得乖乖的退场!”
一想到沈鸢,陆宝珠就嫉妒不已:“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她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什么优点?”
“我喜欢谁,跟你没有关系。”
说着,裴叙将一张黄色的纸扔到地上:“若是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在青楼时的那段经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陆宝珠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东西,笑得凄惨而绝望。
男人凝眉嗤了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只要你今日让我不高兴了,明日这张卖身契便会传遍整个上京。”
被拿捏住命脉的陆宝珠卑微的匍匐在他脚下:“裴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做的小动作。”裴叙单膝蹲下,与她平视,眼底却一片冰冷:“若是你再刻意让人抹黑沈鸢的名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维护,陆宝珠很是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沈鸢那个贱女人能入了他的心!
这根本就不公平。
看着女人扭曲的五官,裴叙蹙了蹙眉,不耐烦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