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故意使坏,狠狠掐了他一下。
“待会,你可不能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
说到这,她又接着补充:“不然的话,你休想再上我的床!”
裴叙低下头,趁机亲了亲她的唇。
“好,我知道了。”
看着男人那狡黠的眼神,沈鸢气得紧握拳头:“裴叙!”
裴叙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夫人,我在呢。”
碍于家人在场,沈鸢不好发作:“等着,一会我再找你算账。”
说完这话,她便甩开男人的手。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啦。”
顾棠激动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娇娇,快让娘亲瞧瞧瘦没瘦!”
少女捂嘴轻笑。
“这才三日,女儿怎么可能会瘦。”
沈鸢今日,特地穿了身用金线勾边的桃粉色襦裙。
这样娇嫩的颜色,衬的她明眸皓齿,面色红润……
少女身上的这股富贵劲儿,一看就是被金玉娇养出来的。
从她这依旧跳脱的性子也不难看出,裴叙是在很用心的照顾她。
想到这里,顾棠看向裴叙的目光也越来越慈祥:“女婿,娇娇这几日,没给你添麻烦吧?”
听到这话,沈鸢跺了跺脚。
“娘,你瞧你,我怎么会给他添麻烦!”
接受到少女的眼神暗示,裴叙轻咳一声,语气悠悠道:“岳母说笑了,娇娇乖巧懂事,哪会给我添麻烦。”
顾棠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二人的相处模式。
明眼人都能看出。
裴叙他,很宠爱娇娇。
这种溢于言表的感情。
是装不出来的……
见自家娘亲迟迟不说话,沈鸢嘟了嘟红唇,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娘,我好累,咱们去屋里吧。”
顾棠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好。”
等他们娘俩走后,沈临风主动上前和裴叙搭话:“女婿,来就来了,干吗还带这么多东西?”
裴叙垂下眸子,客气的回应。
“应该的。”
沈临风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从今往后,咱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不必讲究那么多。”
“上次的聘礼已经让你很破费了,这些回门礼,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
裴叙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那些聘礼,是我给娇娇的,而这些回门礼,是我孝敬你和岳母的。”
“你们养育了娇娇那么多年,定是耗费了不少心力和财力。”
“作为娇娇的夫婿,我也理应回馈你们。”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沈临风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驳了你的心意。”
“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
向来不会说什么客套话的裴叙一本正经道:“对了,若是你们二老在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会竭尽全力。”
听到这话,沈临风摸了摸胡子,低叹。
“最近这段时间的时局,我很清楚,若是没有你的庇护,我们沈家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裴叙拂了拂袖子,不以为然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岳父不必有心理负担。”
他护着沈家。
也只是为了娇娇罢了。
要是没有娇娇,他才懒得插这个手。
沈临风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树大招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如今,陛下已经开始清理门户了。”
“他第一个开刀的,是陆今安,第二个,可就是你了!”
裴叙勾了勾唇,笑的一派风轻云淡:“岳父不必担心我,陛下的心思,我比谁都了解。”
见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沈临风语重心长道。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小心些。”
“你要是出了事,娇娇她,也会受到牵连……”
裴叙点点头,语气不冷不淡道:“我知道。”
正是因为这样。
所以他才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
……
另一边。
思女心切的顾棠将沈鸢拉到屋里:“娇娇,你在裴府没有受委屈吧?”
“他那儿的丫鬟婆子有没有欺负你?还有,裴叙的父亲,有没有刁难你?”
沈鸢摇摇头,小声道:“没有啦,他们都待我很好。”
“裴叙的父亲,也很喜欢我。”
听到这话,顾棠暗中松了口气:“那就好,娘看这裴叙,是个知道心疼人的。”
“你嫁过去,总归不会吃什么苦。”
沈鸢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这家伙,哪儿哪儿都好。”
“要是他没有白月光的话,就更完美了。”
瞧着她那苦恼的样子,顾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人家对你好不就行了吗?”
“你呀,就别在意那么多了。”
若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肯定不会这么说。
早在前几日。
沈长策便和她说过。
这裴叙的白月光,正是娇娇本人。
要不是怕刺激到宝贝女儿,她真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沈鸢张了张嘴,小声嗫嚅:“你说的对,也许,我真不该在意那么多。”
人嘛。
该糊涂的时候就得糊涂。
活得太清醒,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怕她又想东想西,顾棠连忙扯开话题:“女儿啊,你和裴叙,圆房了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沈鸢瞪大双眸,重重咳嗽了一声。
“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着她那泛红的脸颊,顾棠笑道:“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娘都是过来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鸢揉了揉太阳穴,羞怯的出声。
“我,我和他已经圆房了。”
顾棠抿了口茶,和她传授经验:“在这种事上,你可不能总依着他。”
“男子做这种事倒是没什么,可女子就不同了。”
“我们要承担喝药,打胎的风险。”
“总之,咱们女人啊,要学会爱护自己。”
沈鸢扯了扯袖子,支支吾吾的开口:“我知道了。”
看着她那扭扭捏捏的姿态,顾棠悄悄塞给她一瓶药。
“用了这个后,可以让你舒服点。”
“你拿好,切莫丢了。”
瞧见药瓶上的那三个字,沈鸢的耳垂一下红了:“娘,你怎么连这个都有?”
顾棠清了清嗓子,坦坦荡荡道。
“这些药,都是我自己私藏的。”
沈鸢手指微蜷,将药藏在袖口:“娘,谢谢你。”
头一次见女儿对自己这般客气,顾棠不高兴道。
“咱们娘俩之间,还用道谢吗?”
“难不成,你不想认我这个娘了!”
沈鸢垂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