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笑得一派风轻云淡。
“说实话,我是有点吃醋。”
听到这话,沈鸢的心脏猛然漏了一拍。
过了好一会儿。
反应过来的她轻哼一声:“小心眼!”
注意到少女泛红的耳尖,裴叙垂下眼睫,勾了勾唇。
“害羞了?”
对上男人调侃的目光,沈鸢气呼呼的推开他:“谁害羞了?”
“我才没害羞!”
说完这话,她便快步往前跑。
瞧着少女的背影,裴叙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真可爱。”
这时,刚从大殿过来的何欢欢正好看到这一幕。
天哪。
眼前这个笑得格外荡漾的男人,还是她那个不堪言笑,冷漠疏离的表哥吗?
她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想到这里,何欢欢使劲揉了揉眼。
就在她打算抬头再看看时,一枚白色的玉佩直直的朝着她扔来。
“拿好你的东西。”
何欢欢伸出手,赶忙接住玉佩:“表哥,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裴叙冷冷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
察觉到他情绪不佳,何欢欢撇了撇嘴,转头去问沈鸢。
“娇娇,我这玉佩怎么会在他手里?”
沈鸢不想再提刚才的事,就随便说了句:“你这玉佩,是他找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何欢欢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随后用手帕擦了擦玉佩。
眼瞧着天色已晚,沈鸢开口道:“既然你的玉佩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府了。”
“咱们改日再见。”
说着,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何欢欢抬脚上前,拦住她。
“等一下!”
少女顿下脚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忘了?咱们还没交换信物呢!”何欢欢紧握手中的玉佩,跺了跺脚。
想起这件事,沈鸢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抱歉,你不说我都忘了。”
何欢欢扬起下巴,朝她伸出手。
“喏,快把你的信物给我。”
沈鸢轻笑一声,将腰间的香囊摘下来:“我这次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贴身香囊。”
“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没料到少女会把这么重要的香囊给她,何欢欢一脸受宠若惊:“娇娇,谢谢你。”
见她不嫌弃,沈鸢弯下腰,亲自把香囊系在她腰间。
“好啦,从今往后,它就是你的了。”
何欢欢摸了摸香囊,和她保证:“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她!”
说完,她将那枚白色的玉佩塞到少女手中。
“这个,也是我从小带到大的。”
“你也要好好保管,不许扔掉它!”
看着手中的玉佩,沈鸢很是惊讶:“这个东西,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我不能要。”
何欢欢一脸无所谓:“你都把香囊给我了,我为什么不能把玉佩给你?”
沈鸢有些无奈。
“这不一样,香囊这种东西,自然没有玉佩贵重。”
“再说了,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也不好收下。”
见少女没有要收下的意思,何欢欢捂住耳朵,委屈道:“你不想要我的东西吗?”
“怎么会?”沈鸢轻笑一声,将玉佩还给她:“我挺喜欢你头上的发簪的,要不,你把这只桃花发簪送给我?”
犹豫了良久,何欢欢不情不愿的摘下发簪。
“这发簪,只是我在路边随便买的,你真的喜欢?”
沈鸢眯了眯眼,软声撒娇:“喜欢呀,难道你不愿意给我吗?”
“怎么可能!”何欢欢脸一热,赶紧将发簪扔给她。
沈鸢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把发簪包好:“谢谢欢欢,东西我收下了。”
何欢欢刚想说什么。
便被一阵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
“娇娇,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
看着一脸阴沉的裴叙,沈鸢下意识拒绝:“那个……公主府离沈府不远,我就不劳烦裴大人护送了。”
说完,她拎起裙摆,快步离开。
注视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何欢欢忍不住哈哈大笑:“表哥,你吓到人家了!”
裴叙扭过头,面无表情的朝她伸出手。
“把东西给我。”
听到这话,何欢欢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香囊。”裴叙紧皱眉头,显然不愿和她多说一句。
瞧着男人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何欢欢双手插腰:“不是,我凭什么把香囊给你呀?”
“这可是娇娇给我的信物。”
裴叙耐着性子,和她讲条件:“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库房中的那把玄铁刀吗?”
“只要你肯把香囊给我,这刀,就是你的了。”
何欢欢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哼,老娘才不稀罕你的破刀!”
知晓她贪财的性子,裴叙又加了一个筹码。
“除了玄铁刀,我还可以再给你两箱黄金。”
这下,本来意志坚定的何欢欢开始有些动摇了。
整整两箱黄金啊!
裴叙这狗东西,可真是财大气粗。
看着少女纠结的神色,裴叙直接放出杀手锏:“据说,你爹想把你扔到边关历练一年。”
“我可以说服他,让你暂时留在上京。”
听到这句话后,何欢欢心中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你真的可以说服我爹?”
“当然。”裴叙双手负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爹改变主意。”
何欢欢忍痛解下腰间的香囊,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表哥,你可千万不能食言啊。”
裴叙接过香囊,满意一笑:“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
……
另一边。
回到沈府的沈鸢刚下轿就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瞧这两人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她蹙了蹙眉,语气不算好的开口:“二叔,二婶,你们怎么在这儿?”
看到过来的人,沈允怀搓了搓手,低笑一声。
“贤侄女儿啊,二叔是来找你道歉的。”
沈鸢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嘲讽:“道歉?”
“二叔可是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道理?”
沈允怀长叹一口气,低眉顺眼道:“娇娇啊,你别生气。”
“那日的事,都是二叔的错。”
“若不是老爷子步步相逼,我也不会说出那种话。”
沈鸢冷脸看着二人,连一个字都懒得说。
见她什么表示也没有,秦晚芳不满的出声:“娇娇呀,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你不要什么事都那么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