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话锋一转，问道，“你没拍戏？不忙？”
“刚拍完，有几天休息。”
“不上综艺？不拍广告？我看以前和我们玩挺好那几个人都谈了好几个女明星，人家刚出道的小明星都比你忙，比你有上进心，出来卖换上节目的机会。”
“你也说了是刚出道，我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况且，我是谁？”慕寒舟开了一瓶可乐。
他从出道到现在就没受过委屈，凭他的身世，不潜规则别人就不错了，没人敢潜规则他。
“也是。”范哲应了一声。
慕寒舟说，“我现在在白安然家。”
“什么？白安然？她不是住你那儿吗？她家不是你家？”
“不是，她家在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只有一个客厅，好像……就六十平。”
“六十？”
范哲认真算了算，“我靠！客厅比我家浴室还小？”
“不是。”慕寒舟皱眉，“是这个屋子加起来就六十平，我提醒你一嘴，你特么的以后在白安然面前别嘴欠，别炫富。”
“我不用炫……我本来就富……况且你不也富吗？”范哲小声嘀咕。
慕寒舟有点烦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诶诶诶！别啊！作为兄弟，我关心我兄弟的恋爱怎么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范哲默然。
按照以往，自己说这番话，肯定会戳到范哲痛处，两人再互相怼一遍，可是这回范哲竟然没有回应？
慕寒舟挑眉，“怎么？你恋爱了？”
“诶呀，没有。”
“那怎么了？”
“没谈呢还……”
“哦？”
范哲顿了顿，收敛平时的顽劣，夹杂些许试探性的真心问道，“就你觉得……你会喜欢上一个你看不到，摸不着的人吗？”
“什么意思？”
慕寒舟没懂。
看不到，摸不着？
都什么年代了？异地恋都不是问题，为什么看不到、摸不着？
慕寒舟突然间脑洞大开，“你该不会喜欢的不是人，是虚拟人物吧？”
他听说过最近流行AI偶像，用数据建模创建一个虚拟的形象，用电音合成唱歌，听说还有不少粉丝？
范哲“……什么爱？”
“就是网络虚拟人物，类似网恋。”
“啊！”
范哲呆楞了一声。
“啊什么？”慕寒舟蹙眉，仰头后靠沙发，下巴、喉结和领口形成一条优雅的弧度，衬衫上掀，露出一截精瘦的腰，“我跟你说，网络都是虚拟的，咱们又不是没条件，你说你给一堆数据花钱，你图什么？还不如花钱做慈善。”
范哲沉默半晌，“……网恋不好？”
“废话，网恋能搂搂抱抱？能随时随地想上就上？”
“……”
范哲这次沉默的时间比刚刚还长。
“白安然……你和白安然，你想上就上？”
慕寒舟怔了怔，出声骂了一句。
“滚！敢问我和我女人的私生活，我看你嫌命长了！”
他和白安然的私事，慕寒舟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
只有他自己知道，和白安然在一起的感觉有多美好。
“我知道了。”被骂了的范哲态度悻悻。
“你没喜欢AI，你是网恋了吧？”慕寒舟说，“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网络世界比现实复杂多了，你被骗点钱无所谓，别动真感情，和你网恋的现实里没准是个男的。”
“卧槽！不可能！她肯定是个大美女！”
“你见过？”
“没有……”
“这不就得了。”
慕寒舟伸了个懒腰，他的忠告到此为止，相信自己的兄弟没那么傻，好歹二十几岁的人了，总不可能因为女方在网络上甜言蜜语几句，自己兄弟就陷进去了吧？
“对了，提到网络，我问你件事。”慕寒舟开口。
范哲似乎被打击到了，他母胎单身多年，要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么他没感觉，好不容易在游戏世界找到一个特别有感觉的，结果被兄弟泼了一盆接一盆的冷水。
但他不想放弃。
大男人装女人去游戏里网恋？
他兄弟肯定戏拍多了，思想都不正常。
现实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人？
他不信。
他和明月就是实打实的真爱！
就是以后不能跟兄弟再说这事儿了。
慕寒舟问，“你玩不玩电脑游戏？”
“玩啊，怎么了？”
“有一个叫《洛阳之巅》的，你有没有账号？”
“！！！”
范哲表情尴尬，捏了下鼻子，硬着头皮说道，“没有，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兄弟每日奔波这个剧组和那个剧组之间，还纠结沈茜和白安然，哪有时间在自己身上安监控？
可不安监控，为什么兄弟知道《洛阳之巅》？
据他所知，慕寒舟初中沉迷过一段时间网游，高中就不玩了。
“白安然去当主播，我听她今天和别人打电话，她最近要代言《洛阳之巅》。”
“什么？”范哲眨了眨眼睛，“白安然去当主播？她缺钱吗？你不养她？你缺钱？”
“我缺尼玛……”慕寒舟咬牙。
他缺钱吗？
当然不缺！
全娱乐圈再没有比他更有钱的了！
那是自己不养吗？
关键那女人压根儿不想自己养！
人家现在闹分手、离家出走，每天过得特别硬气，看着就让人想压倒欺负欺负。
“我不跟你聊了，滚吧。”
慕寒舟挂了电话，上网买了一个《洛阳之巅》的账号，然后看了眼半天都没动静的卧室，直接起身朝卧室走去。
“是这样吗？”
走到卧室门前，慕寒舟听到女人的声音，他脚步一顿。
“对，就是这样，按照这个频率。”
接着是小凯的声音。
女人沉默不语，过了几秒，发自内心地感慨，“你好厉害！”
慕寒舟眉头一拧，心跳漏了一拍，粗鲁地推开门。
“你们在干什么！”
卧室里的两个人齐刷刷地回头看门口。
慕寒舟快速地把卧室扫视一圈，被子完好地叠着，床单没有褶皱。
白安然坐在电脑前，眼底露出抵触，“谁让你不敲门直接进来的？”
“你都是我的，我进你房间为什么要敲门？”慕寒舟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小凯立即有眼力见地朝旁边走了两步，让出位置。
“你们在剪辑视频？”
慕寒舟看到电脑屏幕，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