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门,眼前的陆尘秀发散乱,满脸的疲惫与憔悴。
“清秋,看在我俩家族多年交情的份上,帮帮我们陆家吧。”
“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这次绝不食言。”
“我承认那些关于宋文商的负面谣言,是我授意散布的。但只要你能出手相助,拯救陆家,我愿意提供所有证据,向宋文商郑重道歉。”
他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糊了满脸。
这时娘亲从前厅走了过来:“清秋,你陆伯伯也来叫人来求情,这可如何是好?”
门外,陆尘一把抓住我的手,再次恳求:“拜托你了。”
我摇了摇头:“陆尘,你们陆家私铸铜钱乃大罪,我家不过一介贾商,难道还能去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不成?”
“我没有举报你贿赂监试已经是看在陆尚两家交好多年的份上了,不要得寸进尺。”我淡淡地说道。
陆尘的眼神从期待一点点变为了绝望。
我合上了门,任他在外面怎么哭喊也没再打开。
官府提审了陆家,所有百姓都可围观,我作为证人,也带着讼师站在了公堂上。
朝廷派来了大理寺的人,一开口便提问道:“私自铸币一事,陆家可认罪?”
陆尘还在试图狡辩:“冤枉啊,大人,我举报!我举报尚家走私官盐!”
“死鸭子嘴硬。”我悄悄骂了一句,朝讼师使了个眼色。
讼师点点头,立刻给大理寺卿呈上了一份官凭:“请大人过目,前年开始,尚家已被纳入了皇商,所以不存在走私一说。”
全场一片哗然。
“陆家长子信口雌黄!本官问你私自铸币一事,你却顾左右而言他,是何居心?”
陆尘静默片刻,突然丧了气:“草民……认罪,但此事与我父母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望大人明察。”
说完他深深磕了一个头。
我叹了口气,堂审结束后,文商在衙门门口接我,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和我站在一起了。
这场针对我们的谣言,告一段落。
陆家的事情,调查进展神速,陆尘被关押了,然而这一切,我们已不再挂怀。
堂审之后,以前骂过宋文商的百姓们竟然纷纷上门道歉,我们并不介怀,反而请百姓们在我家酒楼里吃了饭。
转眼间春闱到了,他拜别我和父母前往京城赶考,而我差点被累死,一边管理我家的家业,一边还要管理宋家的窑厂。
最让我头疼的是,他不在家,双方父母日日在我耳边念叨,等他回来就和他生个孩子。
这天娘亲又来了,我捂住耳朵耍赖:“不听不听,孩子的事等文商回来再说!”
“我是想告诉你,陆家的案子已经有定论了。”
陆家被抄了家,全家上下都被流放至夜郎。
流放之前陆尘还妄想寻求安玥汐的帮助,可他的信怎么可能递得进深宅大院,丞相也不敢趟这趟浑水,拦下他的信一把火烧了。
安玥汐被皇帝赐婚,嫁给了新上任的镇国大将军,就在陆家被流放的那天。
长安街上一边是敲锣打鼓十里红妆,一边是套着镣铐被压送至城外的陆家一家,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宋文商往家里送来好消息,说自己过了会试,接下来便是殿试。
我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把家里的产业反手丢给爹娘,一个人骑着马前往了京城。
我还没亲眼见过真正的殿试呢,虽然我知道殿试之前考生都要住在宫里,但我希望宋文商能够在殿试结束第一时间就看见我。
我已经和宋文商有两个月没见面了。
当他结束殿试,在宫门外看见我的一瞬间,迫不及待地朝我飞奔而来。
他不顾那些官员的眼光,把我抱起来转了两圈:“有个喜讯,想第一时间与你分享。”
“何事?”我假装好奇地问道。从殿试出来能有好消息还能是什么事。
“你猜猜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考上探花了?”我先猜个低一点的吧。
“非也。”他轻轻摇头。
“那就是榜眼?”我问道。
他温柔地看着我:“是状元,新科状元!”
我靠!出息了!我老公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