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用手轻轻一拧储物间的门锁,竟然扭动了。神父与秦风仍然不敢懈怠,仍然保持高度戒备。神父将锁拧开后,瞬间发力一下子就将门推开。门开的同时,秦风从门口侧面转过身来,枪口对准储物间一扫。枪到,眼到,心到。
储物间里面一切照旧。梦航还是被绑成个粽子一样拴在下水管道上,不过他耷拉着头。
储物间的门被神父大力推开,撞到墙壁发出“咚”的一声。梦航被惊醒,一下抬起了头,正看到秦风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脑袋。
就在此时,客厅里跳跳说话了:“你们回来了?”
原来秦风进到储物间查看梦航,神父在储物间门口没进去。储物间门撞墙的声音惊动了跳跳,他一眼看到了神父的背影,才有了这一句话。
听到跳跳说话,秦风也不理嘴里“呜、呜”乱叫的梦航,急忙和神父退出储物间。
秦风急忙问正要从地上站起的跳跳:“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跳跳被问的莫名其妙。
“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你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秦风回答。
“哦。我刚才。嗯。”跳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大喊:“梦航呢?”说完就冲向储物间。没等秦风告诉跳跳梦航还是老样子,跳跳自己就看到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神父发问。
“不好意思,嘿嘿,刚才我睡着了。”跳跳嘿嘿笑道。
神父和秦风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秦风没有说完。跳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心吧。我命大着呢。咦,金志呢?你怎么了?”跳跳看到秦风胳膊和腿上的衣服全破了,上面一条一条的全是血道道。
金志在门外听到室内的对话,知道危险解除,就进了屋内,随手把大门锁上了。跳跳听到大门口响动,看到金志的胳膊和腿上也全是血。
神父插嘴道:“二位,不好意思,我平时也用不着伤口护理用品。以前有很多人跟随我的时候,我也有很多这方面的库存,但是后来,自从我成了光杆司令,我就没法在原来的基地待了。现在的基地都是我后来开辟的。反正就我一个人,所以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秦风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现在就是去搜刮药店,也够呛能够找到这类东西。这东西早就叫早期的幸存者们搜刮干净了,给被半截丧尸老鼠咬的秦风找药就是个例子。
秦风问道:“神父,你有高度白酒吗?”
“当然有,哪个东北人不喝酒?而且我们只喝高度酒。”神父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底下拽出了几个箱子。里面全是高度白酒。
秦风和金志开始治伤,神父将事情的经过向跳跳讲解。
秦风和金志将衣服脱下。他们腿上、胳膊上各有几处比较深的伤口,就跟小孩子的嘴巴向外翻着一样,还在往外流血。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血管。
像这样的据点神父有很多个,除了在据点内放入他个人的物品外,原先户主的东西神父基本没动过。一是清理费事,二是保持原样不易暴露。因为据点很多,神父不一定把每个都搜索一遍,所以他对原先户主的一些小物品并不一定清楚。
神父和跳跳边说着话,边将屋子翻墙倒柜的搜索了一遍,找到了家庭急救小药箱。能用的物品有好几包创可贴和一包止血喷剂。
秦风和金志撕破被子,将里面的棉花取出来一些,用筷子夹着,沾上高度白酒给自己清理伤口。能够得着的自己清理,够不着的相互清理。清理干净伤口后,他们将止血喷剂喷了上去。几个大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秦风看到有些伤口比较深,就问神父要了缝衣服的针线、剪刀和钳子。神父帮忙做了一个简易酒精灯,准确的说是高度白酒灯。
秦风将一团棉线用剪刀剪成很多段,放到了高度白酒里泡着消毒。
秦风用钳子捏着一根细针的针尖放到高度白酒灯上烤,一会针就红了。保持针不离开火焰,他用另一把钳子捏住针头,轻轻一弯,直针就变成了弯针。秦风将还是通红的弯针放到了高度白酒里降温,他如法炮制,又做了一个。
为什么要做弯针呢?缝皮肉可跟缝衣服不一样,用直针没法缝。实际上,医疗上用的缝合针,都是弯头的。但是医疗上用的线非常好,是免拆线。伤口好了以后,线是不用拆的,它就跟肉完全融合的长到一起了。这种线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产物,我国古代手术就用这种线。这线是一种什么树皮的韧皮部做成的。
秦风将剪刀的刀刃部分和钳子的头部放到白酒灯上烤红,又用筷子夹着沾了高度白酒的棉絮给刀刃和钳子头消毒。红红的刀刃将沾满了高度白酒的棉絮都点着了。这样,剪刀和钳子头经过高温和酒精的双层消毒,应该是卫生的了。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接下来就是给自己缝针了。秦风和金志都坐到了地板上,将腿伸直。
秦风曾是特种兵,自己处理简单的伤口是必须课,他敢于对自己动刀子。金志可就没有这个胆量了。
在旁边看着的神父可有了用武之地。他对金志嘿嘿一笑:“别怕,我的孩子。我以仁慈的天父的名义来帮你。保准不疼。嘿嘿嘿。”
金志看到神父兴奋的表情就一阵心惊肉跳。如果核爆前任何一个医生做出这种表情,保准会受到投诉。这哪里是一个医生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凶猛的屠夫拿着滴血的刀子要捅向一头肥猪的表情。
金志颤抖着说了一句:“有麻药吗?”
神父愣了一秒,突然一阵爆笑:“你当这是开膛破肚的大手术吗?只是缝合个小伤口而已。想想关二爷的刮骨疗毒。你要怕的话,就喝口酒。”
金志拿起一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怎么这么辣?还是不喝了吧。
金志工作前在他老家不怎么喝酒。工作后因工作需要,也喝过很多酒。租给金志房子的房东看到金志经常有酒局,还羡慕的不得了。他哪里知道金志的苦衷。金志本来就不喜欢喝酒,但很多时候不得不喝,然后醉的天旋地转,再吐出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金志工作的地方,酒都是低度酒,当地人不喜欢喝高度酒,所以金志喝不惯高度酒。
神父一边说着,一边用消过毒的钳子头夹起了一个泡在高度白酒里的弯针。他用已经消了毒的筷子夹起一段仍然泡在高度白酒里的的棉线,穿针引线。
在旁边的跳跳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情节,急忙找到了三个小布娃娃交给金志:“金志哥,你用牙咬着一个,一手握着一个。”
金志接过布娃娃,还没等放到嘴里,就感觉大腿一阵剧疼,张开叫了一声:“哎呦”。原来神父趁着金志分心,用钳子夹着弯针,已经穿过了伤口外围的皮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大口辣辣的高度白酒的原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缝伤口干嘛不直接用手拿着针缝,非要用钳子夹着呢?不嫌费劲吗?非也。用手一是不卫生,二是弯针太小,直接用手用不上力、穿不透皮肉。核爆前的医生给病人缝合伤口,也是用钳子捏着缝合针的。
再看秦风,他皱着眉头,大伤口已经缝合了好几个了。有几个自己够不着的,等着神父给他动手呢。
等金志的伤口缝合完了,他手里的布娃娃也被捏变了形,再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
几人忙活完了,跳跳开始讲他的经历。
原来神父、秦风和金志走后,跳跳搬了个椅子,坐到了梦航对面。跳跳不忍心看到梦航被绑的样子,就闭着眼睛。
他首先想高兴的事情。先想了一个著名的笑话,是花木兰从军的故事。
也不知道梦航是处于他自己的状态还是处于被幕后老大控制的状态。他一会摇着头,嘴里“呜、呜”的叫着,一会很安静,用一种特殊的眼光看着跳跳。
跳跳为了不受梦幻的干扰,用双手使劲堵着耳朵,同时把笑话用嘴巴说出来,以此来抵消梦航的“呜、呜”声。
笑话是这样的:
花木兰替父从军。有一天在马上和敌军打混杖,这天她来月经,打着打着,不知怎么就晕倒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躺在战地医院里。主治医生、护士以及她的战友和领导都围在她的身旁。她的领导见她醒来,面色凝重的说:“亲爱的花木兰同志,我们在战后清扫战场时发现你晕倒在地,就将你运到了这里。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老二被敌人割掉了,而且,你两腿间还被割上了一道大口子,流了很多血。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主治医生医术非常高超,已经将大口子完美的缝合了。我以人格担保日后绝对不留疤痕。”
“哈哈哈哈哈哈……”是谁在笑?是梦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