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大制作，所以导演可能也不会因为我的原因就随便出手。具体结果怎么样，还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如同是没有听到夏暮的拒绝一样，顾言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
夏暮看着他，有些怀疑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他疯了。
不过好像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一直都是这样。
顾言计划好了一切，而自己，就如同是一个旁观的参与者一样，按照他的指令去做，便相安无事了。
只是今天，夏暮偏偏不想这么做。
“顾言，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要这样做。”
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是活在他的操控里面。
这是此时此刻的夏暮，最想要寻求答案。
“不是。”
顾言回答得很干脆。
“我是看到你之后，才决定下来的。”
因为被她和林宸的亲昵气昏了头，而着急表现出来自己对她的价值这样的话，顾言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而且，也绝对不会说。
只是听到了他这简洁有力的回答之后，夏暮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做任何事情都是干净利索，而且绝对不会拖泥带水，这本来就是顾言的一贯作风。
“那如果我不配合呢？”
夏暮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火大的厉害。
“如果我现在就走人，一会儿导演来了你又要怎么和人家解释？”
他是不是真的就料定了，自己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才是夏暮真正想要问的。
“我知道你不会走。”
顾言轻笑。
“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了，你如果真的要走的话，就不会拖到现在。”
夏暮愣住了。
他说得没错。
自己如果是真的要走的话，甚至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自己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配合你？”
夏暮看向顾言，想要看清楚他此时此刻的表情里面，究竟会不会还带着几分得意。
只可惜，顾言戴着墨镜，她看不清他的眼神，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真的太过于自负了一点。”
夏暮的脸色彻底铁青下来，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准备回去。
“导演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到，我说了是你组局，我只是负责牵线的人而已。”
顾言说着，取下了自己的墨镜放在手心里漫无目的地把玩着。
“你如果真的要现在就走人的话，可能会让导演对你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就挺糟糕的吧。”
他开玩笑一样的表情，真的是让夏暮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在飙升。
这个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又冷漠。
别人的生死在他的眼里面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你是故意的。”
夏暮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有些恼火地瞪着他说道。
“你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见导演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你还是故意设计了。顾言，你卑鄙。”
最后几个字，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目光里面，同样带上的是浓重的恨意。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卑鄙。”
顾言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怎么都不会想到，绕了一圈，自己竟然成了小人了。
“夏小姐知道得怕不是太晚了。”
他苦笑，低头继续捣鼓着自己的手机。
显然，他并不愿意同夏暮因为这个话题继续争吵下去。
夏暮看出来了他没有心情同自己争执，自然也是觉得没有意思。
没再多说什么，走到沙发的另外一端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是相望无言，气氛也一度冷到了冰点。
许久，这样的气氛，才终于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给化解开来。
只是，在听到那串笑声的时候，夏暮却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抬头看了对面的顾言一眼，他却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种置身事外的表情，真的是让夏暮心里面一阵恼火。
果不其然，进来的人，正是姚钏不错。
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不入流的十八线小演员和导演等人。
看到导演，夏暮下意识地站了起身。
“导演你好，我是夏暮。”
夏暮挂上了营业的笑容，伸出手去想要同他握手。
可是已经地中海的男人却只是宛若没看到她一般，径直走向了慵懒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顾总，好久不见了。”
夏暮一怔，脸上烧了起来。
“好久不见。”
顾言笑笑，礼貌性地伸出手去握了握，便蜻蜓点水般把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
“我来介绍一下吧。”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站直了身子，走向了夏暮。
夏暮一愣，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果然，下一秒，顾言拉起了夏暮的手。
“夏暮，这是导演。”
他看着夏暮笑道。
“导演，这就是我和你提到的夏暮。”
完美地诠释了自己牵线搭桥的身份，顾言用自己的方式为两个人引荐。
导演看了一眼顾言，一双精明的双眼里面有了一丝波动。
然后，他这才满面笑容地转头看向了夏暮。
“你好，夏小姐。”
“导演你好。”
夏暮笑的得体，心里面却是忍不住地万马奔腾。
这个地中海，还真的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见风使舵。
在那个瞬间，夏暮真的是不由地后悔，自己刚才为要留下来了。
难不成，是为了特意留下来在顾言的面前丢脸吗？
她有些怀疑人生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假笑的姚钏也开口了。
“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夏暮。”
她故意把话说得亲近。
夏暮却只想干呕。
这个女人还真不愧是戏精，演戏说来就来。
“导演，夏暮她可是很厉害的。知道齐明吧，《凛冬将至》就是她去帮齐明谈下来的呢！”
她说着，表情有些浮夸做作。
“是吗？”
导演回过头看了一眼姚钏，这才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夏暮，眼睛里面带了些许欣赏。
毕竟圈内的人都清楚，《凛冬将至》这部剧，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拿下来的。
夏暮看着众人，心里很清楚，这场她和导演的博弈，算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