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青凝一路追随着风洛瑶,可是不管她说什么,风洛瑶似乎都听不见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洛瑶看着人迹稀少的夜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姑娘,姑娘!”青凝挡在洛瑶跟前,“你这是怎么了?咱先回府吧。”
洛瑶抱着青凝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青凝不知道如何安慰,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静静地拍着洛瑶的背安慰道:“奴婢一直都在,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阿凝,我想喝酒,你陪我喝酒吧。”
“姑娘,这酒舍也没姑娘家去喝酒的啊!”
“为什么没有?”
青凝看着洛瑶有些凝重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姑娘家在酒舍喝酒的。”
“自古以来,自古以来……”
洛瑶神色萎靡,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直到脂粉扑鼻,抬眼看着一眼熙攘的街景,前头便是百花楼、春风楼,夜夜笙歌的地方。
“姑娘,不可。”青凝此次再不肯叫洛瑶胡来,穿着女装明目张胆的去逛勾栏这种地方。
“阿凝,你让开。”
“姑娘,就算你要喝酒,咱们回去喝吧,奴婢陪您喝,想喝多少喝多少……”
洛瑶哪里听得进去,一心想喝酒浇愁,掩盖难过的心情,一来二去,主仆竟在街上动了拳脚。
“如果奴婢由着姑娘胡来,将来传到老爷耳里,怕是棠少主也没法保住你,姑娘你可知道吗?”
“不过是喝杯酒而已,这也不成吗?”
青凝坚决摇头,洛瑶思忖再三也不固执,却突然想起在缥缈峰时,她曾和上官润为把酒言欢,好不惬意。
可惜,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上缥缈峰寻仇,如果当初她听了风洛棠的话,早些下缥缈峰……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街头巷尾暗处,有黑衣人悄悄隐去,转瞬化作一只黑翼鸟,向祁王府报信去了。
“回少主,风洛三小姐已经从凌王府出来,看样子十分沮丧。”
百里祁看着已经恢复几分原样的书房,对着北冥岳徐徐道:“你去一趟护国公府,总不能叫百里凌玄如此清闲,咱也得帮帮上官润为,这趟浑水要越浑越好。”
“是,属下遵命。”
百里祁嗯了一声,提醒道:“你可要更细心一点,别让百里凌玄抓到你的辫子,否则,本王也无法保你。”
北冥岳点头:“百里凌玄纵使再厉害,也不过是凡胎肉体,想抓到属下怕是比登天还难。”
“休要掉以轻心,百里凌玄可是百里夏国的战神,武介修为比本王还要高出几介,岂是你说的那样脓包?”百里祁走近北冥岳,在他肩头拍了拍,“你对本王很重要,本王不想失去你这个得力助手。”
“是,少主,属下遵命,一定小心谨慎。”每次,他被百里凌玄的人盯上后,只要躲起来,化作原身黑翼鸟,那些人便再也找不到他半点踪迹。
百里祁点点头:“至于那埙,魔父那边,就说那不过是稍高级的法器罢了,并未有什么奇特之处。”
“是属下不力,未能找到那法器,害少主要向魔尊撒谎。”
“诶,此事先就此作罢,你先去给上官润为递送点消息。”
“是。”
北冥岳点头,转瞬化作黑翼鸟又从来处飞走。
护国公府教武场,点满了灯笼,映得荷花塘里波光粼粼。
老护国公老当益壮,正与上官润为切磋比武,父子对持许久,不分胜负。
老护国公满脸笑容,甚是满意,出招时,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上官润为不疾不徐,祭出折扇,莹莹水光透骨冰凉,一招推进,冰遇火的盛况,玄力外泄,二人分不出谁人武介更高,只得将杀招推进荷塘之中。
轰隆隆的巨响,荷塘水柱犹如炮仗炸响,直飞冲天,不多会儿天空速速掉下鱼群到岸边来。
“哇,今晚可叫厨房加班做些烤鱼来,不然得对可惜啊?”陆恒从假山后面跑出来,一面去捡鱼,一面对父子二人说道:“老爷,公子,你们想吃什么味的?”
老护国公放下挽着的衣袖,笑道:“你小子整日就知道吃,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且去办便是,等熟了再通知一声。”
陆恒嘿嘿一笑,“诶,好嘞,小的这就去办。”
老护国公看向上官润为,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铿锵有力的手压在上官润为的肩上,沉重道:“虎父无犬子,你从未叫为父失望过,你是为父老来子,我不宠着你又宠着谁呢?”
上官润为抿唇一笑,眼里冒着星光,收了折扇,风度翩翩的模样对着老护国公鞠躬道:“多谢父亲。”
老护国公叹息一声:“也是你小子和那风洛瑶的孽缘,为父若是不依你,怕是会失去你这么优秀的儿子。”
他顿了顿,又拍了几下上官润为的肩:“为父就豁出这张老脸去一趟凌王府,但愿战神会卖老夫一个脸面,你且放心吧,再过个两年半,你义父孝期一满,就为你们两个小年轻完婚。”
“父亲……”
上官润为深深感动,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他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却并未骄奢无礼,尊老爱幼十分懂事,他向来深得老护国公信任与爱戴,从未做出让老护国公为难的事情。
为了风洛瑶,他也是第一回坚持……
“我上官家的男儿向来不拘小节,你若想赢得美人归,自不该胆小懦弱躲在这深宅后院,你得走出去,让她看见你,护在她身旁,才能躲得美人归,当初为父就是这样追到你母亲的,可惜你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
上官润为抬眼看着满脸褶皱的父亲,心中微微心酸,父亲该是想母亲了吧……
“烤鱼好了记得叫我,为父和你喝两杯。”
“好。”
老护国公微微一笑,便往外走了,走着走着像是步履蹒跚,一瘸一拐似的,想来到底是年纪大了,方才那一场较量,到底是上官润为占着先机。
“公子,我说过吧,您得学那凌王,厚颜无耻一些,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吗?何况三小姐都收了公子的步摇,又是你未婚的妻子,你肯定是占绝对优势的。”陆恒抱了好几条肥美的鲫鱼凑到上官润为身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