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可有什么好法子?”柳音婵问道。
风洛棠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柳音婵见了连忙转到他身后,挽起衣袖,纤纤红酥手替他揉着太阳穴,风洛棠闭目养神,许久才说:“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柳音婵附和一二,“赏花宴阿瑶和凌王双双跌落荷花池,这已经是极大的怪事,如今风洛府还风平浪静,想来就是夫君想多了。”
“嗯。”
风洛棠睁开了眼,“祖父的冥寿……你带着阿瑶回老家去吧,免得她在京中,又闹出事来,我真是一刻都不想阿瑶待在京中。”
“翠儿已经在张罗行李了,阿瑶那边青凝也在准备着,明儿一早就可启程。”
“不可,准备好了今日连夜出京。”
柳音婵停了手,低头看着风洛棠:“要这么赶吗?”
“夜长梦多,我总是不放心。”一想到在缥缈峰,百里凌玄曾和他说起洛风时,那种在意的程度,风洛棠就心慌,再想到青凝,他迟疑道:“青凝好像许久没禀报过阿瑶的事了。”
“主仆一心,这才是最好的。”
“怕就怕,青凝也不懂事情轻重,随阿瑶胡闹。”
“青凝长了阿瑶四五岁,该不会的。”
风洛棠点点头,“大事上,青凝不会,你速去准备着,一应用度准备齐全,免得回了老家自个受罪。”
“好,妾都听夫君的。”
自赏花宴回来,洛瑶就有些发呆,她想了许多,可不论是百里凌玄,还是上官润为都叫她心里难受。
特别是上官润为,他对自己那种疏远的模样,像是被逼迫似的,她不免唉声连连,没精打采的望着窗外的荷花池。
直到晚饭时,被丫鬟来请去韵兰院一同用饭,顾氏一面责怪,一面抹泪,“一回来就生着病,病刚好又要走,你这孩子就是不叫人省心。”
风洛棠道:“娘,洛瑶年纪也不小了,跟着音婵回老家,学习一些内宅事物,有益无害,这是好事。”
顾氏瞪眼,她哪能不知呢?
夹菜,吃饭,一桌子人又见笑声,饭后,音婵同洛瑶一起去跟老夫人、风洛平以及大夫人辞行。
老夫人没什么话说,风洛平却道:“难得你们一片孝心,天色已晚,明日再走不好吗?”
“父亲明鉴,儿媳和阿瑶都已经打算好,左右都要熬一个晚上的,倒不如今日就启程。”
风洛平嗯了一声,“阿芸、阿兰也收拾好了,她们姐妹也该出一份心力,音婵,你要费心了。”
风洛芸、风洛兰也去?
并且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都是风洛家的人,你们祖父的冥寿,该齐心协力筹备好。”
“是。”
辞行过后,风洛府前排列了五六辆马车,柳音婵和翠儿,洛瑶和青凝四人坐一辆马车,风洛芸、风洛兰两姐妹和她们的丫鬟一辆马车,其余四辆马车都拉着行李和冥寿要用的物资,马车前后,跟着十多个护卫以及府里年轻能干的婆子丫鬟,夜黑风高,一行人正式上路。
夜黑风高傅玧立在一颗老槐树下,见到风洛府的马车队浩浩荡荡连夜赶路,他转身招了招手,出来一个黑衣人。
“吉峰你去跟着,万万不能将人跟丢了,这可是主子爷中意的女人,要是出了差错,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黑衣人抱拳,“吉峰领命。”
傅玧点了下头,“我先回去向主子爷禀报,你沿途留下记号。”
“是,头儿。”吉峰应声,傅玧点下头,正预备撤走,却发现风洛府又出来数十蒙面的黑衣人,齐刷刷的消失在风洛府前,朝着风洛瑶她们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风洛府真是滴水不漏,不光有护卫护送,还有暗卫护航。”吉峰不免感叹,却不见傅玧回应,人已不见了踪影。
凌王府书放,莫修正在与百里凌玄汇报这几日在皇宫里探听的消息,却见百里凌玄漫不经心,他重复道:“主子爷,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环翠死了,令妃说一定是环翠在她的保胎药里动了手脚,所以才会害得龙嗣夭折。”
“被害的?”百里凌玄回过神来,“此事叶枯怎么说?”
莫修暗忖一番,说道:“叶总管对令妃之事也有所怀疑,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为令妃保胎,要有人动手脚,为何太医院无人察觉?”
“主子爷,这事怪着呢。”莫修一副老道的模样说着,“主子爷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先盯着,本王怕有人对皇兄不利。”百里凌玄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只是觉得多留心一些不是坏事。
像洛风,不,是风洛瑶,她与上官润为是有婚约的,百里祁会不知道吗?为什么会将这样的一个人送到他身边?
其目的,显而易见。
“你多盯着御膳房那个厨娘!”
“留香夫人……”莫修念了一声,百里凌玄看着他,莫修又道:“如今皇上身子大好,经常留恋后宫花丛,今儿个,皇上封了念留香为夫人,许是要不了多久,便会封妃吧。”
百里凌玄拳头紧握,“皇兄向来不喜女色,如今这样不节制……”他看向莫修,问道:“你一向对男女之事独有见解,你怎么看?”
“这这这,主子爷不是折煞奴才吗?老奴一个阉人,怎么就独到见解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百里凌玄一双杀气腾腾的锋利视线,看向了自己。
心知他没少为百里凌玄张罗女人,索性话锋一转,笑道:“许是如今身体大好,就如主子爷你似的,尝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砰!凭空飞出一块砚台来,不歪不斜正好砸到莫修的额头上。
“奥哟,主子爷饶命啊,奴才知罪!”他捂着脑门,跪在百里凌玄跟前,“奴才也是猜测的呀,奴才到底是个阉人,确实不知道男女那事到底是什么味,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经验。”
“老刁奴,知道自己是个阉人,还看那些五花八门的书作甚?都给本王烧了。”
“是是是,老奴记下了。”
“越发的不像话了!”
“老奴知罪!”莫修低着头,十分憋屈了,不说不行,说了又错,奴才难当啊!
百里凌玄看着玄关处出神,也不知道傅玧那边到底如何,那小狐狸如今在做什么?
莫修有一句话说得好啊,尝到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