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红星被黄翠花这么一说,很是没脸,哽着脖子解释道:“不也就那一回儿的事情,你至于吗?从小到大我是缺她吃还是短她穿了,她大哥和鲍贵都没读高中,我让她一个女娃去读高中,我亏待她了吗?”
黄翠花冷笑一声,“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了,那是鲍芙自己争气考上了,让你脸上有面子,否则老大和鲍贵哪一个有鲍芙那个脑子考上去,你会不舍得拱去读?”
被黄翠花的话揭穿,鲍红星的脸更红了,“行,那不提这个,鲍芙嫁出去我们是不是单独给了她嫁妆钱,那既然已经嫁出去还给了她嫁妆钱,哥哥们分家她还来分一份钱,这像样吗?被你说我好像亏待她似的。”
“鲍红星,你个老家伙算的倒是清楚,就记得给鲍芙那点子嫁妆,那你怎么不说老大娶媳妇是我们给出的彩礼钱,老大起新房也是我们出的钱。”
黄翠花看着鲍红星都快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也知道他骨子里传统,更偏爱儿子,但好在也没苛待鲍芙,可如今他这话真是让她心冷的很。
鲍红星也知道自己刚刚那话站不住脚,又补道:“老大和鲍贵都是村里种田的泥腿子,一年到头上工能有几个钱,没有咱们这俩老家伙帮衬着只怕是媳妇都娶不着,可鲍芙是个女娃子,还嫁的是青山那种城里有钱家庭,跟她大哥和小弟比,那笔分家钱她压根就不需要。”
“你这是当爹的人说的话吗?”黄翠花没想到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把偏心说的这么道貌岸然。
偏心就是偏心,她承认从小就对鲍芙偏心一点,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五个指头都有长有短。可有些人明面上是一碗水端平,比谁懂公平公正,却在背地里暗藏私心,这简直比一开始明目张胆的偏心,更让人恶心。
原本以为是个公正的,所以那么相信对方,结果当你真的需要对方出来主持公正的时候,他那些暗地里的私心就全部放到明面上了。
“宋青山再有钱,那也是他宋家的钱,鲍芙原本就跟宋青山名不当户不对,属于高嫁,你还舍不得给女儿钱当底气,鲍红星你真是好样的,我算看清楚你这个人的本性了。”
她这些天一直在老屋住着,也没闹着去民政局离婚,就是还心存一丝侥幸,现在看来倒是她心软了。
“趁着今儿你也没上公,这会儿时间也还早,咱们去把婚离了吧,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黄翠花这会儿是真的心凉的透透的了。
鲍红星没说话,他不想离婚,可这会儿让他先跟黄翠花低头他也是不愿意的,他就没觉得自己有错,村里多的是对女儿不好的,他跟那些人比起来对鲍芙简直就好到天上去了。
“妈,你一定要把家里闹的这么难看吗?”
鲍国安的院子和黄翠花这边的主屋距离隔着近,乡下平方也不隔音,所以黄翠花和鲍红星在屋里激动的大声吵架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不明白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这么就闹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