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树皱起眉。
如果平时陈曦妍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肯定会当场拒绝。
但是今天,这个女儿刚刚抓包她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陈建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想了想,他点了头。
不就是一个小医馆吗?随便找点事情就会岌岌可危,根本不用亲自出面。
“这件事,你就交给爸爸吧!”
陈曦妍高兴了一点。
陈建树这个父亲有多大的本事她还是清楚的。
虽然之前整治云亦桥的时候出了一点差错,但整别人的时候,陈建树几乎都没有失手过。
于是陈曦妍进而提出要求:“我想亲眼看着妙手医馆麻烦缠身,爸爸带我去看好吗?”
陈建树有些迟疑。
“妍妍,你毕竟是公众人物,出现在现场的话很可能会解释不清楚,你确定要去吗?”
亲眼目睹父亲与女秘书鬼混以后,陈曦妍对这个父亲已经失去了信任。
只有亲眼看着父亲的人把妙手医馆整倒,她才会放心。
不然难保陈建树给她用一个拖字诀,光答应不办实事!
“爸爸开车远远停着就行了,谁会注意到我?”
陈建树发觉,陈曦妍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他带现场亲眼见证。
于是他一口答应下来:“行吧,给我三天时间,我联系一下。”
三天后。
今天是妙手医生坐诊的日子。
但凡有她在的时候,人总是会很多。
云亦桥刚刚看完一个噩梦不断的病人,暂停治疗去她的专属休息室喝了一口水。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哭声。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啊?三天前在这里买了药,吃完疼了三天人就没了!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云亦桥皱眉,带上面具走出诊疗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馆门口拉起了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妙手医馆还我儿子性命。”
门口的人自发围成一圈,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具面色铁青的尸体,看起来刚去世没多久。
云亦桥让陆青先去报警,自己则朝着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这个人的死因总得查上一查,才能确定正痛哭流涕的一家人是意外还是碰瓷。
却不想,云亦桥刚一靠近死者,就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挡住:“你还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云亦桥皱眉,耐心地解释:“我会一点法医学,让我看看你的弟弟到底是死于什么原因,好能尽管解决你们一家人的疑问。”
那男人却大手一挥:“还有什么好看的?我弟弟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要接近他,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做什么手脚?”
他蛮不讲理的态度,一时间也说不出清楚是死了亲人神志不清,还是故意为之。
云亦桥依旧好声好气地说:“在场这么多人看着,我能做什么手脚呢?要是你们实在不放心我的话,找一个专业法医来也行。”
就在此时,一个看起来斯文一点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把法医鉴定书以及小票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看。
鉴定书上显示,这个男人是吃错药去世;而小票则是在妙手医馆买药的证据。
见大多数人都看过以后,年轻男人才红着眼睛走到云亦桥的面前,把那两张纸摔进她的怀里:“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云亦桥很认真地把那两张纸都看了一遍。
小票没什么问题,的确是她医馆里出具的。
药材也很平常,都是补气的。
至于那张法医鉴定书云亦桥看得瞳孔一缩。
倒不是因为鉴定的过程和结论有什么问题,而是这家机构的落款。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母亲去世时,尸检报告就是由这家法医鉴定所给出的。
云亦桥的母亲是死于心脏病发。
她原本是没有心脏病史的,后来因为长期熬夜、情绪不佳,心脏出了毛病,不过一直不算严重。
直到临终前的那段时间,母亲频频心绞痛,最后更是在云亦桥上学的时候发病去世。
外公不是没怀疑过母亲的死有问题,但陈建树积极配合找法医鉴定,又提供家里的监控,最后证明,母亲的死好像真的是意外。
云亦桥本来都已经相信了,但看着这份法医鉴定书,她眉头紧皱。
自己亲自写出来的药挑选的药材,绝对不可能药死人。
面前这家人多半是故意碰瓷。
那么这家法医鉴定所在中间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云亦桥的沉默令那家人激动起来。
“你没话说了吧!给我儿子偿命!”
死者的母亲哭得很大声。
周围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妙手医生真的治死人了?”
“不见得吧,三天前抓的药,那天妙手医生也不在。”
“要甩给临时工了吗?”
“妙手医生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心虚了?”
那一家人闹得更凶了,壮汉更是要云亦桥偿命。
云亦桥回过神来,直接就说:“你们的鉴定书有问题,我会重新鉴定,如果查证这位小伙子的死跟我妙手医馆有关系,我自愿去坐牢并赔偿你们所有损失。”
她笃定的态度让周围的群众对她多了几分相信。
倒是那家人还哭哭啼啼。
之前斯文的年轻人开口道:“妙医生,听说你是神医,治好了不少有钱人和当官的,他们会不会帮你找一家可靠的法医鉴定所,我们真的不敢想!”
云亦桥冷声道:“我还没有开始找,你就恶意怀疑我买通别人,那我可不可以也觉得,你们的法医鉴定所有问题呢?”
年轻人一噎。
就在此时,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站在了云亦桥的面前。
“你们别欺负妙医生!”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就连云亦桥都没想到,王茜居然会为她出头。
这姑娘来了以后基本上是能偷懒就偷懒的。
不过她那泼辣刚强的性格的确也为医馆镇压了不少闹事的。
“小茜,这件事让我来解决,你回去待着。”
王茜转头看了云亦桥一眼,没说话。
她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一辆不起眼的车,然后转身回屋了。
车内的陈建树却是一愣。
自己看好的另一个小美人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