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惊得手一抖,拿在手心里的电话瞬间滚落,不知为何,她感到何亦辰所说的那个人不太像是何先生,倒更像是他自己。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徐薇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弯腰从地上拾起手机,通着的电话却已经断了。
刚准备回拨过去,却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徐薇一下子便想到了何先生。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她都还没有准备好,这可要怎么办?
徐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耳边的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再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细细想,徐薇只得硬着头皮开门。
“何先生。”美好甜美的笑。
站在门外的服务生呆看着她,等到她抬头才道:“请问是徐薇徐小姐吗?”
“我是。”徐薇慌忙敛去笑意。
“有位先生让我把这瓶酒送给你!”服务生双手递过。
是一瓶来自波尔多的白葡萄酒,还是最稀缺的年份,价格不菲。
徐薇疑惑地看着,“那位先生是姓何吗?”
见服务生还是愣愣的,又道:“他有着一头银发,气质挺好的一个老人。”
服务员想了想,“他确实姓何,气质也非比寻常,但却不是位老人,他很年轻!”
徐薇越听越糊涂,但又不想让服务生看出端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酒,道了声,“谢谢。”
另一边,祈南墨已经追问了何亦辰许久。
“刚才我可看见了,你取走了两瓶白葡萄酒,还把他交给了服务生!”
何亦辰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祈南墨又靠近一分,手搭在他肩头,“你该不会还在为南瑞压了我们的价忿忿不平,于是便想出这招来泄愤?”
何亦辰推开搭着肩膀的祈南墨,“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到底把酒藏哪里去了?”见他要走,祈南墨慌忙拉住。
何亦辰冷眼扫过,“有时间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借着这个机会跟齐总沟通新项目的事?”
祈南墨面色一僵,松开拉着的那只手。
“记住,这回可一定要把我们损失掉的,拿回来!”何亦辰低头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的男人跟着迈进,回头,“不要再跟着我!”
徐三金一家已经在包厢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也迟迟未见徐薇和何先生过来。
徐楠把玩着手中的筷子,“我早跟你们说过,徐薇,她是不会来的!”
王桢桢瞥了眼徐楠,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筷子,“徐薇来不来不重要,重要是何先生能来!楠楠,待会儿何先生来了,你给我规矩点,别叫人看了笑话!”
小小的一张脸绷紧,抬起下颌,不服气地道:“你还是先担心一下徐薇,她会不会在何先生面前,把徐家的脸面都丢尽!”
“楠楠,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徐薇她一个精神病哪里懂什么规矩?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我从小精心培养出来的……”
旁坐着的徐三金双眉一拧,猛一拍桌子,“何先生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俩不先想想待会儿要怎么跟他说威山的事,怎么才不至于把他得罪了,反倒在这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看了眼王桢桢,眸光落到另一边的徐楠身上,“楠楠,我知道你跟薇薇从小便不合,但为了我们这个家,待会儿可千万不能在何先生面前再说薇薇半句坏话!”
“楠楠,爸爸说的你都记住了吗?”王桢桢斜睨着身旁的人。
徐楠看了看两人,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掩着的那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而站在门外的何亦辰却并没有急着进去。
坐在椅间的徐三金迟迟未见人走进,慌忙起身,伸长了脖子张望。
沉重的脚步响起,何亦辰面不改色地走进。
“小,小何总。”
徐三金再见到他,感觉他比那日更冷漠了几分。
探头看了眼他身后,却再没看见别的人。
“小何总,我怎么没看见何先生他人?”
王桢桢也奇怪,疑惑地看着他。
何亦辰拉开一把椅子,缓缓走进,“爷爷他年纪大了,不想太过操劳,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爷爷!不是大哥吗?”三人无比震惊。
尤其是徐楠,脸色变得一阵白一阵青。
何亦辰斜睨着三人,“有什么问题?”
某些被忽略掉的记忆,这一刻如同潮水般翻转。
徐楠想起初次见到他时,在花园里跟他说的那些话。
她说他只是何先生的一个跟班。
她说他没胆告发她!
她还嘲笑徐薇连个小小的幼弟,也约束不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何先生根红苗正的长孙。
抬眼的瞬间,正巧与他目光交汇,徐楠惊得慌忙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