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等人在暗中看到袁军和曹军两败俱伤,达到了初步削弱对方实力的目的,接着便在鞠义这个冀州通的带领下安然抵达了邺城附近。
鞠义道:“主公,其实我对袁绍早有防备,秘密挖了一条通道从城外直通袁绍的冀州州牧府。也正是这条密道让我在关键时刻捡回一条命,此次劝降张燕,您带领情报司的精卫可通过密道直通州牧府,暗中控制住张燕,以及曹操的使者司马懿。”
张烨喜道:“良平之言甚善。如若劝降不成功,我们也可以通过密道逃离!”
当下张烨及张松带领百名情报司的精卫趁着茫茫夜色进入密道中。
鞠义因为腿脚不方便,则暗中带着手下留在城外密道口附近接应。
过了一个多时辰,张烨等人终于抵达了密道出口。
密道出口处设在州牧府的后花园内,众人轻悄悄地从密道中鱼贯而出。
“快说你们张燕大帅和曹操使者司马懿将军住哪间房?不说就杀了你!”情报司的精卫逮住了两名夜间巡视的家兵,逼问道。
“壮士饶命,我等愿带路!”两人家兵连连求饶。
当下张烨在家兵带领下领着一路人马偷偷潜入张燕夜宿的房间,而张松带着另一队精卫去擒拿司马懿。
情报司的精卫迅速打晕了张燕房间外的守卫,众人破开窗户鱼跃而入。
就在张燕低头想着这邺城十万黑山军以及大寨内众家眷的前程时,房间外士兵倒地声响打断了张燕的沉思。张燕常年在刀口浪尖上混日子,急忙拿起床头的长剑,不过情报司的精卫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燕绑了起来。
张燕看见数名身着钢甲,手持钢刀的情报司精卫,目光顿时一凝,却是从这些军士手持刀柄、站立以及神色中判断出这些人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只不过为何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就被敌人冲入府中并挟持了自己。在见到张烨时,顿感万分意外,不可置信道:“陈宫陈公台,汝不是在徐州吗,当真是汝耶?为何擅自闯入我府中?汝此来是为何事?”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袁绍与吕布联合在常山与张燕打了一仗。这一仗,张燕战败,损失惨重。那时陈宫是吕布手下首席谋士,故张燕认得陈宫。
张烨悠然道:“飞燕将军,陈宫此来,是为救汝而来也!”
“陈公台,你说来救我,就是这样绑着救我吗?”张燕幽幽道。
张燕为显示对曹操的重视,将司马懿安排在了自己住的隔壁庭院,此时司马懿也被张松擒住往张燕住的庭落而来。
张燕的部将孙轻、王当、杜长等人收到州牧府被袭、张燕被擒的消息,迅速率兵包围住了州牧府。
张烨看着张燕和司马懿,对着情报司的精卫说道:“都收刀还鞘,出外面等候,我要跟飞燕兄和仲达兄谈大事!”
司马懿见张烨如此神色,苦笑着对张燕施了一礼,说道:“公台兄,自从你们击溃曹丞相的大军,又杀了吕布这个三姓家奴,你现在不好好的在徐州当你的徐州牧,跑来袁绍的老巢邺城来做什么?”
张烨笑道:“那仲达兄又是为何而来?莫非是曹丞相派汝来当说客的?”
司马懿心中一惊,想不到陈宫竟然说中了,反击道:“是又怎样?难道汝陈宫也是来说服张燕将军的?不过你们之前和袁绍联手杀得黑山军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以为张燕将军会和你徐州军合作吗?”
张燕愤怒地说道:“仲达之言句句在理,陈公台你听着,我黑山军和你们徐州军势不两立!弟兄们对吕布、张辽、高顺等人恨之入骨,要是你存着让我投靠你们的心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张烨将眼神看向张松,知道该到“舌辩之士”闪亮登场了。
《孙子兵法》曾经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战国策曾言,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古代厉害的舌辩之士往往凭借一张嘴就能胜于别人千军万马,办到常规情况所无法做到的事情,足见这些能人的口才和智慧。
张松心有成竹,眼神死死盯住张燕,意味深长地说道:”飞燕将军,你糊涂呀,你大祸临头了,尚还不自知?”
张燕阴阳怪气地说道:“汝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我手握十万精兵,身后更有百万黑山猛士,现在更是端了袁绍的老巢,声势如日中天,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尚不敢拿捏我,派使者司马懿来当说客,坦言共同攻杀袁绍后,愿与我平分天下,你竟然说出如此诳语?”
张松有条有理地说道:“我乃张松,表字子乔是也。汝黑山军士兵虽多,号称百万,却是各自为战,不相统属,打起战来大多都是分散作战,真有点小家子气,极易被人各个击破,成不了大气候。你手下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虽然名义上是你麾下,但是都是独领一军,权力极大,等到袁绍围攻邺城,在利益当前,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背叛于你!”
张燕闻言顿时默然,心中大惊!想不到张松一针见血地指出黑山军内部的弊端,自从攻进邺城后,他大多手下突然心情大变,不复原来的性情,只懂得享受城里的荣华富贵,忘却了初心,他越发指挥不动手下这帮各自为政的部将了。急忙说道:“子乔先生既然能指出我军的弊端,想必也有了对策,飞燕愿闻先生高见!”
张松咄咄逼人地说道:“汝黑山军擅长在大山中作战,每次面临官军围剿的时候,汝等都只能带着人躲入大山,避免交战。此次攻入邺城后,只要袁绍大军围困邺城,那你们就是自投罗网了!且黑山军虽号称数十万众,但铁甲不过千,兵器不过万,大多数的人使用的还是木枪。麾下精锐也不过几千人而已也。而袁绍在邺城中密布探子,你欲率军投靠曹操的消息袁绍早已获悉,已令手下第一大将颜良率精兵十万秘密驻扎在浚县,只等黑山军路过前往兖州时突袭,到时候黑山军定被全歼也!且袁绍最近频繁调兵,准备将邺城围困起来也!””
司马懿听到这里,大呼道:“飞燕将军莫慌,袁绍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幽州抽出十万兵力驻扎浚县,张松莫非欺骗我等?”
“就在昨夜,袁军颜良将军已和曹军于禁、许褚打过一仗,消息明日肯定能传到邺城!如若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张松铿锵有力地说道。
张燕挣扎地站了起来,躬身向张松致敬道:“求子乔先生救我黑山军!”
“张松真不愧为这个时代最犀利的谋士之一!”张烨暗道。
张松继续说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先前黑山军和我军虽然有过冲突,但是那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向前看。此次主公亲率我等前来就是为了张燕将军尔!曹操素来阴险狡诈,心胸狭小,其名言‘宁我负天下人,不见天下人负我’的品性,绝对不会跟你平分天下的,只是利用你黑山军当炮灰攻打袁绍而已!“接着从怀中拿出冀州、司州、幽州的地图,并将几处最大的黑山军所在之处一一圈出!
张燕当下心中意动,皱眉沉思了许久后对张烨和张松苦笑道:“燕原以为黑山军各部驻地隐秘,非吾军中之人,绝无他人可知。不想子乔先生来此,却是将燕点醒也!然投诚之事甚重,但燕一人不可妄下定论,同麾下众弟兄商议一番?”
张烨点头道:“将军之言甚是在理,自当如此!然曹操使者司马懿可否交由我等处置?”
张燕点了点头。
接着张松便松开绑在张燕身上的绳子。
张燕而后又命人将寨中大小部将头目尽数唤至议事厅中。
待众头目至后,张燕沉声道:“诸位,袁绍已令手下大将秘密在浚县屯兵十万,吾黑山军虽有百万之众,然将士难及袁军精锐,且各自为战,又如何挡袁军之兵锋!今徐州军谴使来招安吾等,汝等以为我黑山军当降否?”
众部将齐道:“任凭大帅决断!”
张燕心中大定,转头对张烨拜倒于地,大呼道:“拜见主公!”
其身后大小部将随后也拜倒于地,高呼道:“拜见主公!”
张烨大悦,道:“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