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珊听男人这么说,摆手叫了吴三来,“你将东西拿回去,我跟这位小哥在聊一聊。”
话落,吴三来就按照她说的将东西搬走了。
男人也没阻拦吴三来,只是看着吴三来将东西拿走,直接跟李凡珊开口说道,“大娘子要去哪里说?”
李凡珊笑笑,选了一个附近的酒楼,带着男人上楼去了一个包间,这才开口询问道,“既然东西到了我这里,你总要跟我说下来路,不然我也不放心。”
“我家主子是宫妃,原本靠着母族在宫中过的还不错。”
男人直接开口,一点要避讳的模样都没有。
但男人心里清楚,以前的主子可以在宫中肆无忌惮,那是因为主子的父亲在朝中官居重位,就是皇上也要因为主子的母族而选择对她多加照顾。
明知道不少事就是主子做的,皇上也不曾责罚主子。
这么一想。
男人觉得现在主子家倒了,主子在宫中过得艰难,就连是打赏公公想要见一面皇上都要靠着将自己曾经宝贝的香料送出来换成钱才能够完成。
心里叹了一声,面上却依旧平静,“若不是我家主子遇到了困难,大娘子你是断不可能捡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拿到这些香料的。”
“可若不是我,你这些东西就是在那里放了一天也许也不会出售多少。”李凡珊笑起来,这段时间在泾河不断买东西,她早就发现这边的一个规律。
这里的人都非常相信熟人。
男人这样一个陌生人却带着这些东西,即使是有些诱惑力,那些人也不会轻易的联系男人,而是会看男人都跟什么人接触,然后在去想着自己要怎么做。
李凡珊心里想着这些,看着面前的男人继续道,“不过以后你再有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御赐的,不太好处置的你都可以拿过来这里找我。”
“大娘子这是打算投靠我家主子?”男人盯着李凡珊,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就说了出来。
可李凡珊却摇了摇头,直接说道,“你这些的东西品质不错,我拿过来之后直接的就可以用,那么我就是直接买过来的话也能够让你省不少事。”
“你。”
“带着这些东西过来,你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吧?”
她说完这句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记得宫中除了皇上根本没有男人,这个在她面前的男人还口口声声说着他的主子是一个宫妃,那也就说明,男人其实是个阉人。
李凡珊对于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意识到这个之后,直接跟他说道,“你主子希望你带着这些东西给她找个能够长久依靠的人,你若是去找别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她说完这句看向了楼下,似乎正在等着男人的抉择。
而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些在泾河旁边的人跟他一样根本没有什么人去问。
李凡珊没过去的话,现在的他也跟那些人一样还在那里等着去购买他东西的人。
有了这个认知,男人对李凡珊和善了不少,“以后我有什么带过来后要怎么寻找大娘子?”
“你从这条街过去后,你问一下辛珊木业就可以。”李凡珊说出铺子的名字,还用手指蘸着水在男人的面前写了一次这几个字。
男人本就是宫中的人,识字,也看的明白李凡珊写的这些是一个店铺的名字,心里默念了几次,准备回去跟主子说一下这个铺子,以后再有其他人过来的时候,直接去铺子找李凡珊就可以。
心里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男人跟李凡珊摆了摆手。
花钱乘坐上一个还算可以的小船,男人连夜回去了自己所在的皇城。
三天的水路,男人这才回到了皇城,带着李凡珊拿来的五千两,还给宫妃说了一声他现在跟李凡珊已经说好了这件事,以后即使是过去的不是他也可以直接拿钱。
宫妃听他说完,望着桌子上放着的五千两,眉心紧蹙在一起。
五千两!
她现在竟然沦落到为了这么五千两将自己好不容易从皇上那里拿到的香料送出去一箱!
宫妃握着五千两的银票,抽了抽鼻子,“你去换些散钱,晚上的时候去找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一趟,若是今天大公公将牌子放进去,本宫也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没了母族,她只能靠着圣宠。
只要是一段时间,生下一个皇子傍身便可放心。
男人听宫妃这么说,收好一千两的银票出了宫殿,一路朝着别处过去,身上穿着的衣裳因此蹭了好几处灰尘,但如意的将一千两的银票换成了好几个一百两的。
卷着一百两的银票去找了皇上身边的大公公,给了钱,还让大公公对他下了手。
穿好衣服离开宫殿告诉自家主子要做的事情已经办成了之后,男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可躺在床上,男人翻来覆去都是在泾河那里见到的李凡珊,从心里羡慕李凡珊这个人活的那么自由,根本不需要为了生活而挣扎不已,在泾河那种地方,有钱,就一切好说。
李凡珊被男人念叨的打了个哈气,揉了揉鼻子放下了吃完的碗。
“娘,我过去学堂那面看看。”说完这句,李凡珊直接的离开了院子过去了学堂。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补充,学堂的院子还真的有几分味道,而跟着季鹤鸣学习的孩子有两个还真的挺聪明,学习起来很快,季鹤鸣也格外的愿意教导这些孩子。
正吃午饭的季鹤鸣见李凡珊过来,立马放下了筷子,“大娘子怎么过来这里了?”
“想着有几天没有过来这里看你们,今天不打算去泾河那面,就过来这里看看你们。”顺便想跟这些孩子说说故事,多了解些季鹤鸣所说的知识以外的东西。
季鹤鸣倒是不介意她来说这些,只是有些诧异李凡珊竟然对这些孩子会这么好。
李凡珊听季鹤鸣这么说,笑笑开口道,“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在我这里做事,以后他们长大了因为父母这一辈的关系也会在我这里继续做事。”
所以教导他们读书,更多的是在给自己培养以后能用的人。
在她眼皮下教导长大的孩子,多少比不熟悉的其他人更能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