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眯了眯眼睛,忽然闷哼了一声。
看来,那术法又折腾起来了。
“别动。”
李凡珊沉声,按着帝辛的肩膀,“你这是第一次燃魂,只要护住三魂让这术法折腾一次,这术法就破了。”
“嗯。”
他应声。
事实上,三魂离体,现在的帝辛和傻子没什么差别。
李凡珊也清楚帝辛的状态,抬起按着帝辛肩膀的手,一把按住了帝辛的唇瓣,防止帝辛忍不住叫出来。
她不想杜安夏担心。
睁开眼睛的帝辛望着李凡珊,柔软的唇瓣不断擦过她的掌心,鬼使神差的舌尖探出一点。
李凡珊整个脑袋当机了一下,眼睛瞪得猫儿一样。
他调戏她!
心里又羞又气,却根本不敢起来离开这里。
而帝辛许是见她没动手,幽深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大手挣扎着抱住她压在自己的怀里,揉着她的长发。
李凡珊吓了一跳,但想到他三魂都在槐木上,这些动作都是无意识的。
也就没继续计较。
只是……
某一处的祠堂里,已经灭了的帝辛长生灯,忽然又亮了起来。
“灯……灯……”
守祠堂的少年指着长生灯,猛地撞开了门出了房间,“帝辛的长生灯又亮了!他的长生灯又亮了!”
离祠堂最近的少年听到声音,一把拉住少年,“你说什么?”
“帝辛的长生灯又亮了!”
守祠堂的少年激动地脸色涨红,望着面前的人,开口道,“帝辛很可能还活着!当初他们走的时候,只有帝辛身上带着那些东西!”
“你等下!”
他拉住激动的少年,望着只有一盏长生灯亮着的祠堂。
“你找人做一个假的长生灯放进去,帝辛的那个长生灯换到别处好好看护,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这……”
“那些人的动向只有少数人知道,可就是如此还是追杀,足以见得这家里有内鬼,不安全。”
少年眯了眯眼睛,打算亲自去出事的地方看一看。
若是帝辛还活着,他必须把他带回来!
另一边,帝辛以一个姿势和李凡珊抱了一夜,折腾的术法逐渐变弱,躲在槐木内的三魂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帝辛的身体。
李凡珊感受到三魂归位,笑着看向帝辛,“可恢复了?”
他没回答。
似是还没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李凡珊推开腰上的手,湿漉漉的像是才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汗水顺着小脸滴落在帝辛的胸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买回来的人。”
“帝辛!”
她捏住他的脸颊,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垂下来,贴着帝辛的肩膀垂在床上,衬得他面冠如玉,不似凡人。
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目光里还有未散去的灼热,像是一簇跃跃欲试的火,点亮了帝辛的眼眸。
“我不是会害你的人,会被你买回来,也是意料之外。”
帝辛哑声开口,深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因为,那时候他只想着混在一群奴隶中,那些人做梦也想不到……
谁知他才想好混在奴隶中,就遇到了李凡珊?
猛的,他想起李凡珊当初对他做的事,脸色腾地一下红了,以至于身体多了些反应,窘迫至极。
而李凡珊感觉到他的异常反应,散了热意的身体一下热了起来,狠狠地剜了帝辛一眼,一些想要问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水汽弥漫的眼睛,剜人更像是抛媚眼。
帝辛喉咙滚动,登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
突然两人同时开口,不约而同的目光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对方。
“你先说。”
帝辛挤出一抹笑,微微动了动身体,有着李凡珊塞进去的槐木,他的状态还算得上不错,自然对李凡珊这人更生心思。
若是收为己用……
李凡珊看他似乎在想什么,眨巴眨巴眼睛,侧身离开某个尴尬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害我们?”
“你有这么一身手艺,比起害你,结交你对我的好处更多才对。”
况且。
他吃下那术法只是度过了一次,如果不彻底根除,他还是避免不掉会死在燃魂上面。
帝辛想着,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倒是阳光了不少,“不过原本我没想过你会买下我,毕竟别人买奴隶都是要能做事的奴隶而不是脸好看的奴隶。”
他说这个的时候指了指自己,又靠着墙坐起来。
“原本我是打算在人牙子那里等身上的伤痊愈一些,在因燃魂而死前处理掉对我动手的人来着。”
“你没失忆。”
“不过是假话。”
李凡珊挑眉,又觉得意料之中。
意念一动从乾坤袋内取出了指甲大的木料,手指微动,木料被她分成了细小的木块,比起芝麻大不了多少。
帝辛看着她的动作,平复下内心躁动的心思,继续道,“我现在还不方便回去,还需要在你这里生活。”
“吃一顿五十两,睡一晚一百两。”
李凡珊直接开了价格,心里确定帝辛有这个钱。
毕竟。
能接触到术法的人家,定然不是普通人。
帝辛不知她的想法,借着窗子透进的光看向她,“答应你拿这些钱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方才是怎么做到的。”
这关系到他的命。
李凡珊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知该不该说。
“你只需告诉我你这是什么,其他的,不用你说。”
不知过了多久,帝辛开口了这么一句,却发现坐在一旁的李凡珊笑了,目光带着光在看着他。
帝辛微微拧眉,猛地想到了些东西。
她那牡丹,以及指点张桉睿修改的风水。
“你既然想到了那些,你也应该明白,不是你那些钱就能知道我会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否则这东西早就遍布天下了。”
“那我许杜家百年富贵呢?”
百年富贵……
真是诱人啊!
李凡珊心里感叹,细长的手支着下巴,“我能压住你体内咒法引起的燃魂,这百年富贵于我不过是一些小手段。”
“可你不能做这些小手段。”
帝辛看着她笑起来,他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学习术法的这些人得窥天机,受五弊三缺影响,她若是对自己的亲人用这些小手段,难免不会影响她们。
他们就是受了影响,才会如此。
他想到曾经的事,侧身靠向她,“你只要告诉我你所学的是什么,我便保杜家百年,你稳赚不赔。”
“鲁班书。”
李凡珊红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手中细小的碎木被她在次组合在一起,不等帝辛看清楚,碎木就被她捏成了圆,在难看到她刻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