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的失忆是真是假,但你现在是这家的人,我不希望你谋算家里。”
她冷声,松开了拉着帝辛的手。
帝辛对她的话微怔,薄唇轻启,“我若是谋算了呢?”
“会死。”
李凡珊说完这句,又继续道,“你是个聪明人,那牡丹能和真花无异,便说明我比常人不同。”
奇技淫巧,秘术风水,这是她家传的本领。
是祖祖辈辈传下的鲁班书给她的本事。
“大丫头……”
杜安夏的声音突然响起,披着外衣的李凡珊脑袋嗡的一声,急忙推开帝辛,扭头想要和杜安夏解释。
可她那一下推得猛,自己绊在门槛上,身子瞬间失了平衡。
“大娘子小心!”
帝辛沉声开口,长臂一揽,极其自然的将她揽到怀中。
一颗心都悬起的杜安夏紧盯着帝辛,似是要从帝辛的身上看出来什么,“你们两个深夜不睡是在做什么?”
杜安夏开口了这句,仔细的打量帝辛。
模样周正,身材挺拔,还是少年样子,却看得出有些功夫,脚步沉稳,被李凡珊推了一下非但没生气,还护住了大丫头。
是个不错的夫婿。
李凡珊被杜安夏的目光看的脸红,离开帝辛怀中拉着杜安夏,“他担心夜里下雨,我做好的那个东西白做,便来问是不是要把东西收起来。”
这不过是帝辛方才蒙混李凡珊的借口,现在反倒成了他们见面的理由。
她无奈的勾唇,抓着杜安夏的手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帝辛就被关在了外面。
帝辛又看了一眼院子里放着的衣架,方才抱的时候他可是感觉到了木头上的暖意,想来这东西和那牡丹一样有着什么。
而李凡珊松了杜安夏的手爬回了被窝,就听杜安夏坐在身边开了口,“大丫头你今年十五了吧?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娘……”
“我知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娘看帝辛是个不错的人,你要是觉得合心意,娘就做主让他入赘给你。”
杜安夏说的慢,余光留意着李凡珊的反应。
李凡珊愣了一愣,她感觉得出来,杜安夏是误会了她和帝辛,只能解释道,“娘别误会,我和他没什么。”
可杜安夏只当她是害羞,心里对帝辛生了心思。
直到第二天。
杜安夏趁着她还没醒,叫住了帝辛,“帝辛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断了一切问题,垂在身侧的手却因用力握在一起泛起了青色。
他家里哪还有什么人?
那些人杀了所有人,还追着他来到了这地方,要不是他假死躲过了一劫,他也死在了这里。
帝辛胸腔跳的剧烈,简单包扎过的地方阵阵发疼,“虽是不记得,可夫人放心,帝辛绝对是正经人家长大的孩子。”
杜安夏愣了一下,旋即温柔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之前就觉得帝辛这样的人不会为奴,李凡珊一两银子能买到帝辛,怕是人牙子害怕自己惹上祸事。
杜安夏心里分析着,多看了帝辛好几眼。
帝辛在杜安夏打量他的时候也在打量杜安夏,加满水缸后看向李凡珊的房间,对李凡珊从哪学来的木匠手艺好奇的厉害。
但他没问杜安夏,就这么安静地在院里等着。
天色放亮,李凡珊才从房间中出来,打了个打哈气,将衣架吩咐给帝辛抱着,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杨坪镇的月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