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洛想买什么?”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亲妹妹,七成相似的样貌,就像是在看一个缩小版的自己。
“我还想吃桂花糕,枣泥糕。”
李凡洛仰头看着她,胖乎乎的小脸白嫩又可爱,梳着的两个辫子盘起来,用好看的红绳绑在一起。
“还想吃红烧肉,荷叶鸡……”
李凡珊听她数着自己想要吃的东西,温柔的笑了笑,将手中要结算给修庙的工匠那份钱拿了出来。
村里的钱是一部分,她自己还添了一部分。
等泥瓦匠回来吃晚饭的时候,李凡珊将用红段子包好的钱给修庙的工匠发了过去,这才继续道,“新房那里还有些活计,若是家里不忙,留下继续做也可以。”
“多谢大娘子好意,我今晚就要回去了。”
一名领了工钱的泥瓦匠开口,他家里还有一个妻子一个妹妹,根本没办法下地去种地里的庄稼。
他和李凡珊解释了一句,吃过晚饭就离开了。
另外的三个泥瓦匠倒是都没离开,合计了一下修建新房的事情,又和李凡珊说起来新房结束后做什么。
“修院子。”
李凡珊笑笑,总去月居和铁匠铺,她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其中县官想要修院子就是从月居听说。
“县官家几年前为了孩子的安全改修了家里,可最近孩子大了,之前修建的一些也就没了用处。”
李凡珊缓声,目光看向了帝辛。
帝辛对她笑笑,“先前我曾见过县官家的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她挑眉,“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
“你买玉的那一次。”
一提这个,她便想起来了些,帝辛应该是和对方发生了什么,然后才有了买下那块玉的钱。
李凡珊笑笑,特意和泥瓦匠说了今晚不用连夜修建新房,好好休息。
“大娘子说休息我们肯定休息。”
泥瓦匠抓着后脑勺,憨厚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其他泥瓦匠都离开休息后,他关上门走向李凡珊,黝黑的脸上挂着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之前我那不争气的小舅子对大娘子多有冒犯,大娘子别把他当回事。”
“你要说什么直说就可以。”
李凡珊坐下,忽然被帝辛拉住,整个人靠在了帝辛的怀里。
这么靠着舒服,她便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像是蜷在帝辛怀里一样。
帝辛对她的反应满意,伸手拉过来桌子上的糕点递给她,就听泥瓦匠说道,“他脾气不好,但是能力确实不错,大娘子若是需要木匠,可以考虑下她。”
“将客人都得罪走了,能力不错又有什么用?”
“大娘子……”
泥瓦匠皱眉,饱经风霜的手紧握在一起,“他做的东西真的很好,祖上就是木匠,自小就学了手艺。”
最主要的是,他不是因为冒犯客人而被赶出来的。
只是他脾气拧,见不惯管他们的男人强迫小姑娘委身于他,打了一顿管事的男人,也就被人顶包赶了出来。
“他真不是个坏人。”
“他救下那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李凡珊捏着一块糕点咬了一半,才吃饱的肚子塞不进去其他的东西,干脆把糕点又推开了一些。
帝辛见她不想吃作罢了心思,小心地将她圈在怀里。
另一边泥瓦匠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在眼底,搓了搓手轻声道,“那小姑娘后来找上了我小舅子,跟他订了亲。”
不但什么都没要,还带了两两银子的嫁妆。
他媳妇听说这个后,非要他给小舅子找一个不错的活计,总不能苦了跟着小舅子的那姑娘。
李凡珊不意外这个结果,笑了笑道,“明个让你那小舅子还有他救下那姑娘一同过来。”
“多谢大娘子!”
“能不能留下还要看他们自己。”
她只是觉得那两人做的并无问题,至于适不适合留在她这里共事,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泥瓦匠听李凡珊这么说,出了房间也没去休息,连夜朝着杨坪镇回去了自己的家里面去见他们。
黎村里。
泥瓦匠们全部休息,自然是有人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没看错?三房新房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李老太太尖声询问,自从老三死了,三房那些人就像是悬在她的心上的一把利刃,时不时给她来上一刀。
“绝对没看错一个人都没有。”
赵翠娥说着坐在老太太身边,在手上倒了一些药酒按在了老太太摔得青紫的背上按揉起来。
老太太疼的龇牙咧嘴,一巴掌推开赵翠娥,“手脚没个轻重的东西,你这是要弄死我自己当家吗?”
“娘……”
“滚出去!”
李老太太低吼身上的肥肉跟着抖动。
赵翠娥也不想做这些事,当下放下了药酒起了身,“我现在就出去,娘你别生气,我叫大嫂过来。”
话落,赵翠娥就出了房间。
“小贱蹄子!”
李老太太低咒,挪了挪身体看向门外。
王秀芝进来的时候李老太太已经不再房间,拿着药酒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李老太太,只能站在房前等着李老太太回来。
而李老太太一路到了修建了大半的新房前,见真的如赵翠娥所说一般一人没有,拎起一旁的铁镐砸了过去。
一连三下墙壁如旧。
李老太太气的磨牙,使出吃奶的劲砸了一晚上终于是将一面修好的墙壁破坏了个大豁口,凌乱的碎砖铺了一地。
“让你盖新房!”
一把丢开铁镐狠唾了一口,李老太太这才拖着酸疼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刻了一晚衣架的李凡珊才睡下,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了起来。
李凡珊下床推开门,只见连夜赶回来的泥瓦匠一脸恼怒,“大娘子你快去新房那里看看,靠北的那面墙被人砸了!”
“墙被砸了?”
李凡珊沉声,皱眉出了房间。
一路跟泥瓦匠走到新房的位置,见到泥瓦匠带过来的男人和女人,微微点头,直接去向了靠北的墙。
靠北的墙是昨天新砌的,缝隙的泥浆还没干透,眼下被砸开,不少泥浆裹着青砖落在了地上。
李凡珊抬头便见墙边丢着的铁镐,想着等抓到破坏的人,她也该给新房的这里的阵法完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