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故意为之,那松开的纽扣根本锁不住里面的景致,哪怕看不清楚,她也能通过习惯描绘出那下面流畅的肌肉线条与完美的腹肌形状,光是想着都让人血脉贲张。
姜眠刚想拒绝,药已经塞进她手里。
她想再挣扎一下:“我让医生来帮你擦吧。”
“家庭医生今晚在爷爷那儿。”
只短短的一句就让她无言以对,找不出理由反驳,皙白的小手紧了紧,柔嫩的指腹贴紧了那药瓶,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她咬着下唇,片刻后硬邦邦地来了句:“那你脱了。”
“好了。”
男人麻利地脱下外衣,背对着姜眠。
再一次看见伤处,她终于明白这男人伤得有多重。
即便贺家给的药再好,请的医生医术再高超,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那些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处已经开始结痂,依然难掩触目惊心。
姜眠消毒了双手,一点点帮他上药。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碰到伤处比较大的地方,她就改用药棉,这样软的接触应该会减轻一点痛苦,她这么想着。
足足忙活了四十多分钟,才将全部伤口都上好药。
而此刻,她的额头上都沁出一层汗珠。
结结实实松了口气,收好药箱,她叮嘱:“等会儿睡觉前应该还有一种药,记得吃。”
“好。”他很听话的顺从。
他的目光像一张大网,将她整个笼罩其中,姜眠顿觉无法逃脱,脸颊到耳尖微微滚烫起来。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样,只是被他凝视着,居然会引得心口处紧绷一片。
“今晚你睡客房。”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眠微微吃惊地抬眼,很快便接受了这一安排:“嗯。”
她的掌心紧了紧,有些后悔昨晚不放心他留下来守夜的冲动行为,说白了,这男人根本不需要,自己还偏偏总是放心不下,就很讨厌。
秀美的眉尖轻轻蹙紧,她起身:“我先回房间了。”
“晚上好好休息,躺椅睡着不舒服,早点睡吧。”
身后传来男人两句叮嘱。
姜眠差点腿软,那种被人揭穿了心事的感觉像极了做坏事被当场抓包,她又羞又气。
一方面不知道贺明川是怎么发现的,一方面又埋怨自己不够谨慎,最后她落荒而逃。
回到客房仔细复盘了一会儿,她总算明白是管家告知了贺明川一切。
哪怕她做得再天衣无缝,也不可能瞒过心细如发的老管家。
她一夜没去客房休息,必然留下了痕迹……
姜眠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镇定下来:“我是怕他死了,万一真没了,我和爸爸就惨了……没错,就是这样。”
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火速钻进卫生间洗澡。
累是真的累了,一夜没睡好,外加今天又陪了好友几乎一天,一躺进被窝,她的眼皮就不断发沉,没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肌往下……流连忘返。
一觉醒来,姜眠被自己这一场梦搞懵了。
她竟然……做了一场春/梦,并且主角还是贺明川!!
一时间无语凝咽,她差点抱头抢地。
疯了!!
大约是起迟了十分钟,她调整好状态来到餐厅时,管家告知她贺明川已经出门工作了。
姜眠错愕:“那他的伤不要紧吗?”
“先生说了,已经跟医生约好,会有人给他上药的,让太太您不要担心。”管家笑眯眯。
自己随口的一句关心都被猜到,姜眠一阵无语。
挪开视线,女人清甜娇糯的声音嘟囔着:“谁担心他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用过早餐,姜眠照旧去工作。
大约是她之前太拼太卷了,录音棚里的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就连顾伶俐都感叹她的效率,连连惊讶,说自己得每天马不停蹄地接戏接通告,才能赶得上姜眠的工作进度。
姜眠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拿起耳机戴上。
就算顾伶俐这边暂时没有工作交给她,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多听多练,是她时刻要准备着的任务。
她的心里还存着重回海城电视台的梦想。
只要她还在努力,总会离这个目标近一点,更近一点的。
见姜眠这般认真,顾方见了都忍不住拿她给妹妹比:“你看看人家姜眠,你再看看你自己。”
“我怎么了?!”顾伶俐很不满,“你们这些人差不多得了啊,我小时候一直活在姜大小姐的阴影里,现在长大了还要向她学习吗?”
顾方:“你就说要不要吧?”
顾伶俐:……
没办法,姜眠太卷了,哪怕是顾伶俐都挑不出刺。
同样对姜眠赞不绝口的,还有温丝雪。
她是真心把姜眠当成自己的学生了,说是半个关门弟子都不为过,姜眠的天赋才气与努力,无一例外都得到她的欣赏。
温丝雪说:“你这样努力着,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当家主持人。”
姜眠羞涩地笑笑:“借老师吉言了,我没有想的那么远,只是希望机会来的时候,不想因为自己没能力而错过。”
温丝雪惊讶于她的淡定从容,当下更为赞叹。
忙活了一日,她终于想起贺明川的伤,拿起手机前她再三犹豫,末了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对方接得很快:“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你上过药没有,我不想爷爷问我的时候,我一无所知。”她特地补了两句解释,只是听起来多少有些牵强。
手机另一头的男人勾起薄唇:“上过了,还行,你要来看我吗?”
“不,才不要!”姜眠立马否决这个提议,“我还忙着。”
说完,她快速挂断电话。
通话是结束了,可这狂乱的心跳却静不下来。
姜眠不理解如今的贺明川又来撩拨自己的用意是什么,只是为了和她生个孩子,应该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吧。
一向聪明的她,在遇到这个问题时,整个脑子都当机了。
忙完后,司机来接她下班。
姜眠思虑再三,让司机把自己送到贺氏集团楼下。
那男人伤得那么重,她多少看一眼。
嗯,就看一眼,才不是放心不下他,只是怕他死了麻烦。